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我这样为爱痴狂……”
冷言刚走到包厢门口,里面就传来班长洪飞那五音不全的粗嘎的声音。
冷言一推开门,包厢里的人全部集体站了起来,大家拍着手,由班长带头起个高调,“恭喜冷言获得‘最强之星’的冠军,冷言,冷言,前途无限!”
冷言感觉这情景突然就像是回到了高中时代,那个时候,因为自己学习优异,就经常代表学校参加各种形式的竞赛,而且自己在班里的人缘一直都很好,并没有因为成绩好就变得傲娇,所以每次只要一比赛,大家都会为她加油鼓气,一得奖,大家都会凑钱为她庆祝一番。
虽然那个时候大家的庆祝比较简单,经常就是凑点钱,去吃串串或者麻辣烫,可那段记忆现在回想起来,却显得弥足珍贵。
冷言是个情绪敏感的姑娘,被这温暖的气氛一熏染,眼角不知不觉就湿润了,朝着大家鞠了一躬,“谢谢大家!是你们一路的支持和鼓励,才让我走到今天。”
班长洪飞忙驱散两边的人,“大家别堵在这儿,”他指着中间的位置,“冷言,你坐这儿,把你整哭了,可是我们的罪过了!”
冷言坐下来,大家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天,乔杉杉推了推坐在冷言旁边的洪飞,“死胖子,让个位,我要和冷言好好聊聊。”
洪飞往旁边挪了挪,“好的,给我家老婆让个位。”
冷言还颇显诧异,“你俩啥时候凑一块了?”
记得高中的时候,乔杉杉和洪飞可是相看两讨厌的关系,两个人一见面就斗嘴,一斗嘴,乔杉杉总是败下阵来,抱着冷言,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乔杉杉还有些不好意思,用胳膊拱了拱洪飞,洪飞抓着乔杉杉的手,“咱俩这是天作之合,虽然是不同校,但巧就巧在咱两个人代表各自的学校参加了联谊辩论赛,她败给了我,就压寨给我了呗!”
冷言没想到这两人还真逗,在一起还是吵出来的缘分,还真应了那句“打是情,骂是爱”。
乔杉杉见洪飞谈恋爱史都不忘往自己脸上贴金,瞪了他一眼,“你就得瑟吧!也不知道是谁给我写了九十九封致歉信,天天逮着我宿舍的姐妹,就往人家手里塞。”
“还真浪漫!”冷言竟然羡慕起了他们。
乔杉杉不解,“哪儿浪漫?这都是短信、微信满天飞的年代了,只能算老土。”
“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冷言想起自己那单纯的高中年代,那个时候她和墨清两家只隔着一堵墙,可两家的家境确是天壤之别。
虽然墨清和她同校,比她高两届,她却从来不敢主动和他说话,每次都是匿名地往学校的邮箱里投信,虽然她不知道,墨清会不会看,可她总是抱着那么一点点小小的期望……也许,她只要坚持写,总有一天,哪怕是因为不耐烦,墨清看了其中一封……那个时候,她从来没有奢望过墨清喜欢她,只是觉得这样的暗恋也挺美好的,由自己决定开始和结束,不打扰任何人。
班长洪飞调出了冷言参加比赛的那首歌曲,将话筒递过来,冷言闭着眼睛,轻轻地唱着,包厢里本来谈笑风生的人渐渐安静下来,只有那首颇有年代感的轻缓调子,轻轻地浮在空气里,带着淡淡的怀念……
一曲唱完,冷言端起酒杯就开始自己灌自己,她一口气喝掉了好几瓶酒,刚准备开新的酒,胳膊就被人拽住了,冷言抬起脸,对上一双澄净温暖的眼神,却有些陌生。
“别喝了,你醉了。”简生想要去夺冷言的酒杯,却被冷言紧紧护在胸口。
冷言带着醉意呵呵地笑着,“我认识你吗?”
这句话让简生的心顿时沉入了谷底,他,爱了冷言整整三年,从高一的时候,冷言第一次进班,她那灵气般的眼睛,爱笑的性格,随和的脾气,深深地植根在自己的心里。
可没想到,这三年,冷言的记忆里,却没有他。
再次见到冷言,让他既欣喜,又失望。
他后悔……当初的自己不够勇敢……没有早一点和她告白。
冷言喝得站立不稳,晃着身子,拿着酒瓶当话筒,含糊不清地跑起了调,“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你这丫头,怎么喝成这样?还想不想要嗓子了。”乔杉杉的语气里有责备,也有关切,她想要去拉冷言的胳膊,却被冷言一把甩开,“别管我,都别管我……”
冷言感觉胃里阵阵难受,弯下了腰,简生扶住了她的肩膀,她有些眼花地喊着:“墨清……你就是个混蛋……”
简生听着冷言醉酒后,喊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心口有些抽痛,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见过冷言了,也许这几年,他错过了太多太多。
简生将冷言的胳膊拉在自己的脖子上,另一只手绕过去,扶着她的肩膀,对着聚会还没有结束的人说:“我先送冷言回去了!”
作为同班同学,大家也很相信简生的人品,丝毫无顾虑地摆摆手,“路上小心点。”
这是第一次,他离冷言这么近,近到能感受到冷言浅淡却略显不稳的呼吸,闻到那混合着酒气的淡淡的体香,听到那轻软动人的哼唱。
他突然就笑了,那温善的面容下,却深藏着别样的心机,他并不清楚冷言的住处,也没打算送冷言回家,他从来没想到自己可以有机会……有机会得到她……
冷言还感知不到危险的讯号,她满脸酒精熏蒸的红,唇齿不清,身形不稳,刚走出门口,高跟鞋绊在台阶上,脚下一软,差点摔倒,简生忙抽出扶着她肩膀的手,托住了她的腰。
冷言微微闭着眼,睫毛轻颤,姣好的面容让简生看得入了迷,他盯着冷言粉润的唇,慢慢地靠近,再靠近……突然感觉身后被人用力一拽,他整个人往后退了几步,待他回过神来,冷言已经落入一个陌生男人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