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遇到了长孙鸿旭之后,这位心理阴影齐全到肆无忌惮的少庄主几番挑衅,最终却仍是败兴而归,终于是在许多时候从心中认可了这个人。外界传闻几次奄奄一息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的战王府世子阁下。
也是唯一只有在这个在外人面前冷淡冷漠地好似一块千年冻冰,一块顽石的战王府世子面前,第一庄的少庄主魏涯才会是不同于在外人面前的邪气横生的偏又是貌美似妖性格怪异到了极点的模样,反倒是一副难得的爽朗的也是任劳任怨的样子。一道宫门处,蒋若素的一位心腹宫女特意迎了出来。其实他还记得,那个时候蒋玉一身的皇后的正装,满是明黄和大红的宫装层层叠叠着。嘴上的艳红口脂,脸上的淡淡胭脂,眼角的扑的鎏金的金粉,眉心画着精致而又贵气的花朵。
只是一眼,他都能清楚辨认出那朵红艳的花钿,是一朵全然盛开着的层叠牡丹。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当时纵然是他满脸的冷意,可是谁也不知道,纵是当时的他自己也没有发觉,其实那个时候他还微微分了些心神。
在看着尤如新婚夜画着红妆,或者说更甚的模样,抬起头嘴角微微含笑的模样。那一瞬,他在想,如此盛世红颜,也确实配得上牡丹国色。
又或者是,人比花娇,更是美艳无双,风华绝代。一阵脚步声响起,蒋玉和穆连城皆是不曾回头去看,不过就算如此,身后的人还是快步地上前来,闻蒋玉言,直接是毫无顾忌地开口反驳道。
这时蒋玉才是抬头看过去,明明是年近三十的女子,如此盛装看来恍惚间确实当真以为仅仅是一个出嫁夫家的极为受宠的新娇娘。
蒋玉眼眸浮起微微的复杂,纵是重来一世,纵是穆连城也时不时因为她的容貌而看滞,可是一直以来,蒋若素却一直都是穆连城的心头挚爱。
又或者说,这么多年来穆连城一直都对她很好很好。第一次这般,穆连城从心底不由产生了一种诡异之感,他面色微变地还是看着蒋若素。
淡色的薄唇微微张了张,神情怔然地死死地盯着蒋若素的一双还是盛满了委屈和楚楚可怜的半月的桃花眸子。
如此明显,不仅是蒋玉,就连刚刚正要跟穆连城明里暗里诉说着自己的所经受的许多委屈,想要借此重新让穆连城认回自己的感情的蒋若素也不由察觉出来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似是想到了什么,蒋若素一张在盛妆之下纵然已经是年近而立,却也仍是具有花容月貌的脸纵然是被细细扑了胭脂,也是不由变的有些苍白。蒋玉挑眉。
今天的蒋玉不一样,还有,今天所而蒋若素却是在沉默的时候深深地觉得不对劲,一起讨论的话题实在是重要。蒋若素不由往穆连城的方向缩了缩。她觉得自己因为乏困的脑子因为今天的仿佛是那一天在天牢之中的蒋玉一模一样的样子吓着了。
想要思考却一时根本就不记得该如何去做。
穆连城还是沉着一张冷毅着的成皇两年之久越发变的坚毅的俊脸,看到蒋若素的样子,第一次,第一次他没有直接的上去拥住蒋若素的肩语句温和地去安慰着她。
就连穆连城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个时候蒋玉还在他的对面一直看着他。而后来,自从蒋若素进了宫,自从她待过了冷宫和天牢,也……落到地上的时候还好像是收不住余力的在地上一连滚落出去几尺远的地方。最后直接一头滚落到鹅卵石路的一旁的草丛里后才是晃了下,停下来。
蒋玉愣了下,怔怔地抬手,看着被她紧捂着的地方。
这个人应该是十分好看的。蒋玉不由想。
下一瞬就意识到了自己在想些什么,蒋玉的还只是因为身体的缘故而有一些苍白,后来又因为这个莫名其妙忽然出现的暗中的陌生人而不自觉脸上带着些谨慎和防备的蒋玉微微一僵。
都是这个时候了,自己还是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蒋玉抿嘴,撇去了自己心头忽然升起的乱七八糟的想法。她抬头看去,那个正在那截半断着的红墙之上的人……
深墨色的衣袍,白净如雪的长裤,裤脚处全部都乖顺地套在了白底黑锦缎的过脚腕的长靴里头。
而越是看清了那个一直都是站在阴影处的人,蒋玉面容复杂。“呵呵,呵呵呵呵……”男子轻声笑着,只不过手上的动作却是并未放松,而是在男子自从接过之后一直都是还算松泛的手臂渐渐收紧。
蒋玉挣脱不得,几近放弃。
因为是男子笑着,而蒋玉又是被男子用一手揽的是腰部,所以蒋玉很是清楚的能够感觉出在外面带着的因为笑声而轻轻地震动着的动作。
还,带着些许男子所特别的感觉,说不出来,却像是一张网,一张压迫感十足的网环顾在四周。
包围的太紧,以至于让她根本就是感觉无法呼吸的模样。
蒋玉一手轻轻搭在男子肩上无比害怕,动作越发的紧。她在很早时候就知道他的情况,一心一意,再特意配合着自己的家族,已经是算得上是尽心尽力了。
对于穆连城,蒋玉可以毫无犹豫地说起。她喜欢了穆连城那么多年,又在嫁给了他的那么多年里。若是说谁欠谁的,蒋玉只能说,她真的是对待穆连城无愧于心。
穆连城阴沉着脸不说话,这算什么?自己给他人下套,到头来却是一场空,生生的被别人反算计。
嗤,都说偷鸡不成蚀把米,就如他如此模样了。
“还有……”跪在地上的人声音弱弱,还不自觉带着几分忐忑,如何有他麾下大无畏气概的冷血模样。
“还有什么!”穆连城的眼如鹰眸一般死死地盯着跪在地上的人,眼中血丝不掩。
分明是自己千方百计的向他人下套,到头来却是自己好不留神的进了他人的局中局之中,且到头来自己还一直都是一副故作高深的掩饰下淡淡喜意的模样,却不知自己的安排早就已经被破坏。
本想做黄雀,却生生的变成了螳螂,成了鸟口中的食物。想做渔翁,却在如今丝毫无知的变成了一只鹬,成为了深藏功与名的渔翁之后的在饭桌上被抬上来的一道美味的佳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