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的京师朝堂,群臣交头接耳的讨论着北侧战况,等待着最新的战报。
皇帝一脸焦虑的喝着茶水,他侧头问着身旁太监总管:“胡大人,不是说好北境战况一日一小报,三日一大报的么?为何今日这都快正午了,还是无人来报?”
太监总管鞠躬道:“回陛下,该不会是路上有所耽搁吧?”
齐国公出列道:“陛下,这萧涵行事莽撞,竟亲自带了1万荡字大军去攻打云中郡。那云中郡可是匈奴在漠南的老巢,驻军高达10余万,臣怕是此次萧涵很难走好运!”
皇帝皱眉道:“龙啸骑的威武,天下众所周知。朕问你,这汉中侯新练荡字大军,对比龙啸骑如何?”
齐国公答道:“回陛下,荡字军新成立不过一载,龙啸骑则精训数年,可想而知了。”
皇帝叹息道:“汉中侯突然分兵三路,同伐云中郡、朔方郡和西河郡,若能三战全捷,那我朝便可将匈奴从漠南驱逐回草原,自从北境无忧亦。就不知道汉中侯可否能一举成功!”
武丞相冷笑道:“汉中侯建功心切,这一次也太唐突了!”
皇帝问着:“武丞相,若是汉中侯一举破了漠南匈奴,凯旋回朝后,朕该如何封赏?”
武丞相答道:“回陛下,萧涵若能破漠南匈奴,夺回我朝痛失数十年之久的河套诸郡,解匈奴压境之危,自然是功高盖世,理应大大奖赏!返朝后,可令萧涵重掌左翼拱卫大军统帅一职,封大舒朝廷第一大将军。”
皇帝追问道:“那爵位呢?”
“爵……爵位?”武丞相惊呼道:“可他已经是汉中侯了,其母也是钱塘王,总不至于让他母子都封王吧?”
皇帝冷冷的问道:“穆尚书,你有何建议?”
穆尚书出列作答:“回陛下,云中匈奴之战若胜,我大舒国则安,若败,匈奴虎贲骑便会长驱直入我中原,国毁人亡谁也无法幸免。能安国败匈奴回北漠者,当封王拜相!”
皇帝点头道:“封王拜相,嗯!武丞相意下如何?”
武丞相立刻得到:“回陛下,一国丞相岂能随意封授武人!此举不妥!”
皇帝问道:“如此说,丞相是赞同封汉中侯为汉中王了?”
武丞相不快的答道:“是,陛下!可那也得能胜才行。如今北境战事不明,我等便讨论行封授赏,完全没有……”
“报!”突然一侍卫背负红色旌旗,打断着武丞相飞奔来到大殿之上。
“启奏陛下,朔方八百里急报!”侍卫激动的说道:“云中之战大捷,汉中侯阵前斩匈奴仙阶大将4名,俘虏其主将及10万大军,顺利夺取云中郡。”
整个朝堂为之爆炸,群臣惊得面面相觑,无数质疑声传遍四周。
皇帝愉快的站起身,他走下台阶来到群臣中,对着穆若何拜道:“穆尚书,恭喜啊,很快你就要做我朝王爷的岳丈了。”
穆尚书立刻卑躬的行礼道:“谢陛下,臣惭愧直至。”
“报!”又有侍卫背负红色旌旗闯入大殿,他跪地奏道:“朔方八百里急报,章开率1万荡字大军,大破朔方部匈奴,斩敌首3000余,俘虏8000,顺利夺占朔方郡全境。前夜,陈谷率1万荡字大军攻克增山城,斩首5000余,全歼城内敌军,西河郡失地全数夺回。”
“报!”第三名侍卫紧随其后来到:“匈奴5万狼骑,因粮草耗尽,于晋阳城外举白旗投降。”
“哈哈!”皇帝欢快的大笑不止,愉快的心情洋溢在脸上。
群臣纷纷祝贺着,欢庆着这场来之不易的大胜。
这时沉默中的泰山老祖微微起身,他走下台阶拜道:“陛下,萧涵逆势灭漠南匈奴,速度之快超乎常理,其多半是洞晓天机赢得了先手,这才有如今的接连大捷。本宗十分钦佩汉中侯的威武,只是这擅改乾坤天命,必会引发阴阳反噬,于我朝不利啊!”
