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宸王姬来了。”士兵通报,秦弘行正心烦,但仍只有见她,经过这几年,他可不敢对这个姑姑有任何轻视之意。
“弘行看来心里很烦躁?”千怀笑看着秦弘行
秦弘行笑道:“姑姑是为秦弘翊做说客来的吗?”
“非也,你们兄弟谁当皇帝对孤都无影响,孤仍旧是你们姑姑,不是吗?”
“那姑姑为何要帮他而不帮我?”
为何?千怀苦笑一声,她能跟他说当初她也是被逼的吗?她莞尔一笑,道
“那当初弘行为何不求助于孤?”
这倒把秦弘行问住了,千怀笑道
“因为你不相信孤,而弘翊他信孤,所以,孤也信他、助他。”
“圣旨一定有问题,父皇怎会传位于他!”
千怀笑而不语,秦弘翊看出她笑容中有几分嘲弄,便瞪着她,千怀道
“这是拟旨监该操心的事,既然拟旨监的人都不怀疑,你认为你怀疑有用吗?”
秦弘行若有所思,千怀继续道
“即便你造反成功,你也要背上这千古骂名,不忠不孝。成了帝王又怎样,你那皇位坐得可舒坦,不若当个闲散王爷自在。”
秦弘行一想,千怀说的未尝不是道理,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局面已成这样,若他认输,岂不是任秦弘翊宰割,千怀看出他的顾虑,当下便承诺,道
“只要你听孤的,孤自会保你无虞。孤这做姑姑的,又怎能看着你们自相残杀?”
二十八,僵持近十天的两军终于宣布停战,宸王姬对外言这是在进行军事操练,一场风波就此停息,大都百姓这才松了口气,安心过年。
大显九百二十九年,永文末年,秦弘翊登基,改年号为更始,尊皇后赵氏为皇太后,追生母嘉妃为孝懿贞皇太后,尊宸王姬为宸太姬。
忙活完登基大典,千怀明显放松许多,安心地在月玄宫睡个好觉。
“太姬,肃亲王进城了。”牧歌来禀报时,千怀正在用膳,她忽又想起什么,问道
“嬷嬷,孤让你寻的红木匣可有消息?”
“老奴翻遍了整个龙腾殿,连陛下都帮着找了,也没见那个匣子。”谭嬷嬷也觉奇怪,既然陛下临死前说了这么个匣子,为何会找不到?
肃亲王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登基大典,如今木已成舟,他也只得作罢,暂时先俯首称臣再做打算。
拜见完新君出来,就见一小太监上前,道
“王爷,太姬在天元殿等你。”
天元殿?许久没听到这个词,肃亲王直觉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到天元殿时,殿中漆黑一片,他四周张望了一下,看到了屏风后的千怀。
“见过太姬。”依礼,千怀如今身份仅次于秦弘翊,且辈分还在他之上,肃亲王虽一把年纪了,仍得行礼,千怀抚摸着屏风上的暗红,忽问道
“亲王可闻到殿中的血腥味?”
肃亲王被她问得心悸,微咳了咳,道
“太姬找老臣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