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也委屈地看了一眼霍兰成,这是怎么回事?今天是她第一次来到忘忧山,也是第一次见到延玉。可她眼中的厌恶赤裸裸的,一点儿也不掩饰。话说自己是沈竞的小师妹啊,如果延玉这丫头喜欢大师兄,不是应该讨好自己的吗?云瑶歪着脑袋,想不明白延玉这番举动背后的含义。
霍兰成虽然看见了云瑶心里有些不痛快,却并没有指出原因。女儿家的小心思还是她们自己解决吧!
一行人跟随玉玑子向茅屋内走去。只有到了里面,云瑶才发现原来此处别有洞天。从茅屋外面来看,只不过一堆稻草盖成的,想她两世为人,也没见过这么破的房子。不过只是外表罢了,走进内室,云瑶才知道自己低估了眼前这个白须老道。只见那屋内虽不是十分富丽堂皇,但是雕栏画朱,搭配的十分雅致。有些东西,师父的房中也是没有的。
玉玑子指着内室的一张床榻,示意霍兰成把沈竞放在上面,便冲着云瑶说道:“你先出去吧!”
恐怕是玉玑子要救治大师兄,觉得自己会打扰他们,云瑶心下了然,看了霍兰成一眼,静声说道:“师父、玉玑子前辈,那云瑶先行告辞!”当看到霍兰成微微点了头,便转过身子向门外走去。
待关了门,云瑶这才发觉自己竟是无处可去。这时,延玉从远处走来,神色傲然地扫视了云瑶一眼,又迅速转过头去,从云瑶身边直直迈过,来到前院的一堆药草处整理起来。虽是在整理药草,视线却紧紧锁在茅屋上。
云瑶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虽不知这丫头为何这般对她,但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她也不能把延玉怎么样,尽管延玉的修为不过炼气七层。而且观她样貌,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想着自己两世为人,总不至于同一个小丫头计较。在自己眼里,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么!她很“善良”,绝计不会做这样的事。
云瑶很好地隐藏了自己的情绪,一脸笑咪咪地看着延玉,主动搭起腔来。“原来你也识得这些草药!”并缓步走到延玉的身边。
看着延玉的肩膀在听到自己的声音时,动作停滞住,云瑶脸上的笑意更浓。延玉的脸上有那么一丝不可思议的神色,云瑶也捕捉到了。察言观色,这本就是一个出色宫妃的必修课。
延玉本觉得面前的清丽女子看着十分不顺眼,可是她主动示好,即便不为别的,只为了沈哥哥,那么她就勉为其难地和她说说话,让她知难而退。沈哥哥这么优秀的人,她是配得上的!
若是云瑶知道延玉这丫头认为她是自己的假想敌,一定会喷出一口老血,沈竞可不是她的菜,真误会她了!可是云瑶虽然知道这丫头对自己有些误会,但是却不明白眼前的黄衫少女是个醋缸,管你是什么人,只要站在沈竞的身边,那么就都是她的敌人。
且不论这种理论是否正确,但确实是最有效的,历来挖墙脚的都是最亲近的人,以防万一,这样做是没错的。
延玉可没云瑶那么彪悍的演技,虽然说着话,可神色却有些别扭。“不认得这些,根本就不能呆在这里。”说完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云瑶。
呵!这样就想把自己赶走么!云瑶心中设想万千,竟没想到黄衫女子原来是个别扭的人。没错,别扭!一举一动,毫不掩饰自己的意思,明知不可为,却只隐隐暗示。谈不上落落大方,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小心思,只让人觉得别扭,不愿与之深交。
尽管她也不喜欢延玉,云瑶还是继续上前一步,从晒药的箩筐里,拿出一株干枯的根,放在鼻端轻嗅,“这是雪岩子!”说出的话不容置喙。
延玉扫视了云瑶一眼,暗道算有些本事!又自顾自地说道:“雪岩子生长在冰川极地之中,本不是容易得的。这株乃是前不久的一个金丹真人送来的。你可知你手中的这一株若是放在外界,不定会掀起什么轩然大波呢!”延玉静静地看着云瑶,期望看到这女子扔出烫手山芋的模样。不察云瑶继续拿着雪岩子的根,放在鼻端轻嗅,闻着还从上面揪下一小段根须,塞入口中细爵。
不过十三四岁,平时延玉哪接触过许多人。再说能进入这忘忧谷中的哪个不是对自己低声下气,轻易不敢大声说话的,哪里像眼前的这个妙龄女子这般大胆。算是被吓住了,延玉长大了嘴巴,愣愣地看着云瑶吃着千八块灵石,顿时心疼的不得了。待缓过神,立马斥道:“你怎么可以这样!”
云瑶的神色淡淡地,表情无比认真,对着延玉说道,“我也采过雪岩子,不过看你这个成色不对,所以就替你验验。”
延玉咬牙切齿的问道,头上的步摇一颤一颤的,“那你说说,这到底是真是假?”
对她的怒火云瑶熟视无睹,啧了啧舌,舔着下唇,“是真的,不过味道有点涩!”心里却在暗叹,果真是好东西!自己就吃下那么一点儿,灵气就蹭蹭的往经脉里蹿,要是全吃了,岂不是要涨上一层修为?顾不上看延玉的反应,云瑶匆匆入定,吸收起刚吃进去的药力。
延玉脸上的表情十分狰狞,只想把手中的箩筐狠狠拍在云瑶的头上。她还不知道这女子叫什么名字,也没教训够她,自己不仅吃噎,现在还损失了一条根须,这药明明是爷爷为自己准备的,而且这两天她正准备食用!现在倒好,倒是便宜了她。
延玉在原地跺了跺脚,却是无可奈何,不打断她修行已算是仁慈,别想着让她替这女子护法。收拾了雪岩子,延玉恨恨离去。
云瑶本就是木灵根,对于植物系的药材要比一般人吸收的更快,不到三盏茶的时间,刚刚吃的那根须上的灵力已被她吸收殆尽。云瑶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真想把那整株都吃了啊!”她的心中轻轻叹息。视线忽又转向了室内,远远望去,看不到其中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