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十年间,圣女与少庄主大大小小闹了这么长时间,青君想,若是天下第一庄的少庄主真的对圣女无意,怕是也不会与她纠缠这么长时间了。”
这从天下第一庄毫不犹豫地将冒犯了少庄主的门派打压到很快没落下去就是很好的证明了。
若是天下第一庄的少庄主真的不喜欢苗疆的圣女,只怕是就算对方是圣女,第一庄的少庄主照样不会有丝毫犹豫和迁就。
身为堪比四国的天下第一庄,他也实在没有理由需要这样做。
“你说的是,倒是本宫着相了。看来这天下第一庄与苗疆的喜事很快就会传出来了,”
蒋玉微微侧头看向床边摆放着的一个釉质细颈花瓶,上面的花纹细腻繁琐,却偏生又觉得恰到好处,可见这世间的事情不过是求一个合眼缘罢了。
曾经的她合了天下第一庄的少庄主的眼缘,所以他对自己好,帮助自己尤多。
而今世,也是那苗疆的圣女因为一片赤诚之心而合了天下第一庄少庄主的眼缘。
所以今生,在第一庄少庄主的眼里没有自己,有的只是他看中的那个对他极好的苗疆的圣女。
蒋玉一直看着细颈花瓶的剪水眸子似有水光微微一闪,她抿唇,“苗疆与天下第一庄的联姻,怕是之后这江湖与各国的局势也会因此变上一变了。”声音中有些无限的怅然。
青君随着蒋玉所说的话想着,不由心底也是一惊。
以前他从未关注过苗疆,仅仅只是因为在四国的映衬之下,其实苗疆的国土并不是很大,只不过也是因为如此才会让大多数人都忽略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在苗疆,多是毒虫蛊物等至毒至邪之物,不是没有人觉得苗疆既是和宝库又是个威胁而去派兵攻打。
可每每都会因为苗疆的易守难攻的地形还有各种毒物而不得不止步于苗疆外围边上的山林之间大多迷路,竟是连真正的苗疆之地都进不去,足以见苗疆的真正可怕之处。说着,青君也不由摇摇头,显然也是觉得苗疆的这位圣女的行为作风很有几分可取而又无奈之处。
就连他光是听着都觉得就算是他想恨也是恨不起来的,实在是这样的女子太过有几分传奇之处,偏生就叫人觉得哭笑不得,又很容易叫人放在心上。
“你在江湖之中这么久,也觉得那位苗疆的圣女很好?”
蒋玉看到了青君脸上不自觉浮现的一抹笑意,故作若无其事地问。
“回娘娘的话,关于苗疆圣女的事情青君不敢妄言,不过这任苗疆的圣女也的确算得上一个传奇人物,且苗疆的这位圣女自十年前就开始与天下第一庄的少庄主往来着,我们这些同是江湖绿林的人听了也不由觉得若是天下第一庄的少庄主真的若是想要娶妻的话,苗疆的圣女也的确会是最合适的那一个。且十年间,圣女与少庄主大大小小闹了这么长时间,青君想,若是天下第一庄的少庄主真的对圣女无意,怕是也不会与她纠缠这么长时间了。”
这从天下第一庄毫不犹豫地将冒犯了少庄主的门派打压到很快没落下去就是很好的证明了。
若是天下第一庄的少庄主真的不喜欢苗疆的圣女,只怕是就算对方是圣女,第一庄的少庄主照样不会有丝毫犹豫和迁就。
身为堪比四国的天下第一庄,他也实在没有理由需要这样做。
“你说的是,倒是本宫着相了。看来这天下第一庄与苗疆的喜事很快就会传出来了,”
蒋玉微微侧头看向床边摆放着的一个釉质细颈花瓶,上面的花纹细腻繁琐,却偏生又觉得恰到好处,可见这世间的事情不过是求一个合眼缘罢了。
曾经的她合了天下第一庄的少庄主的眼缘,所以他对自己好,帮助自己尤多。长孙鸿旭坐在书案前眼神放空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魏涯一直在一旁看着。
一张妖邪魅惑的艳绝无双的脸一直纠结着,眉头皱了又松,松开又皱起。
