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衫男子淡淡地睨了他一眼,江喜无语了,其实说出来他也不信,就那蹩脚的模样,估计连只鸡都杀不死。
“那她是想……逃走?”江喜忽然惊呼一声。
皇甫夜轻哼了一声,目光从黑衣小人身上移了回来,懒懒道:“不要让她丢了,对了,把金毛放出来。”
江喜张大了嘴巴,“啊!王爷,这,这……”
“带她回来,安排在本王寝室隔壁的房间。”某王不自在地说完,已然飘远。
江喜愣了一会,他这是什么差事?又要放金毛出来,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爷的意思是不能把云浅浅咬死!
唉,就算是用他这把老骨头去拼了,也得保住她一条小命啊!
江喜从暗处离开,一会儿,云浅浅热身完毕,开始寻找什么可以跳出去的地方,她不容易寻着了一个地方,正要往上爬,黑暗中,一双绿绿的眼睛闪着可怕的光芒。
不会又是老虎吧?云浅浅吓个半死,忙着蹭蹭蹭地爬到了墙头,不过……
“是谁?”拖住她的衣服,她回头一看,妈呀……伴随着犬叫,白森森的缭牙露了出来……
“该死的狗,快松开!这不好吃!”
“死狗,再不放开,我要咬你了……快松开。”
“乖狗儿,你松开,姐姐给你肉吃……”
还不松是不是?哼!云浅浅瞪大眼,企图吓走它,恶狗轻蔑地喷了口气,很看不起她的样子。
“等一等!那……银毛是我兄弟。”云浅浅忽然脑中灵光一现,果然衣服松动了些,狐假虎威这招真管用唉,这王府的畜生莫不是都听得懂人话?
“放开喽,不放,我叫银毛吃了……”伴随着尖叫声,半趴在墙上的身子便直直地落了下来,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便立刻扑了上来。
云浅浅害怕地闭上眼,可怜巴巴地说,“能不要不咬脸?”
没有人,不,是没有狗理她,预期中的疼痛也没有,咦?她眼开眼,只听得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来,“江公公,王爷从哪里找来的活宝?”
江公公?
跟着灯盏亮起,一只硕大的金犬卧在地上,一名年轻的男子制住它,并用铁链栓上,他一抬眼,看见云浅浅,不禁失笑,“原来是你啊!”
这人正是成南,也算是江喜运气好,碰上了他,不然他这把老骨头就真得喂狗了。
云浅浅顾不得他,一看到江喜,此时就像是看到亲爹一样,飞上去,一把抱住老骨头,头埋在人家的怀里,一阵号啕大哭,“呜……吓死我了。”上次她碰见银毛的时候手里有武器,所以不怎么怕,这次,她的小命差点就不保了。
江喜有些不自在地任她搂着,一会儿便感觉心口的衣衫湿透了。
不过,那小小的人伏在他身前,倒是让他感觉到一阵温暖,从十岁进宫当了太监,他便不曾有过亲人,王爷虽是他一手看着长大的,但是王爷性子很冷,别说是他了,就是先皇后也难得见到他露出真性情的时候。
而云浅浅给了他一种亲人的感觉,像是这残缺的身体忽然健全了,他江喜也算正常人了。
他无奈地望了望成南,成南耸了一下肩,表示……这就是女人!
不过,王爷还真和人家小姑娘杠上了?都弄到府里了不是?
云浅浅哭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好事,她难为情地站直身体,看了看还在狂吠的金毛,凶狠地说:“一会就把你做成狗肉火锅。”
金毛也感觉到来自她的恶意,冲她叫了两声,成南淡笑着:“云太医就别和它计较了,它可是王爷的爱犬,不能有任何闪失的。”
那她的命连条畜生也不如了?
云浅浅气愤不已,冲着成南道:“你家相公在哪里?”
成南心里那个恨啊!想他堂堂男儿身,竟被王爷给毁了一世英明,落得被这么个小东西嘲笑。
江喜一听,暗喜,本来还怕云浅浅不去呢!现在倒是正好。
于是,很好声好气地说:“奴才为云太医带路就是。”
小脸鼻孔朝天,跟着江喜后面走了,留下成南深思着……如果没有王爷授意,江喜是不会带云浅浅去王爷的住所的,而王爷的住所,从来都是女人止步的,除了以前的那个……那王爷对云浅浅究竟是什么动机?
到了寄畅院门前,一个小奴仆在江喜耳边耳语了两句,江喜听闻,状似不在意地看了一眼云浅浅,便道:“王爷在左首边最里面一间房,你去便是,老奴还有事,就不带你去了。”
语毕,便带着小奴仆步了出去。
“什么嘛!”云浅浅踢着脚边不存在的东西,大步往里面走去。
果然,最里面的一间房间还亮着烛火,只是不是很明亮,云浅浅刚走到门口,听到里面传来皇甫夜的声音:“是茗烟?”
云浅浅正想说不是,可是里面又传来某王的命令:“进来。”
进去便进去,怕他不成!
她推门进去,只觉得屋子里面雾气迷绕,空气中微微湿润,然后她的目光便落在正沐浴的皇甫夜身上……
这是怎生的缘份啊?为什么每次都撞见他洗澡?
云浅浅愣愣地看着面前肌若白瓷的男子,他的发散下来,随意地披散在浴桶四周,很慵懒,很魅惑,也美得惊人,而他的面上,有着一种不正常的红晕,身子也轻轻地颤抖着……
他不会是,不会是做了每个单身男人都会做的事情了吧!
她看得呆,而皇甫夜不经意抬眼,便直直地撞进她不加掩饰的眼里,眸子闪过一丝恼怒,却不曾吃惊。
云浅浅结结巴巴地问:“你是不是早知道是我?”
他的目光,让她觉得危险,总觉得今天的他有些不同,看着她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的不怀好意。
皇甫夜轻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云浅浅身子小心地往后挪了挪,“皇甫夜,我一不小心走错地方了,这就出去啊!”
还好门还没有关啊!云浅浅还来不及扑到门边,门便被一阵掌风给关上了,她尖叫一声,小身子也被拎到了浴桶里,只是她进去的时候,身上的那件拉风的夜行衣也被某王顺手剥掉了。
她把身子没到水下,并一手掩住心口,尽量和他保持距离,颤抖着说:“你不许胡来,不然,我告诉皇上。”
皇甫夜半靠在沐桶边,微闭着眼,手一下一下地拨着桶里的水,懒懒地问:“你以为无缺不知道本王是装病的?”
云浅浅虽早有猜测,但是现在被他亲口说出来,深深的受伤了,她气得浑身发抖,“不会的,无缺只是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