皇帝答道:“于我朝不利?我大舒国如今风雨飘摇,还能怎么不利?朕不想扯太远的事,顾好当前为重,凡事就得一步步的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泰山老祖行礼道:“是,陛下!”
一个月后,皇帝率领文武大臣出了京城西门,在空旷的原野上迎候着萧涵大军的凯旋。
皇帝扫视着群臣,随后问着:“穆尚书,镇军大将军不是已经回了京城么?今日乃是汉中侯凯旋归期,她这位未婚妻,如何却不见人来?”
穆尚书作答:“回陛下,小女一路颠簸回到京城,身体有些不适,故而未能随驾。”
“哦!”皇帝微微皱眉应答,显然知道事情有些蹊跷。
在众人的等候中,王媚高举一面荡字大旗,独自策马前来通报:“末将王媚见过陛下,及诸位文武大臣,汉中侯荡字大军马上就到,末将特前来通报!”
“好!”皇帝愉快答道:“鼓乐起,号声鸣,仪仗队随驾,朕要亲迎!”
说完皇帝走下龙鸾车,亲自跨上战马,领群臣带着仪仗队出行亲自迎接。
西侧地平线,萧涵在章开和陈谷的陪同下,率领1000龙啸骑首先出现,满头全是黑色的萧字大旗。很快在龙啸骑的身后,更多的大军策马出现,黑色的荡字大旗覆盖着整个大军的头顶,威武不拔的铺天盖地来到。
“停!”走近皇帝仪仗队列后,章开扯开喉咙呼道:“起枪,下马!”
3万余将士齐刷刷的提起长枪,翻身下马。
随后章开继续呼道:“拜!”
将士们又齐刷刷的跪伏在地,随着萧涵一起高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立刻翻身下马,他激动的来到萧涵跟前,伸手扶起萧涵说:“汉中侯快快平生,众将士都起身,大家辛苦了。”
由于提前有所编排,将士们听完后齐声呼道:“荡字军旗战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说的好!”皇帝兴奋作答:“诸位将士全歼漠南匈奴大军,驱匈奴回漠北草原,永固我朝北境之安。诸位乃是我朝盖世功勋,朕定会为诸位将士行封授赏!”
说完皇帝从太监手里拿过圣旨,亲自宣读道:“汉中侯临危授命,仅率1000龙啸骑赶赴原平城驻守,于一年内新组建3万荡字大军,灭尽漠南匈奴,所谓功高居伟,为我等群臣之楷模也。为表汉中侯灭敌之功,擢升萧涵为我大舒国第一辅国大将军,进爵汉中王,封汉中国,辖汉中与武都二郡。赐汉中王金匾,赐荡字金旗一面!”
念完皇帝转身,亲手将一面金色的荡字大旗伸手递给了萧涵。
萧涵单膝跪地,双手接过金字大旗拜道:“叩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扶起萧涵宣布道:“汉王平生!再赐章开为征北大将军,陈谷为平寇大将军,王媚为扫寇大将军。其余将士皆有封赏,京师城外营地,群臣替朕犒赏三军。”
众人齐声呼道:“臣等遵命,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涵随手将荡字金旗递给了章开,章开拿着金字大旗翻身上马,随手展开大旗高举头顶,与将士们一起高呼道:“荡字军旗战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皇帝带着群臣热烈鼓掌庆祝,众人乐得笑口常开。
很快皇帝就走到萧涵身旁,他微微附耳道:“汉王,穆婉容将军自钱塘回京后,便一直留在府中不来上朝,就连今日也是。多半是受了委屈,你还是尽快去府中看望她吧,定要好好安抚。”
说完皇帝微微朝身旁使了个眼神,皇后立刻走过来,伸手从头顶取下一支玉簪,交给萧涵说:“此乃先皇后所赐,特赏赐给未来的汉王妃,汉王可一定要好好安抚穆婉容大将军。”
萧涵双手接过玉簪,深深鞠躬道:“多谢陛下,皇后,臣肝脑涂地亦难报大恩。”
皇帝笑道:“去吧,顺便带上朕钦赐的金字荡旗,多给汉王妃一些欢喜!”
