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来,永文帝就迫不及待地叫了个太医到昌庆宫,太医战战兢兢地替尸体把脉,虽无跳动,可确有喜脉存在。
“回陛下,腹中胎儿已经近三月!”
永文帝震惊不已,险些跌倒,李全忙扶住他,永文帝扑到尸体上大哭,道
“月玄!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们的孩子!”
太医早已是吓得目瞪口呆,而李全却已经习惯了。
永文帝闻到了一股自尸体发出的腐烂味,他更加悲叹,走了,月玄这次是真的离开了。
最终,永文帝还是在李全的劝说下让‘姚月玄’的尸体进了皇陵,却是放在了帝陵,就在永文帝自己的棺内,他打算日后和她合葬。
永文帝病得更重了,也再无心朝政。
秦慕青身体一直不好,这次生孩子要了她大半条命,还好孩子没什么大碍,虽是早产,在几位嬷嬷和数十宫人的照料下,倒也活了下来。
上午,五月的阳光正好,赵皇后陪着永文帝在御花园走走,恰巧碰到抱着孩子出来采光的嬷嬷。
“陛下,你瞧,那就是公主的孩子,过去看看吧。”赵皇后正欲扶着永文帝走,却见永文帝怔在原地,嬷嬷已经抱了孩子过来请安,道
“小世子见过陛下!”
永文帝瞪大了眼睛,他耳边又响起了那晚‘姚月玄’的哭喊声:“臣妾的孩子好可怜!···要为臣妾和孩子做主·····”
她的哭声是那样的惨痛凄烈,永文帝心如刀绞,看着眼前的孩子,他忍不住响起‘姚月玄’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就是这个孩子害得自己失去了最爱的女人和未出世的孩子,他恨不得上前一把掐死他。
“滚!”他怒喝一声,气血直冲脑门,险些站不稳,赵皇后忙扶住他,对嬷嬷道
“快走!”
嬷嬷逃也似地带着孩子离开了,永文帝又大吼道
“马上让秦慕青收拾东西带着孩子滚出去!朕不想再看到她和这个祸种!”
说到最后,永文帝却是吐了一口黑血出来,赵皇后被吓得六神无主,李全忙去叫太医········
临近中午,一辆马车自宫中而出,车上正是未出月子的秦慕青和她的孩子,她想不通父皇为何会让自己回陆阳王府,赵皇后告诉她是因为陛下如今病了,怕把病气过给孩子。可秦慕青知道,定不是这样的,一定有其他原因,和那日她在昌庆宫见到的那个女人有关。
到陆阳王府,也不见有人来接,一直到晚膳,也未见有人来探望她,秦慕青终是绷不住,去找了赵擎仓。
她冲进书房的时候,赵擎仓正和赵文昊商议着明天送亲的具体事宜,见秦慕青面色不善地进来,赵文昊忙行了礼匆匆退了出去。
“公主怎么不在房中好好休息?”赵擎仓起身也欲上前行礼,秦慕青拦住他,道
“本宫如今能好好休息吗?父皇将我从宫中赶出来了,到王府你们又这样对我,赵擎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这么对我!”
到最后,秦慕青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赵擎仓手足无措,他从未见过这个女人放下公主架子这样哭过。仔细想来自己也真的挺对不住她,让一个金枝玉叶公主替自己辛辛苦苦生了孩子,为生孩子还险些丧命,自己确实该对她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