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聚散,程江被无声排挤,只能一个人灰溜溜跑到帐篷边缘独坐。
坐到帐篷边缘,他在也听不下去几人的探讨,心只有刚才得到的震撼消息:景王已经寿命无多。
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为什么今年会考的策论会是,论两界渊的战争越加频繁该怎么应对,才明白为什么旬夫子会阻止自己报仇,才明白为什么安从褛怎么会肆无忌惮,才明白...
可惜明白太晚,他已经杀了安从褛,已经灭了安家,事情已经不可挽回,一旦安从喜知晓必将背叛小圣国了,那时,小圣国三千万黎民又要饱受战乱之灾了。
这一切虽然不是他的错,但与程江这一通乱杀脱不了干系。
虽然在给程江一个机会,他还是会选择杀上安家救弟弟。可他是读书人,更是墨修,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等闲视之。
“既是如此,那不论如何,我必以我之鲜血保国之疆土!”程江咬牙发誓。
国不可妄论。
国家乃是一个人的根基,好比人之生生父母,在你弱小时为你遮风挡雨,而当你强大自然要为之付出,平常人的誓言也就罢了,如程江这般成为墨修的人,自身已经够强大,一旦立下誓言就必须行动。
此刻他一开口,冥冥中的国运感应,降下誓言纹路牵引程江的誓言归位。
嗖!
一道肉眼不可见的纹路之龙显现,把程江刚出口的言语一吞,化作一缕青烟,瞒天过众人的耳目,窜出天香楼射向国运汇聚的地方。
...
国破山河在,聚运可再生。
民心所向,国运汇聚,只要国运在,民心在,哪怕国破家亡,也会有收复大好河山、重聚国家的机会。
自古以来,国运就被君王重视,还会专门建立观运台时刻监察。
小圣国的观运台建造在皇宫最高处,是一只能容下一人的高台。
这日,没能得到阴阳笔的景王,带着一干心腹重臣前来观看国运,商议今后小圣国自救方法。
“等我!”众人来到观运台下方的亭台,景王摆手留下众人,独自登上观运台查看此时国运。
“显!”
独立高台,景王身躯中读书人特有的墨气翻滚,双眼一凝,张口叱咤。
轰隆!
下一刻,整个皇宫上空风云变幻,一股乳白色气晕似白云飘来,显然正是小圣国的国运,不过这时的国运已经是千疮百孔了。看似洁白浩然,实则死气已经毒瘤一般存在其中不断侵蚀乳白色的国运。
“我建立的国家呀,难道你真的已没救?”如此一幕,景王这位昔日的雄主眼中闪过灰白,变成垂暮老人,不忍转身就要离去。
“嗖!”
就在这一刻,在景王将要转身的一刻,天香楼中那一缕纹路青烟,飘荡而来电光火石间融入国运之中。
“~~~”
无声无息,千疮百孔的国运蠕动,孔洞渐渐减少,乳白凝实。
“这是?”掉头离去的景王余光扫见,猛然转身盯着依旧不算浓厚,但已经有了变化的国运心中震撼。
难道...
难道有什么事物,竟能够让小圣国起死回生?
景王沉寂的心死灰复燃,心中燃烧无限希望,身躯一动就地盘坐,长臂一抖一杆御笔滑落手心。
凝神一刻,双眼一闭一睁,景王持笔疾书。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刍狗不利,聚人心以代天,民心汇聚我身成圣道,一心向圣,运算由心”
御笔之下字中带金,蕴有神异的字体自笔尖透出凝聚于虚空,一股玄之又玄的气息荡漾,冥冥之中一股朦胧的意念反馈。
景王预见模糊的未来,仅有一个人名——程江。
“程江,又是此人”
景王收笔,双眼中闪过耐人寻味的光芒,自语:“我运转圣道运算小圣国未来,居然看见一个人名程江,此人难道能扭转小圣国的命运?”
如果说是其他人,景王还会怀疑,但这人是程江,他却有些相信。
因为这个人名勾起了他的回忆,回忆起去阴阳峰寻找出世阴阳笔的一幕。
当初他是最先感受阴阳笔出世的一人,也是最先赶往阴阳峰的人,然他还是没能得到阴阳笔,仅仅得到一个人名就是程江。
如今运算国运所得还是这程江。
“难道此人,获得了阴阳笔”
想到这,景王猛然起身对着不远处等待的心腹重臣喝道:“丰都候何在?”
“臣,丰都候叩见王上。”远处亭台等待军士中一勇猛将军,跨步躬身回答。
“丰都候,本王要你去天香楼寻一名叫程江的读书人”景王双眼如电下令道:“找到他,带回他!”
“遵命”丰都候起身将行。
“等等!”就此时,景王心中一动想到什么,顿了许久才意兴索然挥手道:“算了,不用带回,你只要暗中悄悄保护就行,朕赐予你飞将令,但有麻烦自行处置。”
嗖!