忽地,魏涯咬了一下削薄的下嘴唇,看着长孙鸿旭平静的脸庞试探着问道,“长孙,算起来如今你也已经近而立之年了吧,怎么,若是以前说在靖州时候没有那个世家女子的身份地位还有能够配得上,你说不娶倒也应该,而如今你既已经重新回到了大明京都快大半年时间了,这么久,可曾有过什么心仪的女子。”
魏涯一双惑人的狐狸眼此时一错不错地看着长孙鸿旭,说出来的话也是似真亦假,幽幽地。
多年前战王府世子还小的时候体弱多病,更甚者是每天多走一步路都会累的喘气。
而那个时候战王府已经是只剩下他唯一一条血脉,又因为天煞孤星的命格,所以长孙鸿旭自从战王和战王妃一府皆是马革裹尸之后几乎是从不踏出战王府半步,俨然自闭于战王府了。
而蒋玉更是不可能出府。五岁生辰,蒋玉经历了她人生中的第一场巨变。
曾经的那个在大明京都名扬一时的聪慧女童,在五岁生辰的那一日,一切天翻地覆,变成了一个愚钝不堪,刁蛮任性且无德无颜的在京都声名狼藉的世家女,一时之间成为蒋国公府的耻辱。
而这个时候的蒋玉一心处于对外界的防备之中,也如同长孙鸿旭一样,从未出过蒋国公府。
后来战王府世子长孙世子长孙鸿旭奉旨离开京都前往靖州安心调养生息,一别就是七年之久。
当七年后,也就是大半年前长孙鸿旭终于从靖州回来之后就听闻了蒋国公府的嫡女蒋玉早在二八年岁就嫁给了当年的五皇子穆连城做五皇子妃。
而如今,她早已成为一国之后。哪怕事实的真相是当年是五皇子妃蒋玉慧眼识珠才为穆连城争取了这样一位能臣。
可是到底,五皇子妃蒋玉也不过一介妇人,陈策要记恩,也是记穆连城的提拔之恩,穆连城要赏赐,也是赏陈策的秉力相助之意。
他们二人,君臣相得不是说说而已,不然穆连城也不可能免除了陈策见君可不跪的命令,他们出去君与臣的俗套枷锁,私底下其实是个真正的知心友人。
御书房内的侍女内侍等人早在之前就被穆连城提早挥退了出去,所以说现在的御书房实际上也仅仅只有穆连城和陈策两人存在着。
见四周无人,陈策自然也不会再装模作样,而是仍挑着眉毫无胆怯地依言坐下。
“这里,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此事与你找我有关?”
陈策的目光再一次淡淡扫过四周明显比往日要空旷了许多的御书房,每看一处心里就不由感慨着。似乎,皇上穆连城的桌案之上少了除了奏折以外少了许多的东西,还有御书房的东北角处,上一次来的时候他还记得那里似乎是摆放了一个半人高的双耳富贵满堂的彩鹊衔花的琅法华花瓶?
还有方才他进来时候的对门的位置,不是一张都摆放了两只起舞的白鹤装饰?
陈策将这些明显可见的变化都清晰看在眼里,半晌才是又转过头看向穆连城的方向,也不说话,只是沉默着用眼神询问示意着,那双一向清冷的眸子里,此时还明显带了一抹可见的笑意。
一笑倾城。这或许也正是穆连城从来不敢想的,毕竟多年前至今,去到靖州的也唯有长孙鸿旭一人。
长孙鸿旭能在靖州多年,且手里很大可能还总有自己独有的一支势力。
而就算是如今,他今天才和长孙鸿旭见过面的,可没有再发现一丝一毫少年时体弱多病的模样。
长孙鸿旭,或许才是他们之间藏的最深的人。
不知为何,脑海中忽然闪过这样的一条认知。待穆连城反应过来,脸色又是微微一变。
这么多年他一直仗着自己手里拿捏着长孙鸿旭性命的根本所以对他并没有太多的关注,哪里晓得就在不知不觉之间,一头雄狮已经是悄悄成长了起来?
陈策在桌案下方一处的位置上坐着,眼看着穆连城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在极短的时间内俊脸不停地变换着,神情莫测。
陈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心底也大概能猜出来穆连城究竟在想一些什么了。
这样的人,风华绝代,又怎会平庸的了?
