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啦!”温润的声音,像极了情人间的低喃。
静好上前几步,规矩的见了礼,才问:“云世子怎么有空过来?”
“怎么?我不能来吗?”云世子声音略显低沉,带有磁性,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流遍静好全身。
静好不自然的侧了侧身子,浅笑说:“怎么会,云世子大驾光临,寒舍……稔”
云世子温柔打断了静好的客套话,含笑的眸子宠溺的说:“好了,说得这么虚伪,也不怕闪了舌头。”
静好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云世子也不再调侃静好,正色说道:“昨晚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还好吗?”
“我有什么不好的?”静好惬意一笑,梨涡轻陷。
云世子怜惜的说:“还好你机智,你也别太在意了,有些子庶女是上不得台面的。”
静好玩味的看着云世子,揶揄的说:“云世子,你这手可真长啊!连我府上昨晚出了什么事,你都知道了。”
云世子温雅淡笑,落落大方的任静好打趣。
他眉眼极温润的说道:“我担心你!”
简单四字,让静好有片刻的失神,不自在的挪开目光,脸颊却是一片红潮。
“不用,她们想欺辱我,也要看看她们有没有这本事。”
重生一世,若还是不知提防,被人欺辱,她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不如早早死了干脆。
因此,她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欺辱她。
“这就好!”
静好说话过于生硬,直接了当的拒绝了云世子的关心,他倒是不在意,反而有些欣慰的勾起了唇。
静好狐疑的看了眼他,也没有多问。
之后俩人又聊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最后云世子才说:“明天我们一起去骑马,好吗?”
静好犹豫了下,拒绝说:“眼下家里事多,我就不出去了,免得家里人担心。”
静好是觉得,她和云世子没有什么机会在一起,就不要过多的牵扯了,免得云世子越陷越深。
再者,云世子向皇上请旨的事情,各府各人也都清楚这事,若她还和云世子单独出去,事情就变得不简单了。
云世子也没有逼静好,只是温润的叮嘱,“在家里闷了,哪天想出去走走,随时派人通知我。”
静好顺势应下。
云世子也没多留,静好让海棠送他出去,他也说不用,便带着小厮独自离开了相府。
看到云世子挺拔的背影,静好微微有些可惜。
若是不入宫的话,云世子倒是良配。
云王府虽然一直被皇上猜忌,但是几代云王却都是出类拔萃的人物。
虽然不清楚云王府内部如何,但是云王府却只有一位女主人,几位云王下来,都是一夫一妻制。
这也难怪连萧氏都会说出,云世子是不错的,只是可惜……
临近傍晚,傅嬷嬷匆匆过来,脸色极差的说道:“小姐,七小姐出事了。”
静好慵懒的身子一下就挺直了,诧异的问:“出了什么事?”
她料到清猗不可能简单的放过姝妍,但是却没有料到她会这么大胆,她还当清猗会在别院里动手,收买庄里的下人,让他们折腾姝妍。
傅嬷嬷拧眉说:“在去别院的路上,七小姐的马车遇上了山贼。”
“山贼?”静好一声冷笑,“天下脚下有山贼,你在开玩笑吗?”
傅嬷嬷紧皱的眉不松,嘟哝说:“这山贼在附近也有数月时间了,不过却一直是小打小闹,再加上贼窝盘聚在黑凉山,黑凉山易守难攻,因此,倒一直没人管理。”
去别院倒是要经过黑凉山。
只是一个在黑凉山盘聚数月,也未对路人下过手的山贼,怎么就突然对丞相府的小姐发难,这不是太过诡异了吗?
“七妹妹她怎么样了?”静好皱着眉,有不好的预感,若是她的人被山贼抢上山,只怕是……
可惜了七妹妹只十岁。
傅嬷嬷抿着唇,没太多感情的说道:“死了,七小姐当时挣扎得厉害,被山贼杀了。”
静好怔仲间垮了双肩,却是突然笑了起来。
凄凉的说:“死了好,死了好,死了干净。”
傅嬷嬷担忧的上前一步,细声安抚说:“小姐不用难过,七小姐本来就不安好心,若不是她设计对付小姐在先,也不会被夫人送去别院,也就不会有这一事。”
静好勾了勾唇,无力的说:“爹怎么说的?祖母他们都得了消息吗?”
傅嬷嬷颔首道:“自然都知道了,大爷急忙进了宫,曼姨娘得了消息就哭昏了过去,四小姐昨天一吓,今天本来就卧床不起,这会儿又昏了过去。”
静好抚着手中的玉镯,转了几圈,突然抬起清明的眼眸说:“和祖母说一声,让她请一个御医过来给四妹妹看看病。”
四妹妹不论重生前还是重生后,都是一个苦命的,她一身病痛,常年缠绵病榻,重生前,她便没有活过十五岁,等不及嫁人便去了。
如今她已经十二岁了,算来也只两年多的日子可过了。
倒是因她身体差的原因,上一世,她们彼此之间没有任何矛盾,静好自然就不可能向她报仇,倒是对这年纪轻轻就去了的四妹妹,起了怜悯之情。
傅嬷嬷诧异的说:“啊?这合适吗?”
萧氏是一品诰命夫人,自然能请得御医来看诊,不过这会儿让她去请御医来给一个庶女看诊。
莫说萧氏会不会同意,就连御医心里也不会痛快吧!
