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崔氏回去之后,便跟谭世运道,“排场倒是大,燕夫人人看着倒是和蔼可亲,镇国公府的人也热闹了许多,看来平时没很多人去,所以她家倒是有些忙不过来的。”对于崔氏这样出身的女子来说是不可能**裸的说别人什么坏话的,最多就是客观的评价一下,说别人不好倒是显得自己掉了身价。
谭世运如今闲赋在家,听她说这些,倒是有些兴趣,“今儿倒有多少人去了呀?”
“女眷中,裕亲王妃,宁亲王妃这些,命妇们,皆是二品以上的,并且我看那模样,燕夫人好似和这两位王妃有挺熟悉似的。”崔氏在丈夫闲赋在家,有可能这个侯爷爵位也有可能随时被拿去后,她自然燃起了斗志,若是此时不主动出击,她们这样大世家出身的女子可不是被人娶了回家做摆设的,而是要为婆家或者娘家都做贡献的。
谭世运略为沉吟一下,“这也是应该的,可惜如今我不能随意出去,倒是麻烦你了。”谭世运对崔氏还是十分满意的,容貌秀美,性情平和,大事都能拿得起,怪就怪在身为皇帝舅家这个身份了。
崔氏点头。
肖云的二儿子做十岁,这次去的人更多了,肖云和太后关系很好,裕亲王又受宠,也因此裕亲王府这天宾客云集,比之爱丽那日人还多,什么身份的人跟什么人在一起,这句话倒是不错。她们这些诰命,也跟丈夫的同僚夫人在一起,茗雅跟朱夫人。罗夫人,连慧心一起过来的,罗夫人现在已然不是什么大将军夫人了,本来就根基浅,如今只是个轻车都尉的夫人,丈夫已然没有任何实权。
罗夫人算是燕人杰的庶姐了,只是胡氏不理会她。她以前还总是想在胡氏面前耀武扬威,之前知道燕人杰怕会受到谭家的牵累,还幸灾乐祸。可是现在,燕人杰又做了二品大员,可她们却被皇上彻底的冷落了,也因此罗夫人再次见到茗雅的时候。竟然眼中有种十分复杂的莫名的情感。徐氏还是没怎么变,一副万事不知愁的模样,娃娃脸,面容精致,服饰精致,即使和朱夫人这种历年来纵横权贵圈的人站在一起不怯场,若是旁人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她是原配。可是一个小小的继室填房,倒是混的越来越好了。
连慧心似乎对茗雅有些好感。她见那朱夫人脾气有些大,且又长的人高马大的模样,而燕夫人徐氏则长的小小的,笑起来也温温柔柔的,茗雅对她是同情多过别的,她们二人的命运是有些同病相怜的,可不巧的是估计赵柔然还在徐庶那里,就这样徐庶怎么可能这么快回心转意。
连慧心穿的玉色绣折枝堆花襦裙,秀丽无比,青春逼人,她还有几分忐忑的问茗雅,“不知道今日宴席要到什么时候?”
“我们这样的关系,大抵一顿就行了,若是亲眷,便吃下顿,汴梁的规矩便是如此。”茗雅详细的跟她说了。“徐夫人不必担心,您等会和我在一起就行,我们吃完饭就可以走了,现在进去陪着裕亲王妃说说话就行,裕王妃一向和蔼可亲。”如今肖云可是和以前不一样了,自然不能还和以前一样,性子直的不行。
这次宁亲王妃没来,来的是侧妃顾氏,她认识茗雅,倒是很快的点了点头,这次的大咖却是德亲王妃,德亲王妃是为数不多能在汴梁的宗室,是春荣县主的嫡母,是个上了年纪的妇人,说话慢吞吞的,肖云倒也耐心的听她说话,德亲王妃见又进来了一批官眷,连忙问肖云,“这几位又是谁?裕王妃年轻,快帮老婆子我介绍介绍。”
茗雅她们这批人又上前见礼,可这德亲王妃只看着肖云,肖云笑着道,“这是徐国公府的新夫人,轻车都尉罗夫人,礼部尚书朱夫人,户部尚书燕夫人……”肖云还打量了连慧心好几下,德亲王妃好似有所察觉,她笑着道,“听说徐庶那小子娶妻了,怎么偷着娶的,也不在汴梁正正经经的请客,我老婆子想去吃个喜酒都没办法,徐夫人过来老婆子我看看。”徐夫人指的就是连慧心了,连慧心有些紧张的走到前头去。
德王妃端详了她许久,才拍拍她的手,“是个好孩子,你婆婆如今身体还好吧!”连慧心十分认真的回答了德王妃的问题,“婆婆身体如今很好,每日能多添半碗饭。”
