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狄青羽愣愣的看向欧阳修洛,却发现他早就看着自己了。
欧阳修洛的视线温柔且坚定,仿佛是看着自己说出这样的话的。
狄青羽的心剧烈的跳动了下,仿佛是被他的视线烫到了一般,匆匆的转过脸去,掩饰一般的咳嗽了下:“是,是么?那我提前说一声恭喜?”
狄青羽的逃避自然是被欧阳修洛看在眼里,他的眼里划过一丝失望,淡淡一笑:“好啊,承你吉言。”
他扭过头看向那落了一半的日头,眼里满是沉思,慢吞吞的重复了一句:“好啊。”
狄青羽突然有些喘不上气来,她捂住自己的心口,也看向那落日,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的心就好像那落日一般,渐渐的沉了下去。
她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人的意思呢,可是她怎么能够坦然的去回应他呢?无论是笑着调侃,还是如何,都不合适。
狄青羽想想都觉得有些心酸,她数次想要和这人拉开距离,只是现在的形势推着自己却无法逃离。
她能够怎么办?哪怕是失忆了,自己这颗心还是管不住,难不成还不要这颗心了?
狄青羽低低的喘了口气,似乎是有些难过,掩饰一般:“时候不早了,我去点火。”
说完,她也不等欧阳修洛回应,狄青羽就匆匆离开了。
欧阳修洛扭头看了狄青羽的背影一眼,眼里的情绪很是复杂。
他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意思还不够明显么?他也不是没有脾气的,再这么剃头杆子一头热下去,他还真的能够坚持下去么?
欧阳修洛自己都不知道了。或许真的只有时间给他答案了。
因为这次对话,狄青羽和欧阳修洛说话的时间和次数少了很多。似乎两个人都在调节自己内心的情绪一般,谁都不愿意第一个开口。
欧阳修洛似乎是想要听到狄青羽说些什么的,但是现在的狄青羽连日常的问题都不问了。只是埋头赶路。
欧阳修洛也是有些上了火,也跟着埋头继续朝着南平国都的方向去。
剩下三成的路,竟是花了不到两日边赶到了。狄青羽精神还算是不错,不过她也算是明白了欧阳修洛说那山路难行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了。
可不就是难行么,简直是累到了极点了。
真的是苦了马了,狄青羽看着不远处那南平国国都的城门,摸摸有些累得喘气的马,眼里闪过一丝歉疚来。
她确实是有些情绪受到了影响了,不然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欧阳修洛沉默的摸了摸马,递了块饴糖送到了马嘴里。
“到了。”他换身开口,看着那不远处的城门,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睛,“可算是到了。”
狄青羽显然是不准备搭话的,她随意的点点头,抬起脚,正准备朝着那边去呢,却不料自己的肩膀猛地被按住了:“等等。”
狄青羽一愣,抬头看向板着脸的欧阳修洛,眼里闪过一丝迟疑来:“怎么了?”
她侧过脸看着放在自己肩膀上边的手,下意识的皱皱眉,想要躲开,但是又怕太刻意,只能够那么僵硬着看着欧阳修洛。
“那边有些问题,上次我们进去的时候,可没有那么多的士兵在盘查。”欧阳修洛眯眯眼,看着正在让大家排队,一个个接着进去的士兵,这个阵仗,显然是整个国都都已经开始戒严了。
他慢吞吞的收回自己的手,忽略狄青羽那仿佛如释重负一般的表情,微微一笑:“你觉得呢?”
她觉得?她觉得这男人说的很对……
狄青羽看着外边那些人,不禁皱了皱眉,顿时就有些担心起来了:“这个样子的话,岂不是……”
那岂不是真的就进不去了?这人的长相还是会有些差异的,欧阳修洛还好说些,尤其是狄青羽,高眉深目的,一看就不是这西南这边的人,如何能够进去呢。
“想进去么?”欧阳修洛突然扭过头看了狄青羽一眼,顿时就笑了起来,“我有办法。”
诶?他又有办法了?能够有个什么办法?不是狄青羽不信啊,这难不成还真的是换个脸不成?
“换脸当然不用。”欧阳修洛顿时就笑了起来,“好端端的,脸为什么要换?咱们就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什么意思?狄青羽看着欧阳修洛,脑子莫名有些转不过来了。
欧阳修洛神秘笑了笑,拉着狄青羽的胳膊,转身朝着不远处走去。
这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狄青羽这边正在想着如何进去,那这在都城里边的苏粟和穆勒呢?
这一遭进了牢里,当然是稍微受了些苦的,但是毕竟是这丑姑的客人,被关在一起的诸位管事们对这俩人多有照应。
尤其可见,这丑姑在这些管事心目中的威望不可谓不低了。即便是丑姑不在,这些人的反应也是如此,苏粟也不禁有些奇怪为何丑姑会如此的受到尊重了。
若是真说起来,这怕是进来有一半的理由就是因为那丑姑了。
当时丑姑掉下去的时候,应当是掉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地方了。不然也不会让皇室如此的四下里人人屏息凝视,心脏咚咚跳动。宁愿抓错了也不愿意放过。
就算是这些日子什么都没有问出来,他们也不敢放过这些管事还有苏粟他们。虽然没死,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更不用说关在最里边,有些生死未知的丑姑了。
苏粟和穆勒当然就还不错,主要是有这批数量不少的管事照应,他们又会有什么纰漏呢。
若不是这苏粟和穆勒强硬拒绝,怕是他们要省下每日送过来的那点口粮给他们填饱肚子了。
都是些大男人,这每日一个馒头又如何能够吃饱呢。不吃也比吃了好啊。
苏粟还稍微好些,穆勒就有些受不了了,这比把他刺伤,让他身受重伤还要难受啊。
这一点荤腥都不沾的,穆勒最是受不住这样的折磨了。
正当这穆勒即将闹起来的时候,今日却是来了个不同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