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怀点点头,她和秦弘翊之前商议的是栽赃左相,没想到真是误打误撞中了。如今大显和北疆虽已议和,可之间嫌隙不浅,为敌近百年,左相竟娶了个北疆女人为妻近十年,为他冠上一个私通外邦的罪名是轻而易举的,如今两国已议和,永文帝不会治左相重罪,可贬迁是少不了的。
果然第二日就听到了消息,永文帝以“年迈体弱”之由贬左相为工部侍郎,左相才不过四十来岁,才正是得力之时,哪里算得上年迈?他这一去工部,恐怕再难东山再起。如此,永文帝又少了一个自己人,左相一职便成了众人角逐的热位。
秦弘翊在千怀那里养了两三日,十四才回宫。十五便是中秋节,下午,凡朝中正三品以上极王侯卿贵全部驱车进宫赴中秋夜宴。
千怀坐在马车中,她和秦慕青,赵擎仓都各自坐了马车。到宫门时,赵擎仓的马车先至,他下车到秦慕青车旁,搀扶着秦慕青下来,千怀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双眼如刺,直直疼道心底。
之红扶着她下来,她走到两人身旁,秦慕青挑衅地看了千怀一眼,听闻这几日世子都未去桑园,看来她也失宠了,一个失宠的妾室还有何惧?
千怀无视她,转过身见赵觅云也下来了,便到了赵觅云身旁,在她耳边轻语,道
“听闻今晚孙少东亦在席间。”
赵觅云红了脸,前几日孙思勉突然登门造访,两家素来没来往,不知道他哪里得来的牌令,说是为探她的病而来,顺便以表歉意,弄得她很是不好意思。
几人步入殿中,人来得差不多了,只有帝后未至,至于大皇子,恐因病重不能参加。
“姑姑,你的席位在那边呢,父皇真疼你,哪像本宫,嫁出去的女儿犹如泼出去的水,连以往的席位也都撤了。”秦慕青开口阻止了正欲坐在陆阳王府席位的千怀,千怀看向对面,依着规矩,她继承了王位,是应单享席位,可她如今已嫁入了陆阳王府。
“孤既已是世子的人,自应常伴世子左右。”她浅笑回应,又欲坐下,秦慕青又开口,道
“可自古以来便无妾室之席,姑姑是想因一己之身坏了大显近千年的规矩吗?”
殿中许多人的目光已经朝这边望过来,千怀冷眼扫过去,众人眼中大多是看好戏的意味。
千怀冷笑一声,看向赵擎仓,赵擎仓正欲开口,一旁肃亲王一席的秦予景突然从席位走了出来,走至千怀面前,行了一礼,道
“还请宸王姬入席!”
他叫她宸王姬,意在提醒她身份,不愿让她如此难堪,千怀自然懂得他的用意,她为个男人将自己置于如此不堪之境,实在是太不该。
她对她感激一笑,可这笑落入赵擎仓眼里就变了,千怀走到对面席位坐定,她下面是三皇子四皇子,两人对她行礼,她含笑回应。
“陛下、皇后娘娘驾到!”随着太监的唱声,永文帝携着赵皇后出来,过了一会,才见秦弘翊在宫人的搀扶下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