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便不信。”青城眉稍一挑俏皮道:“谁知你这符真假?不过……我们可是看到了瑞香。”
“瑞香?”少虞吓一跳,心虚道:“你还看到了什么?”
这几日,瑞香来山上玩,却没发现青城。
是少虞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特意让魔君带着青城避开了,谁知她还是看到了瑞香。
“嗯,还看到了……”青城看着大神仙意味深长地笑了,“你能召唤仙使吗?”
“对,不召唤仙使,我们就讨论讨论你和表妹这两天在做什么?”曼殊也跟着笑道,青城看到的,她可是全知道了。
“能,召唤就召唤。”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少虞只得把手中灵符举过头顶,对着天上晃了晃,嘴里念着,“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他本是想让司御星君暗地里帮个忙,谁知他这一嗓子出去,手上便不自觉用了点法力,紧接着便见天上电光一闪,“咔嚓”一声劈下个雷。
唔——
少虞头顶冒着黑烟栽倒在地。
一见少虞被劈了,众人吓了一跳,紧接着,又听天上传来一声怒吼,“少得瑟!”
“真有仙使?”息城叹了一声。
“哎呀,怎么被雷劈了?”
司御星君闻声从旁边跑过来,一把扶起少虞。只见这厮被劈得小脸黢黑,头发似鸟窝,还袅袅地冒着青烟。
“我不是说让你撒点花吗?你劈我干什么?”一见司御星君,少虞气就不打一处来,又不好发作,只得忍着性子用密语传音质问道。
“不是我劈的,你抬头看看。不是,你就是看不见,听声儿也总能听出来吧?”司御星君一脸无辜地朝天上努努嘴。
少虞抬头聚神向上一瞧,天上,雷公电母正扛着家伙扬长而去。
“嘿!是他们?”少虞揉了揉眼睛丧气道:“怎么被这俩倒霉蛋儿盯上了?”
“少爷。”二人灰头土脸地来见息城,正想着该如何解释,只见息城和那两个小丫头正惊得目瞪口呆。
曼殊还瞅着天空喃喃自语,“娘哎,这就是神仙?我见到神仙了?”
看着被严重震撼的三人,少虞尴尬一笑:“不好意思!本事太逆天!惹神仙生气了。”
“哎呀,这回我信了。”亲眼见到神仙生气了,息城由衷地赞了一句,“看来,你俩也不算太脓包。”
啥?
脓包?
俩大神仙一听差点没气死,愤愤不平道:“少爷,我们这么辛苦地保护你,你心里怎能当我们是脓包?”
“怎么?还冤枉你俩了?”息城白了他们一眼,“府里的侍卫都拼过命,偏你俩没有,就是这次打魔女我也没亲眼见到。”
“呃,这个……”二人一时语塞,这时,魔君来了,看着他们便用密语笑道:“他说得没错!”
两个大神仙立时就不乐意了,一齐反驳他。
少虞:“我们怎么就脓包了?”
魔君:“你们怎么不脓包了?你们在他眼前拼杀过吗?”
司御:“没有,我们也不好对凡人下手啊?难道魔君下过手?”
“我也没有!”魔君灿然一笑,“不过,我带着师妹捉过妖,我亲手打过妖怪!”
司御点点头,“有道理!我们也去打妖怪?到哪找妖怪?”
少虞瞅了瞅后山,“要不……从锁妖塔里放出一个?”
魔君:“不许动锁妖塔!你们俩还保护他呢,你们是坑吗?”
少虞一撇嘴,“不给他见识见识他就当我们是脓包呢!”
……
息城在办差路上遇刺一事早已被600里加急送入镇南王府。
被黑衣人追杀?
被魔女打伤?还中了剧毒?
王爷捏着南宫大统领送来的奏报,直看得心惊肉跳。
他这次出去,若不是他暗中调动黑甲影卫,此行必是凶多吉少。
回来的影卫说杀手死的死逃的逃,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王爷敲着桌子百思不得其解。
谁在追杀他?
难道是她?
不行,敌人已经走到眼前,他不能再让他犯险了,他要逼那幕后之人现出真身。
到底谁胜谁负,大家还是明着较量一番吧。小皇子也长大了。
镇南王爷打定注意,便急匆匆入宫去拜见太后。
“你说什么?那我孙儿竟三番两次遭人暗杀?”太后正在喝桂圆羹,听镇南王一番陈情,竟一时发怒,将手里的碗惯在桌上。
“这么多年竟还贼心不死?”
“太后,小太子前后已被暗杀了两次,可能有人已经侦知了他的身份。儿臣想,再让太子流落在外,恐有不便。儿臣请求送太子回宫,由皇兄亲自照拂。”
镇南王言辞恳切。
他长大了,也该学着理政了,而他照顾他已经力不从心了。
“十八年了,也该让他回宫了。”太后沉思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你,去和你皇兄说去。他自己的儿子让他自己看着。”
“是!”
镇南王辞了太后便奔未央宫而去。
未央宫里。
听到消息的皇帝也吃了一惊。
“你说什么?息城竟是朕的儿子?”皇帝“啪”一下把手里的茶杯顿在桌上,人也激动地站起来。
看着跪伏在脚下的弟弟,皇帝沉声问道,“他何人所生,何时出生,又因何去了你的府上?说!”
镇南王被这连珠炮似的发问吓得一激灵,他这皇兄虽看上去斯文,但杀伐决断却胜他一筹。否则,当年也不会身处冷宫依然能掀起那许多的腥风血雨。
“他是宫女项婉所生,出生时因刺客惊扰早产,出生时辰记在太后宫中。是太后命人将他送入镇南王府,命臣弟亲自照看。”
“太后?你说太后命人将他抱入你的府中?”皇帝听得都笑了,“荒诞!”
“的确是哀家命人把我那孙儿抱出去的。他母亲遇刺客早产,想来这宫中不太平,哀家忧心皇嗣安危,就让人把他送出去了,让老六亲自看着。
他随身护卫的人都是哀家派去的!他们这十几年日夜守护着他,寸步不曾离开。”
老太后拄着龙头杖正被身边的小女官兰溪儿搀扶着走来。
“母后。”见太后一脸愠色地走来,皇帝忙上前扶住,“母后为何亲自来了?”
“别叫母后,哀家没你这样的儿子。”老太后气鼓鼓地往椅子上一坐便数落开了,“这些年老六日日在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都是为了护着你的儿子!”
“太后,儿臣惶恐。”听太后一通数落,皇帝竟如芒刺背。
“你是该惶恐,这些年我皇家子嗣凋零,只这么一个小孙儿,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哀家日后有何面目去见先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