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明天清晨就出发,去新玉家在青梅市的老宅拜见小栖的爷爷和奶奶,到那边再用早餐。”
新玉栖的父亲虽然不是入赘的,不过在他去世一年之后,新玉美佐纪就改回了娘家的姓了,而新玉栖也跟着母亲改姓新玉,所以新玉栖的爷爷奶奶其实就是新玉美佐纪的亲生父母。
青梅市是东京都市圈多摩地区西部的一个市,多山地,森林覆盖面积超过全市总面积的一半。虽然市区面积不小,全市总面积超过一百平方公里,但是人口却很少,只有十几万人。
新玉家曾经是战国时期的武家贵族,封地就在青梅市。虽然现在已经不是当年了,不过在青梅市,新玉家却依然还留有大片的私人土地。
东瀛是一个允许土地私有化的国家,在东瀛,属于私人的土地占到整个国家国土面积的百分之七十以上,可以说这是一个由无数地主组成的国家。
就连东瀛民族的象征富士山,都是私人领土。东瀛政府对富士山只有租赁使用权,而所有权则归它的地主浅间寺所有。东瀛政府开发富士山成为一个旅游风景点,每年还需向浅间寺支付大笔的租金。
新玉家在青梅市所占有的私人土地面积极大,虽然其中大部分是山林,可开发的田地并不算多,不过加起来依然非常惊人,说新玉家是青梅市最大的地主都不为过。
所以即便她家里大部分人都已经离开青梅,搬到东京市区或者其它地方去工作和居住了,她的父母却依然还一直留守在青梅市的老宅。而且每一代新玉家的家主都必须留守老宅,不允许离开,否则就会失去家主的资格,把家主的位置让给留守在老宅的兄弟。
新玉家老宅并不在市区,而是在乡下,而且整整一大片地区就只有新玉家一户人家,离新玉家最近的人家都有两三公里远。新玉家老宅的房子是东瀛式木质平房,依山林而建,房子的前方是一大片田野,还有一座湖泊,后方则是一片茂密的山林。
新玉家老宅就修建在湖边,从湖边还修建了一条木质亭榭回廊,往湖中延伸出四十多米远,并且在尽头修建了一座大亭子。老宅占地面积极大,不过房子却极为简朴,甚至显得有些老旧。
在正堂拜见过新玉美佐纪的父母新玉义造和新玉令佳,还有她唯一留守在老宅侍奉父母的哥哥,也是新玉家下一代家主新玉钢木之后,顾景衡和新玉美佐纪,还有顾维和新玉栖就被引领到内院的茶室去喝茶。
刚进入茶室,顾维就看见一把煞气冲天的东瀛刀被摆在茶室墙边的刀架上,在刀架旁边的小桌子上还放着白色的抹布与刀油。似乎在他们来之前,新玉家正在对那把刀进行保养和维护。
那把刀的煞气极为浓郁,甚至浓郁到有丝丝黑气缠绕在刀上,让顾维看了都不免暗吃一惊。煞气浓郁到这个程度,那把刀杀过的人必然不在少数,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哥哥,那把刀有问题吗?”新玉栖现在可是极为崇拜她的新哥哥的,只要顾维在身边,她的关注点都会放在顾维身上。她发现顾维盯着那把新玉家的家传名刀新月观看,就忍不住小声的询问。
顾维轻轻的摇了摇头,问题是有的,不过倒不算太大,而且这把杀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凶刀挂在家里还能镇宅。有这把凶刀镇宅,普通的鬼神都不敢轻易接近新玉家。
不过就这么把一把煞气冲天的凶刀放在茶室,经常接触,必然会对普通人的身体和精神造成影响。特别是老年人,严重点的甚至会无法睡眠,长此以往,会让人精力憔悴,甚至会大大的缩短他们的寿命。
顾维一来就发现新玉义造的精力和身体都有问题,就好像长期睡眠不足似的,精神极为憔悴。新玉钢木的状态似乎也不太好,估计就是接触这把刀接触得太多的原因。
“维君,那把刀是不是有问题?”新玉美佐纪自然也知道顾维不是普通人,发现他在看新月,就连忙询问。
顾维又看了看那把刀,就笑着摇了摇头。刀当然有问题,不过他第一次来别人家做客,就对人家的家传名刀指手画脚,似乎有点不太好。而且指出刀的问题所在,就需要给人家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不好解释啊。
“维君,若是那把刀有问题,还请维君明言,拜托了。”顾维不愿意说,新玉美佐纪却不愿意放弃,毕竟这关系到她的亲生父亲,她不关心谁关心?
“美佐纪?”新玉义造和新玉钢有都有些惊讶的看了看顾维,又看了看新玉美佐纪。
顾景衡也看了看新玉美佐纪,然后对顾维说道:“小维,如果刀有问题的话,就说一下吧。”
“问题倒是不大。”顾维有些无奈,他父亲都开口了,他再不说就不太好了。心里也忍不住有些郁闷,人家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他父亲倒好,这是有了媳妇坑儿子啊,你就不能等私底下再询问?
“不过普通人接触太多的话,会对身体造成影响,很容易让人的精神疲惫,睡眠质量会很差。严重点的话,甚至可能会出现幻觉,影响寿命。如果能不接触,就最好不要接触,把它藏起来就没事了。”
新玉义造和新玉钢木都忍不住暗吃一惊,惊讶的望向顾维。
新玉美佐纪也大吃一惊,连忙问道:“维君,为什么会这样?”
由不得新玉美佐纪不吃惊,因为顾维说对了,新玉家的每一代家主寿命都不长,而且晚年精神都会出现极大的问题,甚至会发狂。新玉美佐纪的爷爷就是在他五十三岁时就发狂而死的。很多人都说是以前新玉家的先祖杀人杀得太多了,受到了诅咒。
“那把刀杀的人太多了。”顾维沉吟了半响,在新玉美佐纪的祈求的目光中,轻声的说道。
“杀的人太多?”新玉美佐纪忍不住呆了呆。
“维君看得很准。”新玉义造轻叹了口气,道:“这把刀当年在先祖时手中了杀了不下千人,甚至有过连斩三百颗人头的罪业,是名副其实的杀人凶器。”
“父亲?”新玉美佐纪惊讶的看着新玉义造,神色有些焦急的说道:“父亲,既然维君说那把刀接触太多了不好,那就把它藏起来吧,以后就不要拿出来了。”
“那钢木就把刀收起来吧。”新玉义造微笑着点了点头。
“嗨!”新玉钢木向新玉义造鞠了鞠躬,站了起来,走到刀架前,恭恭敬敬的对摆在刀架上的刀鞠躬行了一礼,这才用双手托住刀,离开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