半晌,穆连城才是回过了神,看向陈策的目光也满是深意,“这么久了,朕竟然一直都未曾发现过。”
陈策淡然一笑,“许是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皇上自先皇在世起就一直与战王府有所不对付,这么多年早已成为局中人,倒是微臣从未入局,自然是看的分明一些。”
穆连城的脸色好看了许多,再看向陈策的目光也比方才要温和,“可能也是你说的这个理,这么多年就为了一个区区战王府,朕,早在不知不觉时候成为了局中人而不自知。”“这些话以后你还是不要乱说了,朕从头到尾喜欢的只有若素一人,一直以来想要娶的也唯有她一人。”
穆连城眼神深邃,而现今的皇后蒋玉,她从头到尾都是他与若素之间的第三者。
若是没有她的话,现在的若素就不会委屈的只是一个小小的贵妃,是蒋玉强硬霸占了若素的皇后之位。
陈策看着穆连城的脸在一瞬之间不停变换着,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想些什么,不过陈策也大概也能猜出来一些。
想到那个一直在身后帮着穆连城料默默理了一切的女子,陈策不禁在心底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曾经他还在宫中无意远远看见过,一身的华服,可是他还是很清晰的看情楚了女子眼底深埋的化不开的浓浓哀伤。
他身为穆连城手下的第一谋臣,又是他暗地中的好友,自然许多时候都是现在穆连城这边考虑着许多问题。
纵然蒋玉才是当年持之以恒的坚持才让他渐渐真正认可了穆连城这样一位主子,决定在心底里跟随着。
可是陈策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他也有自己的生活,所以他向来看的明白,在同样是主人家的穆连城和蒋玉之间,他真正认可的想要跟随着的主子从来都只有穆连城一个人。
而蒋玉,虽然在身份上贵为穆连城之妻,现在的一国之后,可是她却始终忘了一点。
陈策暗暗垂眸,穆连城贵为一国之君,他现在心中认定的心悦的人从来都不是蒋玉。皇上除了每一两个月才是偶尔在初一或者十五的日子来皇后娘娘的坤宁宫中走一遭,其他时候其实大多数都是在蒋贵妃娘娘宫中歇息的。
而这几日她们也都知道,因为皇上忽然一反常态的将已经被打入天牢的皇后娘娘重新下旨无罪释放,重返坤宁宫。
就连已经被蒋贵妃娘娘执掌大半年的凤印也是被皇上亲自拿走,又是亲自送到了皇后娘娘蒋玉这里,蒋贵妃娘娘多少有些不高兴。
而蒋贵妃娘娘不高兴了,皇上那么宠她,又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
眉红虽是如此说着两条,只不过在心底还是偏向皇上会去蒋贵妃那里的。
而她之所以眉红会说出第二种可能,也仅仅是想着皇上今天伤了皇后娘娘这般模样,或许会忽然觉得愧疚而过来瞧瞧。
蒋玉转过身合上了方才打开的黄木珍珠首饰盒,看着铜镜之中的自己,洁白细腻的脖子上,那几道深青色的淤青如今经过一段时间反而是愈加的明显了。甚至隐隐除了淤青之外还有了几分的红肿。
“本宫猜,今晚皇上哪儿也不会去留宿,大概,会吩咐身边的内侍说今晚就歇在金銮殿了才对,怕是傅总管就连后宫妃子的绿头宫牌都不曾拿进去把。”
蒋玉轻轻抚过脖子上的淤痕,半晌才是卷着自己垂于身前的半缕长发清淡地笑着说道。
蒋玉好心情地难得为她解释,“本宫是谁?是大明的一国之后,也同样是你们皇上心悦之人的堂妹妹,蒋若素在皇上那里装的好一副姊妹情深的模样,且不说这样无缘无故就让本宫受了这样重的伤,他又以何种面目去见蒋若素?是去说怀疑本宫红杏出墙让他受了侮辱呢还是本宫如此让他心底不舒服?可是蒋若素的身份摆在那里,似乎,皇上说什么都不对呢,这叫什么?有一个很是恰当的词,就叫做‘自掘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