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总是很长，长到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并让你亲眼见识到。
有很励志的，很幸福的，或是令人感动的，同样有诡异的，悲哀的，拉扯着人们的心理承受能力的。
而后者，现在大量的聚集，在程悦莹的办公桌上，一叠叠卷宗里。
程悦莹耐心地整理着，经过一年的训练她已能够坦然地接受这一切，在穿插着血腥图片的案子面前面无表情，甚至打一两个哈欠。
早晨七点半，居宏摇摇晃晃地走进来，迟到半小时。
“处理好了？”居宏走到程悦莹桌前，头抬得高高。
“马上。”于是居宏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还在打着瞌睡。
不一会，程悦莹一个其他部门的女同事走进来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之后快步离开。
有那么一瞬间，办公室里的气氛小小的紧张了一下，影响到了打瞌睡的居宏。
程悦莹保持面无表情，将卷宗放在一边，抽出前几天的那件多人虐杀案放在居宏的桌上，然后缓缓离开。
来到审讯室。
来到被仔细绑好的他面前。
“我来看你了。”然后萧寒站起，笑嘻嘻道。
“你有点烦。”语气冰冷。
“哈哈哈有嘛，下次我改进。”萧寒又魔术般抽出一枝黄玫瑰。
程悦莹随意接过，食指，中指和拇指捏住。
“我走了。工作加油。”
依旧是一个相当得意的背影，相当，幼稚。却带着一份从未被加工过的，最纯粹的温暖。来自最真诚的朋友。
只可惜那是朵黄玫瑰。程悦莹有些想叹息，又觉得太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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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刑警队的人又来到一座民宅前，居宏没有再无病**地捂住鼻子，而是一脸凝重地大步进去，一脚踹开坏掉的大门。
这次是兄弟俩，依旧是四肢乱放，两颗已经无法做出表情的头摆在桌台上。
“死者的表情没有惊恐，没有愤怒，也没有伤心，只是一种没有知觉的麻木，有可能受尽虐待，或是……”居宏没说下去。
当真因肢_解而死。
“真是连环杀人案！”有人惊呼。四下里都是无比负面的情绪。大家都知道马上日子将会很艰难。
居宏却无比冷静。甚至双手因激动微微发抖。
每一部无比血腥诡异的恐怖，连环杀人故事中都有一个因此成名的神探，并非情节需要，而是世间必有的阴阳调和，正邪并存。
他有百分百的自信，自己将会是那个杀人犯命中的克星。
他的一生，都在准备，不，都在等待这一刻。
激动地，将从零度那里受到的屈辱都忘记了。
“马上成立专案组，我亲自当组长，人员名单今晚我会拟出来通知大家。”半小时后居宏拉上门，只留下采集数据的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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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零度没杀那个刑警队长？”易诚睁大眼睛。
“一根手指都没动他。”面前的小弟肯定道，“而且前段时间他又进去了一次，负责审问的是另一个警察，他也没动手。”
“他是想让程悦莹消气。”远在x市的雨哥对着电话那头的薛盆栽道，“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
“他欠她的。”薛盆栽总结。
“你好像很生气，也难怪。”雨哥轻声道。
“那当然，做人最重要的是知好歹，不过他还有救，不像我。”
听着这话，雨哥脑中不由浮现出花盆店的特别招牌，隐隐叹息。
“你也会有那一天的，人生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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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哥说的对，萧寒要为他之前的冷漠买单。若是程悦莹变成谁也无法接受的那种人，他同样会自责。
以他当下的心态来看，他的确有这样的义务。
而现在他正坐在苏凝冰家中，履行他的另一份义务。
会有那么一天的，每个人都如此想着。期待美好的心，往往是最美好的，也是最憔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