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弄吧。”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丝磁性。
陈婉莲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她也就是随口一说的。
之后消毒,缝针,擦药,男子竟是连眉头都没有皱过一下,这倒是让陈婉莲对他的好感蹭蹭往上蹿。
等缠完绷带,陈婉莲下意识的在尾部很是顺手的系上了一只蝴蝶结,“这药一天一次,明日你再来趟医院,到时让医生帮你重新开药。”
说完没听见男子回应,她抬头,却见他一直盯着胳膊的伤口处。她也顺着看去,一只漂亮的蝴蝶结正系在男子的胳膊上。
“咳咳。”
陈婉莲终于难得的红了脸,尴尬的咳了几声,“那,要不,我重新再帮你绑?”
“不用,”陈婉莲打算解开绑带的手还没伸出去,男子就一下子拒绝了,他重新穿上了西装,看了陈婉莲一眼,“今晚多谢,明日我会派人将诊金给你。”
陈婉莲站在值班室的门口看着这三人走出医院,分别开着两辆轿车走了。心里感叹了一句,原来还是个有钱家少爷啊。
余下的夜晚,或是忙碌了一阵子,反而没了胡思乱想的心思,陈婉莲就趴在了桌子上,熟睡着。
她还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她看到了一个背影在走着,白衣黑裤,是她十一岁那年遇到的那个男孩,“萧百川,你站住,你快给我站住!”她在后面追着喊着。
好一会儿,那个背影才停下来,他慢慢的转身,竟是方才见过的那个男子的脸!
陈婉莲猛然从睡梦中惊醒,窗外,天已经有些微微亮,她低头看眼手腕上的表,四点五十,而六点的时候才会有人来跟她换班。
她没再睡,而是重新打盆水洗尽了脸上冒出的细汗,看了眼身上的衣服,陈婉莲叹了口气,只能等换班之后再回去洗了。
あ
阳台,陈婉莲换上了一条浅紫色的印花连衣裙,正一身清爽的将洗好的衣服给晾上。
客厅里,一阵持续的铃音响起,她连忙在一旁的干毛巾上擦擦手,接起了电话,是杨林成打来的。
今天正好是她的休息日,杨林成邀请她一起出去和几个朋友聚聚。
杨林成是她还在学校时就认识的一位学长,人长得帅气又多金,听说父亲是政界高层人物,而他的母亲,则是演艺圈一位着名的演员。他对她一直都很是帮助,就连现在她所住的公寓,都是杨林成当时帮她找好的。
对杨林成,陈婉莲是真的很感激。却,也仅仅只是感激。
“望京街是吧,好,我一会儿就到。”
看了眼身上刚换的裙子,陈婉莲没再换衣服,只是在临出门前对着镜子画了个淡妆。
等黄包车到达望京街时,杨林成已经站在路口等着她了。
“怎么没穿上次买的那条红色裙子?”
“太艳了,我可不想成为路人的焦点啊。”
杨林成听了,笑着点头,“确实,如你所说,长的太好看也是错。”
陈婉莲也跟着笑了笑。
等他们一起走进了一个单独的包间时,正好一个男子听到了身边的人传来的消息,起身就要走。
杨林成立刻上前拦住他,“发生了什么事就要走,你可是第一次来,怎么不多坐坐?”
说着就要为陈婉莲介绍,陈婉莲抬头和那男子双目一对。
“是你!”
“是你!”
两道惊呼声同时响起,杨林成愣愣地站在一旁看着,“原来你们已经认识了啊,还打算介绍让你们认识一下呢。”
陈婉莲默默点头,“他曾来医院看过伤。”
看伤,那就是在医院里认识的了,陈婉莲是护士,想必是正好为他处理伤口的吧。
杨林成点点头,表示知道。
男子此时才出声,“既然是已经认识了的,我就先回去了,家里出了些事情。”
原是家里有事,这下杨林成也不敢阻拦了,“那下次记得出来啊。”
“嗯。”简洁至极的回答。
几个友人正兴致勃勃的凑在一起分享自己在生活中遇到的趣事,陈婉莲没加入进去,只是在一旁边喝着果汁,边听他们讲话。
她很喜欢这种感觉,既有自己的一方小世界,又不至于与外界彻底失去联系。
杨林成拿着一杯酒走了过来,“你对刚才回去的那个人很熟悉吗?”
“只是见过一面,我帮他上过药。”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可得记住了,以后可千万不能在他面前提起他的母亲,身世什么的,不然他会当场发火的。”
“为什么?”
杨林成看着陈婉莲疑惑的眼神,叹口气,“他姓萧,他的母亲是他父亲在老家临安所娶的原配妻子,不过,他父亲只身来到南京,娶了一位真正的高官千金。后来在他父亲本身不弱的才能和岳家的帮助下,可谓是步步高升。”
“九年前,他那已经被贬为姨太的母亲去世后,等办完他母亲的葬礼,他就被他父亲接到南京这生活了。”
说到这里,杨林成忍不住接着对陈婉莲说:“他的身份在这里是个秘密,除了我们几个玩的要好的人才知道的多些,你可不能多说。”
陈婉莲点点头,“我知道,多谢你了,不然我肯定会犯错的。”
陈婉莲原本就对那个男子的印象很好,如今自从知道了男子的身份,更是对他怜惜几分,更何况,他也姓萧……
あ
后来,陈婉莲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同样是姓萧的少爷了,她的生活,就是准时出现在医院,然后尽自己的绵薄之力,让每个病人都能够康复起来,愁着走进来,笑着走出去。
就像是太阳,每天东升西落,也像是夏蝉,鸣鸣一夏,每天都是那样的耀眼。
陈婉莲自知这样的生活,迟早会消磨尽她的心中的那份想要守护的乐土,于是,她向医院申请了三个月的假期。
什,什么?自己的容貌感情在这孙府里还是个秘密!
“就是说,我的夫君,也不知道了?”
“是啊,不过还好少爷并不是常来少夫人的院子,不然怕是瞒不住了。”
我呆愣地听着冬梨的感慨,有些反应不过来,身为府里长媳,竟然没几人知道自己的真实容貌,连自己的夫君都不知道。呵呵,不常来自己的院子,就这鬼模样,要我我也不来好不好?
不过,不会是有什么大秘密吧?
想到这里,我连忙打住了跑远的思绪,管它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凡是秘密,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还是顺其自然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