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听到张导的声音像兔子一样从床上跳了起来,拉着我就往外面走,他兴奋地叫道:“是张导喊我们,准是叫我们去拍戏的。”
我将手机放进口袋里,心里有些纳闷,现在是白天按理说是不会有戏拍的。
到了院子里,我看到张导空着手,手里并没有拿摄像机,看来我想的没有错,按照这剧组的尿性,这时候是不会拍戏的。
因为现在是白天,可是老三可没我想的这么多,他直接跑到了张导那里问道:“张导,是不是要拍戏了?”
张导摇了摇头,说道:“现在没戏拍,昨天夜里拍完戏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今天收拾间屋子给你。”
听张导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阿飞正在我们院子里除了化妆室外唯一没人住的屋子前,他站在那里好像在捣鼓着什么东西。
我好奇地走到阿飞那里,只见他正试图打开那门上的锁,我发现这里的锁似乎都张一个样子,都是黄铜锁,上面正反还刻着很多看不懂的字符。
我见阿飞手上什么都没有,别说是钥匙了,就是连根铁丝之类的工具都没有。
我心里想着这阿飞不是想徒手打开这屋子的门上的锁吧,看起来我没有猜错,只见阿飞将锁一会翻过来一会翻过去,似乎是在看这锁上面的字符。而且整个过程中,阿飞的嘴一直张张合合,好像是在念叨着什么。
我不禁奇怪,这样还能把这锁打开不成?
就这样过了足足有三两分钟,我看到阿飞的脸上开始渗出汗珠来,看得出来他比谁都要着急。
“怎么了,还没有打开吗?”这时候我听到身后有脚步声音,我回头一看,是张导走了过来。
阿飞放下了手里的锁,叹了口气道:“这锁用你的方法好像根本就打不开。”
张导一脸不相信地望了阿一眼,然后朝着他努了努嘴,示意他一边站着。
这时张导自己拿过锁,只见他先是看了看锁的正面,我借机也看了看,只见这锁的正面有三个字符,可当我正准备细看的时候,张导已经将锁翻到了反面。
这时张导就像是刚刚阿飞那样,嘴里开始不停地念叨着。念叨了一会,张导张开手看了看手里的锁,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一旁的阿飞见状,问道:“怎么样,按照你说的方法打不开吧。”
张导点了点头,说道:“这个锁好像与之前见到的都不太一样,你去找瞎子,看看他有什么方法。”
阿飞听了连忙向主屋走去,因为主屋瞎子是从里面关上了门,所以阿飞只好先敲门。
只见阿飞重重地拍了几下门,并且叫道:“瞎子快点开门,张导喊你有点事情。”
可是主屋里好像一个人没有似的,一丁点反应都没有。这是我想到了今天早上我老三昏迷后我也想到了去找瞎子,也是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叫门里面就是没一点反应。
真是不知道这瞎子那爷是不是在这主屋里,他们在里面的话又是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开门。
阿飞敲了有一分钟,他大概看出来了这瞎子是不会开门的亦或是这瞎子和那爷根本就没在这屋子里,尽管我并没有看到他们俩出来过。
阿飞回头看了看张导,张导也不急,只是对他说道:“接着敲啊,别停。”
阿飞没有办法只能按照张导说的接着敲门,就像是和刚刚那样,一边敲门还得一边喊,其间估计是阿飞也恼了,还踹了主屋的门两脚。
张导又重新回到院子中央的桌子旁坐了下来,饶有兴致地看着阿飞敲门。我心里不禁开始纳闷,这就好比你去敲一个没人住的屋子,你就是把这门给敲烂了也不会有人给你开门的啊。
老三这性子终于是看不下去了,他来到张导玛丽对他说道:“张导,估计这屋子里根本就没有人,瞎子没在里面你再怎么敲门也没有用啊。”
张导微微一笑,反问老三道:“瞎子没在屋子里,那他去哪里了?”