“臣遵命!”萧涵答完飞身上马,从章开手中取过荡字金旗策马离开。
王媚立刻率领一队将士跟随,快速进了京城西门。
皇帝继续主持着欢庆仪式:“章将军,立刻让大军就地修整,朕今日要亲自犒赏三军!”
章开鞠躬道:“末将遵命,谢陛下!”
京城南大街,一行兵马快速急驰,金色荡字大旗亮瞎所有人的眼睛,民众们纷纷让道,倾慕不已。
穆尚书的后院,穆婉容神情恍惚的盯着池塘里的枯萎荷梗,心事重重的她,提不起任何的精神。很快就有侍卫快步来报:“报,御赐金字荡旗到,汉中王凯旋而归,领将士前来拜府报喜!”
穆婉容猛抬头起身,疾步走出来说:“快,让府中侍卫们立刻列队迎接!”
“是,小人遵命!”侍卫厉声作答,然后分奔着去安排。
穆婉容整理好衣服,梳理好飘飘长发,满脸堆笑的站在门后迎接。
当府邸大门打开时,萧涵肩扛金色荡字大旗,直接带着众将士策马入府,皇帝委派来的黄门官扯开喉咙喊道:“汉王入府,请汉王妃接荡字金旗!”
穆婉容听完一愣,她一脸茫然的看着萧涵,直到萧涵拿着大旗翻身下马走到跟前时,她才愣愣的问道:“为何是我接旗?这不是陛下赐给你的么?”
萧涵将金字大旗递给穆婉容说:“这是陛下赐给咱们夫妻的。”
穆婉容脸上笑得更甜,但隐约间却有着一丝的失落。
萧涵随后从怀中摸出那支玉簪说:“此乃先皇后赐给皇后,皇后再赐给你的,婉容。”
穆婉容愣愣的看了一眼,随后将荡字金旗递给身后天琴,然后惊叹着去拿玉簪:“皇后怎么赐如此重礼!”
萧涵将玉簪拿开,不给穆婉容,逗得穆婉容斜着脑袋,笑着对萧涵白眼。
萧涵乐呵呵的抬起手,亲自为穆婉容将玉簪插在了发髻上,然后认真的调整好方位。
穆婉容摸了摸头顶发簪,她嘟噜着说:“萧涵,我可能惹了钱塘王不开心,怎么办啊!”
萧涵答道:“萧干父子猪狗不如,你不用理会他们!至于母亲,得空我陪你去一趟钱塘城,当面与母亲说个清楚。”
“还是免了吧!”天琴扛着大旗,懒洋洋的说道:“咱们可受不了那个萧忠,三天两头的使坏。”
萧涵解释道:“无论如何,也是要见母亲说个清楚的!”
“好了师姐!”穆婉容劝道:“这件事不要再提,现在汉王回来,当以汉王为主。”
天琴乐呵呵的笑了:“你看你哦师妹,现在都这么护着汉王了,我还当你会有个几天不理睬汉王呢。”
穆婉容笑道:“我与汉王婚约已成,此后婉容便生是汉王的人,死是汉王的鬼,不敢有任何矫情!”
“那好吧!”天琴乐呵着说道:“这面大旗就先留在尚书府了,等来日下钱塘再一并带走。”
说完天琴和玉瑶走开,顺带拉着王媚一起去了中庭大院。
萧涵握着穆婉容的双手,他呵护道:“婉容,你在钱塘城没受什么委屈吧?”
