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切相关？”千怀嗤笑一声，又道
“这十几年来，孤与姚家一点联系也无，何来密切一说？即便你姚家遭遇灭顶之灾与孤又何干？当初母妃已立誓和你姚家再无一点关系，那孤与你们更是没关系了。即便你姚家灭了，孤还是孤，不会受任何影响。”
千怀一番尖酸刻薄的话让几人脸色煞白，姚老太君气得一双布满皱纹的手紧紧抓着杯子，她们没想到千怀会如此不留情面地和姚家撕破脸。
姚老太君忽幽幽道：“你既如此不顾宗族血亲，老身也就不顾祖孙之情了。”
“祖孙之情？何曾有过？”千怀起身，之红扶着她离开。姚老太君在身后愤愤道
“那你这辈子就别想生出孩子来！”
她生不出孩子跟姚家有何关系？千怀心里咯噔一下，她来这这么久了，这具身体可没来过月事，难不成？
姚老太君见她停住脚步，立即放软了些语气，道
“千怀，外祖母也不想为难你，我们始终是祖孙，那子嗣散，老身自然会给你。”
千怀笑道：“你多虑了，再说吧。”
千怀抬脚就走，姚家人愣在当地。
到半夜，千怀仍有些不解，姚老太君那样的人定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样的话，想必这其中必有蹊跷。子嗣散又是什么？千怀正想着，窗突然被推开，赵擎仓轻手轻脚地进来了，牧歌听见了响动，从一旁赶过来，千怀挥手示意牧歌下去。
“你来作什么？这深更半夜的。”千怀对赵擎仓心里还有气，赵擎仓嗓子有些哑，道
“想你了，就过来看看。”
从陆阳王府过来骑马也得一个时辰，这冰天雪地的，倒也难为他了。
两人沉默良久，千怀问道：“她可好？”
“还好。”
千怀不由得觉得可笑，如今他和自己之间的话题只剩下了秦慕青，千怀又问道
“赵擎仓，她肚里的孩子于你很重要？”
“于陆阳一脉很重要，于我，无足轻重。”
“我若设计弄掉了她肚里的孩子，你会恨我吗？”
千怀问这话的时候，心里有些忐忑，赵擎仓面色很是为难，正欲说话，千怀突然打断他，道
“放心吧，我不会的。”
赵擎仓知道她心中还是介意的，忙安慰道
“孩子她既已怀上，生下来是必然的，陆阳一脉有后了，我也就脱身了。等再过了几年，我继王位后，便带你去陆阳州，少回大都。”
这样的话并不能使千怀舒心，她开始质疑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否太过鲁莽，让自己如今陷于这种进退两难的地步。
“你快回去吧，若她半夜醒来找不到你，估计又得闹。”
赵擎仓略犹豫，还是转身离开了。千怀躺在床上，闭着眼，只觉为难，若让她这么轻易地放过秦慕青，她做不到。可到时候赵擎仓若是知道自己对秦慕青的所作所为，她又该如何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