况且她和林若两个人又都是女孩子,之间自然而然就会容易亲近些,她和惜风能打打闹闹的,但是很多女孩子家的事情肯定是不能和惜风说的,那么林若就是最佳人选。
独孤沧懿听了云瑾瑜这话,微微蹙起了眉头,像是提醒又像是警告一般的说道:“你和林若交好可以,但别太交心,你们之间差的太远了。”
云瑾瑜一听心里就有些冒火气了,的确,无论是身份还是能力,她都比不上林若,但是两个人交好是因为意气相投才会交好的不是吗?怎么到了独孤沧懿就是因为她和林若之间差距太大,就不能太过交往?
身份地位这东西,也能成为朋友之间阻碍吗?这未免也太势利小人了些!
后来当云瑾瑜懂得了其中的种种无奈和牵绊的时候,她却已经是深陷其中,不能再如当初一般,用局外人的洒脱态度来对待和她有关的人和事,也就失去了她与旁人最大的不同。
而这个时候的云瑾瑜就是对独孤沧懿怒目而视,满心都是现代主义思想,人人皆平等,不该以身份地位来框架谁的定位:“那又怎么了?我和她合得来,互相接纳,怎么就不能交心了?难道朋友之间还要讲究尊卑地位的吗?”
因为心有不平,她说起话来自然也就没什么顾忌,一股脑的把她心里的想法和对独孤沧懿那话的不满都问了出来。
独孤沧懿看了云瑾瑜一眼,轻哼了一声:“真不知该说你单纯还是幼稚,交心?我看你还是长点心吧!”
云瑾瑜一愣,还想再说什么,却见独孤沧懿已是单手支额,眉宇间似乎是在隐忍着什么,云瑾瑜知道独孤沧懿这是又不舒服了。
这样的情况下,云瑾瑜只能先把这些小小的不愉快暂且放下,不管怎么样,还是独孤沧懿的身体状况要紧:“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独孤沧懿的眉头越皱越紧,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发作了一般,云瑾瑜在一旁看着独孤沧懿的变化,心里也是着急的很,偏偏她怎么问,独孤沧懿都不开口说话。
这个样子,她怎么能知道独孤沧懿现在到底是什么症状。
不知道独孤沧懿是不能还是不肯说出来他现在的感受,云瑾瑜却还是得问一问,总不能就这么放任独孤沧懿不管。她凑过去离独孤沧懿近一些,放大了声音:“独孤沧懿?你现在痛吗?”
听到云瑾瑜的问话,独孤沧懿明显是顿了一下,然后迟疑的摇了摇头,却又立刻点了点头。
云瑾瑜看的一头雾水,这掉头又摇头的,到底是痛还是不痛?
云瑾瑜将目光看向惜风:“他有说过发作的时候是怎么感受吗?”
此时惜风也是将一双眉头紧皱,惜风本就不是什么深沉内敛的性子,难得有皱眉的时候,也因为如此,让云瑾瑜心里更是没底了。
“最初症状还没有这么严重的时候,太子爷还是能说出话来的,太子爷说是这儿……难受。”惜风抬手,食指敲了敲他的太阳穴。
云瑾瑜不解,下意识的也抬手敲了敲她自己的脑袋,重复了一遍:“这儿?”
脑袋里?什么样的情况能够让人脑袋里面难受呢?
“你们太子爷以前有过什么旧疾吗?或者头晕什么的?”
惜风想都没想,直接就摇了头,十分肯定的说道:“我自小在太子爷身边伺候,从来没见太子爷有其他身体不适的情况出现。”
惜风这么肯定的回答,把云瑾瑜给难住了,这才是独孤沧懿和惜风一直都没有进展的原因吧,问题就是这样的事情不知道还从何解释,也就无处下手。
“呜。”一直低着头的独孤沧懿发出了细微的一声低鸣,很轻易的就能听出来这是压抑了许久,却还是压制不住之后漏出来的声音。
云瑾瑜现在是全无办法,只能着急的看着独孤沧懿痛苦,帮不上任何的忙。
惜风像是终于看不下去了,上前来扶住了独孤沧懿的肩膀,沉声说道:“太子爷,属下先送您回房吧。”
可独孤沧懿似乎有些抗拒惜风的搀扶,底底的一声喘气,独孤沧懿便想推开惜风的手。
惜风这个时候也是有些急红了眼,竟然没有服从独孤沧懿的命令,一把拉过独孤沧懿的手臂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将独孤沧懿半扶半拖的掺了起来,便往门外走去。
云瑾瑜愣了一下,心想独孤沧懿这是正难受,现在移动他岂不是会让他更不舒服?
而且在书房和在卧房有什么区别?怎么就要先送回房?
要是没有独孤沧懿身体状况这事,云瑾瑜恐怕又要在脑海里yy一下惜风和独孤沧懿的关系,和他们会房要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云姑娘,那个册子是属下搜集到的所有关于左相府三小姐的消息,还请云小姐仔细看一看,半个月后的宴会还需要云小姐的帮忙。”在跨出门槛的时候,惜风回过头来对云瑾瑜说完了这次带云瑾瑜过来的目的。
云瑾瑜看着独孤沧懿,只能是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可不是耍宝的时候,看来独孤沧懿的情况是不怎么好的,不然也不会把这事交给了她。
而那个左相府的三小姐,应该也是有些不对劲,让独孤沧懿盯着了,让她去探一探虚实呢。
云瑾瑜的目光落在了手里的小册子上面,柳莹这两个字略微写的有些大了,繁复的笔画构造起来,看着让云瑾瑜有些眼花。
云瑾瑜只记得当时赏花宴之前的女席上,坐在主位上和独孤娇以及二皇子妃并席而坐的左相府嫡小姐柳沁。
云瑾瑜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只觉得那个小姐身上都是一股子书卷气,瞧着端方温婉得很,只不过作为赏花宴的主人一方,任由底下的客人之间唇枪舌战,也不出声加以阻止,这点让云瑾瑜下意识的有些不太舒服。
就好像柳沁是在放纵独孤娇她们对她发难一般,当然也有可能是她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