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王怀抱着盈玉朝着自己的寝宫而去,可是还没走出多远,就看到了蓝雪儿与独孤王迎面而来。
“方萦回,这是怎么回事儿?”看到骁王抱着别的女子,蓝雪儿气得杏眼圆睁。
师父刚一离开,他就开始找女人了,真是岂有此理?
骁王自认为行的端做的正,非常理所当然的回答。
“盈玉受了伤,本王带她去包扎,有什么问题吗?”
蓝雪儿一听受伤了,于是移身上前瞧着盈玉,只见她娇滴滴的窝在骁王怀中,那模样儿还真是惹人怜爱,于是关切的问。
“姑娘伤在哪里了?”
真是冤家路窄!
盈玉一见蓝雪儿来了,暗自咬了咬牙,片刻后柔柔一笑,虚弱的声音回答。
“一不小心伤了腿,也没什么大碍。”
听她这么说,蓝雪儿微微一笑,于是,一脸认真的对骁王说。
“原来盈玉姑娘没事儿啊!真是吓了我一跳!殿下,您不是找爹爹有要事相商吗?不如把她交给我吧!肯定能让她活蹦乱跳的。”
一边说着,蓝雪儿一边伸手扒骁王的胳膊,骁王无奈,只好将盈玉放了下来。
“不知殿下找老夫所谓何事?”冷眼旁观好久的独孤王,此时发了话。
蓝雪儿偷偷瞄了独孤王一眼,只见他朝着自己眨了一下眼睛。
雪儿暗笑,暗自为老爹的大力配合叫好。
“还真有急事儿,雪儿,她的伤就交给你了!老王爷,请!”
虽然,骁王不忍看盈玉流血,但今日的事儿非同一般,晚上更是一场恶战,他还真不能在这里耽搁。
于是,骁王将盈玉交给了蓝雪儿。
“雪儿,你可要寸步不离的照顾她!”骁王认真交代。
听着骁王格外强调“寸步不离”四个字,蓝雪儿眸光闪了闪,并不清楚他是什么意思。
处理完伤口,不就行了吗?
她可不愿意与这个女人耗上一整天!
可是转念一想,只要这女人不再缠着骁王,蓝雪儿愿意“寸步不离”的照顾她,师父不在家,她可要替师父看好了她的男人,这是她义不容辞的责任!
经蓝雪儿这么胡乱一搅合,骁王推开盈玉,就要随着独孤王离去,盈玉气得暗自咬牙。
一把抓住了骁王的衣袖儿,盈玉睁着一双盈盈大眼望着他,眼波流转、泪光闪闪,好似受尽了委屈。
“殿下……”
“忙完了就去看你,听话!”此时的骁王,那是道不尽的温柔,听得蓝雪儿直起鸡皮疙瘩。
好善变的大帅哥,幸好她及时醒悟,才没有被他的美**惑了!
听了骁王的话,盈玉这才恋恋不舍的松了手,身子晃了晃,似乎站不住。
幸好蓝雪儿眼疾手快,赶在骁王伸手扶她之前,把盈玉那软若无骨的身子扶住了!
“盈玉,你要小心啊!如果再摔一跤,那这条腿非废了不可!”蓝雪儿一边扶着她,一边在她耳边讥讽的笑。
直到骁王与独孤王走远了,盈玉这才收起了脸上的楚楚可怜,冷冰冰的望了蓝雪儿一眼。
“放开我……”
蓝雪儿早就知道她自己能走,于是十分配合的把手松开了!
“这么快就好了?盈玉姑娘的愈合能力,真是令人惊讶啊!”
蓝雪儿故作震惊态。
“你为何要坏我的事儿?”盈玉眯起双眼,狠狠咬牙。
“你为何要勾引骁王?”蓝雪儿并不畏惧她的怒火,反唇相讥。
“凤言那个贱人根本就不爱殿下,她凭什么坐这王妃之位?她根本就不配!”提起凤言来,盈玉满腔的妒火滚滚而出,一张如花俏脸,也扭曲得狰狞。
蓝雪儿被她的激烈反应惊呆了,瞪圆了眼睛看着她。
“料想你平日里娇娇柔柔的,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儿,没想到背后却是这幅鬼样子!你在骁王面前表现得雍容大度,照顾师父也事无巨细,凡事亲力亲为,可谁知……你居然那么恨她!”
蓝雪儿的话令盈玉大笑起来,她脸上的肌肉不自然的扭曲着,令蓝雪儿心底直发毛。
心中暗道:方萦回,你的事儿我不管了,谁爱照顾她就照顾她吧!
正当蓝雪儿找机会想要抽身之际,只听见盈玉又开了口。
“恨她?哼哼!践踏殿下一片真心的人,都该死!殿下想要的,岂是她能拒绝的?不识好歹的贱人!”
盈玉越说越激动,最后居然挥起拳头,砸碎了墙上的花砖。
这下可真把蓝雪儿吓坏了,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娇滴滴的盈玉,居然还是个狠角色,顿时心里一阵慌乱。
“盈玉,我看你也没什么大碍,不如自己找点儿药包扎一下吧!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蓝雪儿一边说着,一边抽身往后退,一个转身,撒腿就跑。
可是,还没跑出去多远,自己的膝盖就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啪”的一下,摔了个瓷实的大马趴。
“小丫头,我正想找你呢!没想到你居然自己送上门来?哈哈哈哈!”盈玉来到蓝雪儿跟前,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揪了起来。
这下可真把她吓坏了,不顾一切的大哭起来。
“聂江,聂江……你死哪儿去了?聂江……呜呜……”
平时他像个狗皮膏药似的跟着自己,想甩也甩不掉,今儿个她遇到危险了,他就连个鬼影子也瞧不见!