是个实诚性子,德王妃似乎如此还不满足,又提起旧事,“我和你婆婆以往关系很是不错,她为了徐国公的婚事操碎了心,现下可终于成婚了,选了你这个好人。”连慧心连连说不敢。肖云脸色也有一点僵了,徐庶拒婚了,拒婚的人还是肖云,而现在德王妃当着肖云的面说,完全是打脸的节奏。
德王妃转眼又对肖云道,“好了,好了,怕是等一会儿,你家二儿子想吃饽饽了。”她放开了连慧心的手,连慧心才松了一大口气回道茗雅身边站着,茗雅对她抚慰性的笑了笑,德王妃这样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接着内眷们开席了,上的大多是糕点,因为庆生,还有许多寿桃,各种各样的,茗雅埋头吃东西,朱夫人靠过来对着茗雅使了个眼神,“过几日就是信郡王大婚了,你可得穿的喜庆点,大长公主可是吩咐过我,这件事一定要办好了,大长公主面上才有光。”她一副尊崇大长公主的模样让茗雅倒是有些无语。
连慧心也听到了,可是不敢做声,她还是刚刚踏入这个圈子,别的事情并不敢插嘴,而且徐庶好似也不如她所了解的那样,她如今依仗的都是婆母对她的宠爱,所谓的丈夫才真的是笑话,他听到她怀孕的时候,竟然皱眉头,而不是高兴,连慧心并不是个小孩子了,这才意识到也许这个徐庶真的不是良人,但是她已然进去了,所以她必然要坚持下去。
“我知道了,朱夫人。”茗雅淡淡答道。
吃完了饭,德王妃很快就告辞了,陆陆续续的大官夫人们也走了,肖云却留下茗雅,连慧心此时随波逐流的和朱夫人一道出门了,还担心的看了茗雅一眼,茗雅看肖云一脸疲惫,倒是关心的问了她一句,“裕王妃今日倒是操劳了。”
肖云揉揉眉头,又拿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她让身边的下人先下去,然后再对茗雅道,“留你在这里我也确实是有事跟你说。”
“何事?”茗雅有些担心的跟她道。
肖云叹气,“方玉成怕是要回来了,他原本就有些针对你家,如今深受皇上宠爱,你们家可得小心一点,我也不能再多说了,你好自为之吧!”
能跟她说这些,肖云做得倒也不错了,茗雅郑重其事的向她道谢,然后才回家去,方玉成如今跟以往不太一样了,他以前潇洒的很,放荡不羁,性子却不错,没想到沾上官场之后,如今却变得咄咄逼人。
也因此她回去便和燕人杰说了方玉成可能要回汴梁来了,燕人杰倒是没听说过这个消息,也有几分惊讶,方玉成并未满三年,调度恐怕还不行吧!茗雅便道,“这是裕王妃亲口跟我说的,我想的应该是德王妃跟她说的吧,毕竟方大人是德王的麾下。”
“我们也不必太过担心,如今皇上倒不如以往那样忌禅我了,所以我们不行差走错便行,至于旁的人要如何,还有皇上看着呢?”燕人杰淡淡的说道。
茗雅还来不及深想,却又要准备信郡王的婚事上的事情了,朱夫人生怕出了一丝错误,所以对茗雅的要求也非常高,不时的让下人过来,茗雅真是后悔答应她了,可没办法,既然答应了肯定又要去,然后毕竟她也想去看看信郡王妃如何。
到了那天,茗雅穿了胭脂红的绣梅的衣裳,头发插了金晃晃的钗子,倒也颇有做媒的模样,这是宗室的婚礼,朱夫人看模样有几分紧张,这个时候她们先到的是信郡王的府邸,宁王妃柳氏和侧妃顾氏都一道在这里,她们都是老熟人了,可茗雅见柳氏和顾氏的表情是一点都不高兴,顾氏甚至还有几分紧张。
她不是很了解,毕竟是大长公主的女儿,门当户对,算是不错了,可是为何这两人如此担心,朱夫人腰杆挺的直直的,站在柳氏身边,柳氏看了茗雅一眼,倒是勉强挤出了笑容,竟是如此失态,看来大长公主的女儿真的不是个善茬。
内务府派过来的人倒也是井井有条的,信郡王是个年轻的男子,和赵浩长得不太像,倒是和顾氏比较像,他先在柳氏和顾氏面前跪着拜了三下,然后又向茗雅和朱夫人作揖,茗雅和朱夫人连忙避开,他这才走出去迎亲。
他胸前挂着大红花,走出去之前看了柳氏一眼,柳氏垂下眼帘,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