穆婉容含泪道:“我好憋屈的,前后三次差点上了那萧忠狗贼的当。那狗贼一直想玷污我的名誉,厚颜无耻的要得到我,我都快气疯了,好无耻的狗贼。”
“哈哈哈!”萧涵突然大笑起来:“哎呀婉容,你这样子好美丽好可爱啊。”
“你还笑!”穆婉容委屈的哭道:“我都快难受死了,这一个月来吃不下喝不下的,睡也睡不好。”
“哦!”萧涵认真的答道:“的确是瘦了许多!快,陪我去吃一些东西如何?”
“你饿了啊?”穆婉容嘟着嘴说。
“嗯!”萧涵点头道:“而且要王妃陪着吃,才能解饿的那种!”
“呵呵!”穆婉容欢快作答:“好,那我陪你吃!你哦,这就一口一个王妃了,也不脸红!”
萧涵牵着穆婉容的手,先去拜了老夫人,然后去到后院的台阶下,让人摆开炭火,亲手烤起了羊肉。
“你知道吗?”萧涵一边忙活一边说道:“在朔州的时候,咱们虽然缴获了许多的牛羊,可我一直都不曾亲手烤羊肉。”
“是哦!”一旁王媚笑呵呵的说道:“师父说,非要等王妃在,我们才能吃到他亲手烤的羊肉。我啊,早就嘴馋了,等这一刻等了我一年多。”
天琴问道:“怎么?你和汉王在一起最久,难道汉王从来没烤过羊肉给你吃?”
“哼!”王媚撇嘴道:“师父对最偏心,从来都没单独烤给我吃过。”
“哈哈哈!”
萧涵拿着烤好的一串串羊肉,轮流递给她们说:“来,第一串先孝敬七师姐,第二串是八师姐的。第三串是我家爱妃的。”
说完萧涵将最后一串递给王媚说:“最后一串,是给我家最调皮捣蛋的徒儿!”
王媚撇嘴笑道:“师父师父,那您自己呢?”
萧涵答道:“没事,我再烤。”
穆婉容立刻将手里羊肉串递到萧涵嘴边,萧涵也不客气的咬下一块羊肉,然后一边吃一边继续拿肉烤。
穆婉容随后吃着手里剩下的羊肉,很是好奇的问道:“听说你在云中使出了九龙杀绝剑的神招,九天雷龙?”
萧涵答道:“是啊!”
穆婉容皱眉道:“可钱塘王的第九招不是九龙杀绝么?怎么到你手里,变成雷龙了?而且,你怎么会使雷术?哪来的雷龙?”
萧涵抓起身旁的盘龙银月戟,在长戟兵刃的四角挂着四块羊肉,然后提戟在炭火上烤起肉说:“九转雷电阵,我也会使那么一式,藏在这杆长戟中。”
“你……”天琴惊呼道:“你会使九转雷电阵?”
萧涵笑道:“也不尽然,时灵时不灵的,见笑了。”
“哎哟喂!”玉瑶皱眉道:“我说汉王,您怎么拿你的宝戟来烤肉吃啊?可真是暴敛天物!”
“怕什么,真金不怕火炼!”萧涵答道:“有什么就用什么咯。”
王媚笑道:“我师父他就这样的,反正兵刃他最擅长打造,烤坏了大不了再打一杆。”
萧涵笑了笑,然后侧头对舔着嘴唇的穆婉容说道:“婉容,明天我就为你打造一把你的专属长兵器,名字我都想好了。”
“是吗?”穆婉容很有兴趣的问道:“叫什么哦!”
萧涵答道:“就叫破日鎏金枪!”
“啊!”玉瑶抢先惊呼道:“你……你怎么知道我师妹喜欢用枪?她好像下山后,从来没使唤过长兵器啊!”
萧涵说道:“这叫夫妻通灵,心有灵犀,不点就通。”
穆婉容笑得很开心,红着脸低着头,害羞得样子十分迷人。自打萧涵回来出现,第一时间奔来看自己,穆婉容所有的烦恼和不开心立刻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