蓝雪儿不顾一切的乱踢乱叫,扰得盈玉十分烦躁,抬起手来朝着她的后脖子就是一掌。
“爹爹……救我……”蓝雪儿只觉得脑袋一沉,眼前瞬时一片漆黑。
独孤王随着骁王来到了会贤阁,刚一进门,就看到十年未见的旧主方锦策,正端坐在大厅主位上,顿时大惊失色。
“殿下,老朽身子有些不适,请允许老朽告辞!”
立在门口儿不肯进门,独孤王吓得就要打退堂鼓。
人都已经来了,骁王怎么允许他反悔?于是朝着屋里的皇上大声说道:“父皇,有故人来拜见您了!”
皇上一听立刻起了身,从容的答了一句。
“快请进来。”
在回骁王府的路上,骁王已经向皇上提起,他找到了王府的前总管顾阳,而他此时正在骁王府做客。
但是,当年的事情,骁王只字未提,让他们见了面自己说。
皇上已经发了话,独孤王只能打消离去的念头,有些埋怨的望了一眼骁王。
“老王爷,有些事情还是说明白的好,躲着,终究不是办法!”
骁王在他耳畔低语。
此时,独孤王的心在慌乱的跳着,要让他去面对十年前的那件事儿,他还真没做好心理准备。
“顾爱卿,听说你来了,为何不来见朕?”隔着珠帘,传出来皇上的声音。
独孤王深吸一口气,心下一横,罢了!
正如骁王所言,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于是,独孤王硬着头皮进了屋。
“臣顾阳,参见皇上!多年不见,皇上可……安康?”
没想到见到了旧主,令独孤王激动得热泪盈眶。
皇上满脸狐疑的打量着面前的人,只见他一身西域人的打扮,就连胡子都像西域人那样卷曲着,除了声音听着耳熟,这样子可真是不敢认了!
“你是……顾阳?”皇上不可思议的问。
独孤王跪在地上连忙回答。
“启禀皇上,臣是顾阳,千真万确!”
皇上连忙起身来到他面前,伸手将他扶了起来,托着他的双臂仔细打量。
片刻后才点了点头,抚着他额头上的疤痕说道:“没错,就是你,如果不是你当年为朕挡了那支镖,朕的命早就没了,而你却留下了这道疤。”
皇上双唇颤抖着述说着往事,直说得两个人都泪眼婆娑。
“原来……皇上都记得……”独孤王早已呜咽得不能成言了!
“何止是记得?此事朕一直铭记于心。只是当年,听说你死在洛山的匪徒手里,就连尸体也被野兽吃了,朕……朕真是难过了……好久!”一边说着,皇上接过长禄递过来的帕子,蘸了蘸眼中的泪。
“洛山……”听到了这个地方,独孤王苦涩一笑。
“洛山就是一个置臣于死地的陷阱!”
这句话一出口,顿时把皇帝惊得龙颜失色。
“什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皇上急问。
独孤王拭干了脸上的潮湿,从怀里掏出一块金色腰牌来,“哗啦”一下,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大内侍卫的腰牌!”皇上看了看这令牌,疑惑不解。
“冀州匪患不断,臣奉先帝旨意前去剿匪,带去官兵万人,与翼州的土匪周旋了数月。最后,臣诛杀了匪首胡叔检,端了土匪的老巢,还缴获大量武器金银。”
“臣虽取得了胜利,却也损失惨重,最后只剩下两千多人。”
“在途径洛山时,臣等缴获的武器与金银,引起了常年隐藏在洛山中的土匪的注意,在行至一山谷时,那洛山土匪出其不意的冲下山来,将臣缴获的银车劫走了!”
“没了银车,臣无法交差,这洛山土匪的猖獗也真是把臣给激怒了,想趁热打铁,一举把洛山的匪患也剿了。”
“可是……调查了一番才知道,那洛山金刚寨的土匪数量也不少,得有五六千之多。”
“所以,臣命人送了奏报给朝廷,请求支援,同时暗中部署手里的两千人,预防山贼下山。”
“只是等了十天,依旧不见朝廷的回信,而山贼还不断下山骚扰,带去的军粮有限,臣没有办法,只好找了个时机,趁着山贼一个防守疏忽,臣就攻上了山寨。”
“那洛山看着贼匪之多,却都是乌合之众,打到最后也是溃不成军。一见臣斩杀了那山大王,剩下的喽啰,逃命的逃命,投降的投降,不过三天,臣就捣毁了洛山金刚寨。”
“虽然胜利了,只是最后,臣手里的人也死伤众多,到最后只有五百多人。”
“臣查抄了山寨,缴获了不少金银珠宝。没想到这山寨还是异常富足,臣就下令将这些家当装入箱子,可是就在收拾东西的时候,让臣发现了这块只有大内侍卫才有的腰牌。”
独孤王面色凝重的诉说着当年洛山剿匪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