老三楞了一下,随即回答道:“这瞎子可能刚吃完张导你做的那么美味的早餐,出去溜达溜达了,吃完饭扭扭身子对健康有好处。”
张导听了老三的话哈哈大笑了起来,他说道:“你小子想象力还真是丰富,还出去溜达溜达。不过我很喜欢你这样的回答,这种随机应变能力正是拍我们这种戏必须要具备的,我刚刚要是问许谦瞎子为什么不在屋子里,这许谦一准回答我他怎么知道。”
我听张导这么说,心里顿时有点不服气,我也走到了桌子边上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我对张导说道:“我才不会那样回答,我会跟你说这瞎子兴许是吃完早饭上厕所去了。”
这时敲门的声音戛然而止,我望向阿飞,只见他头上慢慢的都是汗,再看他的手也因为一直在敲门所以都开始红肿了。
阿飞气喘吁吁地对张导说道:“张导我实在是敲不下去了,这屋子里住的是瞎子又不是聋子,再说了这屋子里不是还有那爷吗。敲他们的门真难,我实在是没有力气敲下去了。”
我大概估算了下时间,刚刚阿飞一边敲门一边喊最起码用了五六分钟,这张导也是固执地可以。
张导朝着阿飞招了招手,阿飞像是获得了天下大赦,也像是狗看见了好吃的东西,连忙跑到了我们这边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看到阿飞累成这个样子,我觉得张导一开始时候的决定就是错误的,阿飞这么好的体力那里还需要敲门,直接给他工具把主屋的门给撬开不就行了。
我正在心里感叹张导终于是放弃了敲门这个疯狂的念头,可没想到我正想着,只看到张导用手指了指我,并且对我说道:“许谦,你去接替阿飞的班再去敲一会。”
在遇到张导之前我一直觉得愚公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固执的人,但是万万没想到张导的愚蠢固执可以爆愚公他老人家几条街。
想到了愚公,愚公最后用他的萌蠢和固执终于还是感到到了上天,上天派了山神将他家门口的山给移走了。这张导该不会是想效仿这愚公吧,他不会觉得只要这门一直敲下去,上天也总有一天会感动的,然后上天一道闪电就把这门给我们劈开了。
不过指望感动上天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啊,再说了上天岂是那么容易感动的,我记得读书那会每节课睡觉前我都会双手合拢祈祷一下,祈祷上天让我考一个好点的大学,然后毕业之后升职加薪,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走上人生巅峰。
就我现在的情况来看,我祈祷了这么多年估计上天连一句都没有听到。
所以张导于其靠着感动上天的方法,我觉得大不如我们四个人一起站到主屋门前,抬着脚一起看一二三一起踹门来得更加实际一点。
心里乱想了这么一通,虽然有一千零一个不愿意,但是张导的话我还是不敢不听的。我起身时候看到坐在我旁边的老三朝我挤眉弄眼一脸的幸灾乐祸,而且还举着拳头对我说加油。
他这种表情动作我已经看过无数次了,记得上大学的时候,每次我正入迷准会有多事的老师喊我起来回答问题,老三每次都是这样对我的。
我朝着主屋走去,我觉得这件事情要是传到了大山外面,肯定会被当成一个笑话,而且还是一个冷笑话。
走到门前,我用手指扣了一下门,朝里面喊了句:“有人在吗?”
没想到张导立马跟到了我身后,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感觉到张导拿起了我的手,说道:“你又不是唐僧,敲个门还这么文雅做什么。你想在就把你自己当成一个鬼子,鬼子怎么敲门在抗日神剧里都应该看过吧,就这么敲。”说着张导拿着我的手重重地朝门上拍去。
我终于明白阿飞刚刚的手为什么会红肿了,找这个样子敲下去,我估计我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我想到了张导已经跟我提醒了一次,如果让他提醒第二次的话指不定他是什么态度,所以我不敢大意,想着自己拿的是孙健的手,非常愤怒地使出吃奶的力气朝门上拍去,而且我也像阿飞那爷,一边敲门一边还扯着嗓子朝里面喊有没有人。
大约就这么过了有两三分钟,我就感觉到体力开始有点不支,我越发佩服阿飞能一直坚持那么长的时间。
我头上此刻已经满是汗水,而却因为汗流的太多,我的衣服粘在了皮肤上面,说不出的难受。
说实话,虽然现在这样累,但是如果我想坚持的话,同样还能坚持个一两分钟。但是此刻我的脑子里开起了小差,刚刚阿飞说他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张导就换我来继续敲门,以此类推,如果我也说实在不行了,那下一个张导肯定会让老三再接着敲。
这就好比上大学那会,我每次被老师喊起来回答问题,我回答不上来老师每次都会让我再找一个同学替我回答。
我每次都会找老三起来,他和我水平差不多,如果我回答不上来的问题,他也基本上别想了。也就是说我的上限如果是回答一加一,那么题目如果是一加二那老三也铁定不会。
心里这样想着,毕竟是学表演出身的,我的身子超后面一歪,装作差一点就要摔倒了的样子,然后我故意用嘶哑的声音对张导说道:“张导,我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
张导看了看我,毕竟我的头上也是满头大汗,他没看出来我是装的,他朝着我招了招手说道:“那你也回来吧。”
然后张导看向了老三,果不其然,张导对老三说道:“你接着去替许谦敲门。”
老三听到这话,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显然他看出我是装的。
老三走到门那里,他这人可比我实诚多了,只见他一开始就往死里拍门,就好像那手根本就不是他的,看他拍门的力度,我的手都开始隐隐作痛。不过如此,老三喊的声音也一点不打折扣,他每喊一声我都能看到他脖子上的青筋,想想老三也真是蛮拼的。
就在我想着这屋子里要不就没人,要不这瞎子是处女座,非得听到九百九十九声敲门声才会开门。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这主屋的门突然吱呀响了一声,然后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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