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
段诗莹被吓了一跳,手上一颤,琴弦被扯断,划伤了她的手指。
“啊,好痛!”段诗莹皱眉,紧紧地握住正在泛血的手指。
倏地,一股热力接近。
段诗莹抬起头,便看到皇甫墨宸已经来到她身前,眉目轻蹙,将她那带血的手指含在了嘴里。
不知道是因为皇甫墨宸嘴里的热度,还是因为手指的疼痛,让段诗莹嗯咛出声:“王……王爷,不可,脏!”
皇甫墨宸不语,只是抬眸,望着段诗莹,眼中点满了点点星火。
这一看,让段诗莹的心中窃喜,事情成了!
她伸手,抚摸着他的脸,热度滚烫得吓人:“王爷,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皇甫墨宸一把拉住段诗莹的手,一个用力,将她拉到怀中,再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地上。
“王爷……”段诗莹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事情,立刻羞红了脸。
皇甫墨宸捏住段诗莹的下巴,喘着粗气,他俯下了身子:“雅儿……本王要你,现在就要。””
段诗莹的身子一颤,皇甫墨宸的口中喊的居然是段诗雅的名字,顿时,心中满是妒恨。
好你个段诗雅,竟然在这个时候,也让王爷时时刻刻惦记着你!
这个仇,我是记住了!
只不过,这个时候不能揭穿他,等成了事再说。
“王爷,雅儿喜欢王爷,非常非常喜欢王爷。”段诗莹的声音娇媚,似要把压在她身上之人引到梦幻之中……
这一夜,月上高空,繁星点点,向来寂静的东平王府,今夜却是琴声悠扬。
这琴声出自段诗莹的屋子,飘向王府中的每一个角落,让那些有心人听得没一刻安心,食不下咽、坐立不安、万分懊恼、深陷妒忌,为何今夜侍.寝的不是她们呢?
别说那些侍妾坐立不安,就连瑞如也忧心忡忡地望着门外,希望这琴声可以戛然而止,皇甫墨宸可以出现在汀兰苑。
说皇甫墨宸对段诗雅无情,那恐怕是假的,如果说无情,又怎么会看守着昏迷中的段诗雅三天三夜,如果说无情,晚膳时分,就不会让人送来了一些美味佳肴,但偏偏当事人对这些毫不在乎、无动于衷。
据她所知,今夜里,所有的侍妾都憋着一股气,无法释怀,更无法安然入睡,而她们家的王妃,却心如止水,还是像往常那样练习着毛笔字。
瑞如不禁叹了口气,王妃这性子,迟早会吃亏!
“瑞如,拿水来,净手就寝了。”待完成了今日的功课,段诗雅收好笔墨纸砚,让瑞如拿了水来净手,准备就寝。
“娘娘,现在就就寝吗?”瑞如拿了水来,待段诗雅洗过手后,递了一条帕子给她擦手,王妃还真能睡得着啊?
“本王妃大病未愈、身体如今还没有什么力气,不就寝养好身子,那做什么?”段诗雅白了她一眼,搀扶着瑞如的手,往床榻走去。
她是因为之前睡得久了,不想睡太多,才练字来打发时间,如今夜已深,不睡觉做什么?
“可是今晚比较特别。”瑞如犹豫着,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其实,几位夫人派了人在莹夫人的门口守着,探听情况,要不要让奴婢也去瞧瞧?”
“不必了,王爷的事,咱们不要掺合。”段诗雅知道瑞如是什么意思,“在这王府之中,最忌的,便是无事生非、监视王爷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她可不想被皇甫墨宸安插一个监视他的罪名,“瑞如,本王妃知道你是为了本王妃好,但有些事情,一旦做了,麻烦便会来了。”
“是。”瑞如低头,心知是自己多事了。
“好了,本王妃要睡觉了,你也去睡吧。”段诗雅推开瑞如的手,直接躺在床上,任由她帮她放下纱帘。
看来,她们家王妃还真没把王爷放在心上,要不然,总会有什么难过的表情吧?
算了,既然王妃不想,她也没必要操心这么多。
瑞如叹了口气,吹灭了所有的烛火,离开了屋子。
屋子里,一片漆黑,唯有从窗外洒进来的一片月光给屋里带来一些光亮。
段诗雅睁着眼睛,却毫无睡意,脑海里,思绪万千她想起了那一个苦涩的吻,带着中药味、又带着些许的血腥味,想起了舌头进入嘴里的那一刻的甜蜜,想起他一脸怒意的离开……
她伸手摸着自己的嘴唇,自言自语道:“其实,我是不是太过分了?毕竟,是他救了我,如果没有他,说不定我还在昏迷中呢!“
“他长那么大,恐怕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对他,不生气才怪。”
老实说,她是不大排斥他的吻,甚至还觉得很甜蜜,但,强硬的态度却让她不喜欢,还有,她的心意尚未定下,他怎么可以侵犯她?
当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段诗雅立刻闭上眼睛,逼迫自己不再去想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笨蛋,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不知什么时候,飘扬在空中的琴声停了下来,也让那段诗雅倏地坐了起来,慢慢沉下了脸,手摸上自己的胸口。
今夜,段诗莹要为皇甫墨宸侍寝,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情,但为什么她的心会有钝痛的感觉?就好像被人深深地捅了一刀一样。
她不是早就告诉过自己,不要再去奢望什么,更不要再去在乎皇甫墨宸的吗?但她的心为什么就这么不听话呢?
她到底怎么了?
段诗雅叹了口气,紧紧地闭上眼睛,逼迫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
寂静的夜里,乌云飘来,遮住了淡淡的月光,让原本阴暗的汀兰苑伸手不见五指。
悄悄的,段诗雅屋子的门被推开了,一个黑色的身影闪了进来,顺手把门关上,朝段诗雅走去。
只见那人对屋子非常熟悉,即便在没有光线的屋子里,依然辨别方向,顺利来到床榻边。
此时的段诗雅正要昏昏欲睡,根本没发现有人进来,直到纱帘被人撩起,一个重量坐在床榻边上,她才倏地睁开眼睛。
“你是……”谁?
段诗雅的话还未问出口,嘴便被那人给吻住了,让她无法喊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