言语间,景王大袖一挥,一巴掌大小,雕龙刻凤的令牌落入丰都候手中,正是他口中的飞将令。
飞将令,小圣国军令,可调动全国兵马,甚至其中还封印有一记景王的神通秘术,一旦施展,可一人拒万。
无论是那个将军得到这令牌皆敢放出: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的豪言,可谓一令在手,千军万马皆有。
王上为一人竟拿出飞将令。
看着手中的令牌,丰都候心中一震,已然明白景王对程江的看重,沉声领命:“陛下放心,臣下定不辱命。”
丰都候脸色坚毅,收起飞将令大步离去。
...
天香楼二楼。
篝火旁,一阵商议,剑尘几人定下针对洪武四大豪门的计策,准备解散聚会。
“程江兄弟,聚会已经完了,我们走!”魏胖子起身,招呼程江准备离去。
“好!”程江应承一句,起身跟随。
“等等!”就此时,变故突生,剑尘一步跨出拦住两人去路:“魏胖子,你可以走,但他不能走!”
“剑尘,你什么意思,卸磨杀驴?”魏胖子双眼一瞪,不满质问道:“就算卸磨杀驴也要陆做事情吧!我们这还没行动,你就想留下人,什么意思,真当我是你手下想杀便杀,想剐便剐?”
“你果真如此,那就别怪我做人不厚道!”
魏胖子话语不多,但其中的威胁意味十足。
总的说就是要让剑尘顾忌,如果在敢乱动,鉴于剑尘的身份他是不会怎样,但对剑尘想做的事,搞搞破坏还是可以。
“你...”
被人威胁,剑尘冷哼脸色很不好看,几乎就要发怒,不过他想灭掉洪武四大豪门,还要用到魏胖子,此时却是不便发怒,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火气,剑尘突然开口道:“我问你刚才叫他什么?”
“程江。”魏胖子老实回答,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姓程”剑尘眼中闪过狡黠,嘴角一翘道:“我们在这商量对付洪武四大豪门,程家可是其中之一,你却让一个姓程家的人参合进来,你说我能让他走吗?”
“对,不能让他走!”王世怀附和。
唰!
一直阴沉着脸的家伙没有开口,仅仅脚下一动封死退路。
“你们什么意思,我刚才已经说过,我这兄弟虽然姓程却不是程家的人,不想再说第二遍”魏胖子眼含怒火扫视三人。
“你说不是就不是吗?”剑尘冷笑道:“那我问你,这人如今多大年纪?”
“应该是十八吧!”魏胖子似乎听谢玉庭提起过程江的年龄,不确定的回答。
“那他修什么功法?”
“墨修”这次魏胖子稍稍肯定,虽然他不是墨修,但毕竟在小圣国生活多年,对于墨修的一些特征还是知晓,能够确定程江的修炼方向。
“好!那我在问你,你可曾听闻读书人中有这么小年纪成就墨修的?”这次不等回答,剑尘强硬继续:“所谓墨修,就是读书人中的修者,读书人可是出了名的手无缚鸡之力,这样的人想成就修者,无不是要精通百家精要,学贯古今才能成就,而这样的人,那一个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学究?”
“而你在看这人?”
剑尘一指程江道:“其他我不敢断定,但仅饱览诗书学贯古今这点,我就敢确定没有一个寒门子弟,可以在他这个年龄到达这样的成就。”
“可是他呢,不仅达到,而且破天荒的成为墨修,这不是世家子弟又会是什么?”
剑尘虽是练气士,但本身也是读书人,自然知晓成就墨修困难,此刻一一道来,有理有据,让人反驳不得。
“没话说了!”剑尘傲视众人下定论道:“如此算来,此人就算不是程家嫡系弟子,也绝与程家脱不了干系,你还敢打包票?”
似是怕魏胖子冲动,他补充道:“就算你敢,我剑尘,也绝不敢冒这个险,所以此人必须留下,我可以保证不伤他,但是在计划实施前,他却绝对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剑尘的意思就是要软禁程江。
软禁,说的简单,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不是阶下囚,谁愿意被软禁。
“你...”程江可是自己带来的人,而且与谢家那位纠缠不清,如果真被软禁,魏胖子面子过不去不说,也无法和谢家那位交代,有心反驳,却找不到理由,一时之间尴尬至极,只能只能将目光投向程江,希望他暂时低头。
“不!”程江摇头无声的拒绝。
读书人没什么都可以,偏偏不能没骨气。
程江不仅是读书人,还是读书人中的修者,岂能低头,断然回绝道:“软禁我,你想都不用想,不将今日的事说出去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其他不用多言。”
“是吗?”剑尘冷笑:“那你这就是在逼我,逼我对你动手”
轰隆!
言语间,剑尘眼中闪过得意,浑身的能量涌动,一步步逼向程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