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最近的合作案拿来给我。”墨清想要彻查清楚,张秘书走进隔间的档案室,将已经过审的案子重新呈了过来。
一个合作案实在是看不出什么端倪,墨清看了一遍,递给张秘书,吩咐道:“德国那边的合作案暂缓,我要亲自审批。”
自从从冷言的舅妈那里得到了一个未知海外号码,虽然没接通,却让墨清警惕了起来,他相信,那个人一定会出现的,只是在等待时机。
张秘书走出办公室,从茶水间倒了杯清茶,进门的时候,墨清正在用食指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张秘书观察最近董事长的气色好像不太好,连黑眼圈都熬出来了,关切地问道:“董事长,最近没睡好吗?”
墨清端起张秘书放在桌上的茶水,轻啜了一口,没回答张秘书的问话,淡淡地说道:“小张,你先下班吧!”
“董事长,那我先走了。”张秘书悄悄地退到门外,关上门,内心对墨清早就是怨念一片。
以前老董事长在的时候,那可是朝九晚五,循规蹈矩,可这新董事长上任这几年,那日理万机的劲头,害得自己也跟着活受罪。
墨清上任的那一年,正是自己家惨遭变故那一年,天创集团也受到了严重的影响。他自然事无巨细,谨慎小心,也赢得董事会一片好评。
外界对墨清的评价那就是雷厉风行,敢于探索,稳中求新,这几年发展势头也是越来越火。
所有人都觉得墨清拥有了一切,只有他自己清楚,拥有的远远抵不上自己失去的。
站在高层大厦顶端,落地窗外那渺小的、卑微的生物活动是那么得紧凑有序。那些生物巴望着往上爬,却不知上方的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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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清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他走进客厅,按了下墙体开关,玻璃雕花壁灯柔柔地照亮了整个空间。
曾经这个家也是欢声笑语一片,一家四口人其乐融融。
可后来,那些慈善的,温柔的,严厉的面孔陆续地消失了,再也寻不回了。
就连曾经最忠实的老管家陈伯也因岁月无情,离开了这个宅子。
他从一个孤独的少年,长成了一个孤独的男人,却在潜意识里渴望着一抹暖情。
墨清走上二楼的卧室,推开卧室门,房间里亮着一盏木制的台灯,床边睡着他年少的“回忆”。
这是他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有感觉的女孩。
可后来,只怪造化弄人,她偏偏是自己痛恨的人的家人,因为恨,他毫不犹豫地伤害了她。
每当这个女孩口口声声为哥哥做辩护的时候,他就怒火中烧,这种愤怒来自于不被理解,而他,却根本不愿解释。
这两年,他们之间其实是相互折磨,很累,很痛,却不愿松手,那种不愿松手的感觉,来自于内心不愿承认的爱。
爱?墨清在想到这个词的时候,在内心强烈地嘲讽了自己一番。
他怎么能承认自己爱她呢?他怎么可以?绝对不能……
大半夜冷言猛地瞪大眼睛,心里像是塞着个石头,堵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