静好叹息一声,催促道:“快去,就和祖母说,是我所求。”
萧氏虽然性格古怪,看着生硬不近人情,但是心里却是极柔软的,这会儿听了姝妍的噩耗,她的心里定然也是不痛快,甚至有几分自责的。
傅嬷嬷出了清幽小筑,海桐便上前说话,“小姐不用这般难过,这一切都是七小姐的命。”
静好扶额轻笑说:“我明白的,不用担心,只是可惜了她才十岁而已。”
海桐咬着唇,并不可惜,反倒是说:“七小姐十岁就心肠这么坏,若再大一些,还得了吗?七小姐这般走了,倒也是干脆,免得再留下来害人。”
静好抿了抿唇,没有再接话。
海桐看静好心情不好,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沉寂了一下,静好抬眼问:“明月呢?”
海桐回道:“明月在隔壁耳房,奴婢立即去叫明月过来。”
海桐出去片刻,明月就跟着她一起进了屋。
进屋,明月便主动问起:“小姐,您找奴婢?”
“嗯!”静好淡然说道:“你去查查山贼是怎么回事?看是谁在背后操控的这件事情。”
“是!”
虽然这事丞相府定然不会坐视不理,也一定会查,但静好却是迫不急待的想知道真相。
她直觉这事和清猗脱不了关系,若是让她抓到证据了,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清猗。
光天化日之下勾搭山贼,不说摘了丞相府的荣耀,自上而下也会被皇上撸一遍。
晚上静好得了温德正回府的消息,知道他在大太太屋里,特意赶了过去。
“爹、娘。”静好进屋,就见温德正和大太太俩人坐在屋里,脸色有些难看的样子。
静好莲步上前,宽慰的说道:“爹爹是为了七妹妹的事情发愁吗?”
温德正无奈的说:“可不是,昨天还活蹦乱跳的人,今天竟然说没了就没了。”
静好抿抿唇,劝说:“爹,您不要太难过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将这些山贼全都绳之于法,替七妹妹报仇。”
温德正欣慰的看着静好,叹息道:“难得姝妍这样对你,你还惦记着她!怪来怪去,也怪她自己造孽,若不是对你存了歹心,想毁了你,她又何至被母亲送去别院。”
静好附和说:“过去的事情就算了,如今七妹妹已经不在了,我们也不要再追究了,只是爹这话可别在祖母面前说起,祖母看着不易接近,但心思是极柔软的,再是恼七妹妹不争气,她也没想过要七妹妹的命。”
静好怕温德正对萧氏心里有埋怨才会如此说话。
温德正算是中规中矩的一个人,没有大才,却是极憨厚,虽然继承了温相对皇上的忠心,却没有继续到温相的心计。
可是温德正这样的人,创业可能会有些难度,但守业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温德正怒瞪了静好一眼,笑骂说:“你这鬼精灵,你还担心我记恨你祖母啊!小心思竟然动到爹这里来了。”
静好讨好的笑笑,上前挽着温德正的胳膊说:“爹,女儿说的是大真话,祖母定然也是惋惜的。”
“七妹妹这次犯了这么大的过错,一心想治我于死地,但是祖母也只是送走了她,并没有真的私下处置她。”
温德正拍拍静好的脸颊,说:“爹明白。”
静好这才舒展柳眉,追问她最关心的事情。
“山贼的事情皇上怎么说的,派谁去围剿。”温家几兄弟都是文官,围剿山贼这种事情,自然是派其他人去做。
提起这事,温德正面色不好的说:“皇上同意了北伯侯的请旨。”
静好小脸紧绷,不悦的说:“真是白白便宜了他,又得了一个向皇上示好的机会,还是踩着七妹妹的尸体得功劳。”
温德正严谨的脸上布满了寒霜,对这事也是极不满意,却是无可奈何的说:“皇上下了命令,又有什么办法。”
静好粗粗的吐了口胸中的浊气。
三人静坐了一会儿,温德正才缓了神色,温声问道:“听说你今天说动你祖母,让她请了御医来给馨宁看病?”
静好怔了下,愣愣的点头,并说:“嗯!四妹妹这次病倒,多少也是为了我的事情。”
温德正叹息的摸了摸静好的脑袋说:“你这孩子就是心地太过善良了。”
大太太附和,嗔言说:“你又何必管她们屋里的事情,反正你管了,她们也不会感谢你的。”
温德正看了一眼大太太,满目的不赞同,嘴里却是没说什么。
静好怕大太太这样说话,温德正心里不痛快,坦言道:“虽然我卖了四妹妹一个人情,求得祖母请了御医来看四妹妹,曼姨娘不会感谢我,只会记恨七妹妹是因为我而去的,但是我自问对得起良心,这就足够了。”
温德正眉宇紧皱,不悦的说:“姝妍这事还能赖到你身上吗?若是她敢说什么,我定然不放过她,太不知好歹了。”
静好唇角一扬,梨涡轻陷。
她有意在温德正面前如此说,就是怕曼姨娘到底吹枕边风。
曼姨娘这么多年来能得温德正的欢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再加上这次曼姨娘死了闺女,又以柔弱的形象哭哭啼啼说上几句。
温德正难保不会犯了浑,静好不想到时候面对这样的场面,有什么就先说清楚了,免得到时候影响他们父女的感情。
北伯侯不愧是战无不胜的侯爷,他受了皇命,也不过两日的时间,就将山贼窝端了。
皇上大喜之下一番褒奖,赐了许多金银珠宝,比起扣的一年饷银,北伯侯不止没亏,还大赚了。
听到这消息的静好,虽然十分的平静,但心里若没有一点怒,也是不可能的。
好不容易毁了北伯侯的名声,让他在皇上面前留了坏印象,这样一闹,皇上又高看了北伯侯。
毕竟皇上可不会管北伯侯生活上的陋习,只要能够带兵打仗,只要能够替皇上办事就行了。
而且出事的小姐是姝妍,无端端的,丞相府还欠了北伯侯一个人情。
在面子上面,丞相府还是送了一份大礼去了北伯侯,以表感谢。
姝妍的事情,也算是这样平息了,至于让明月去查,山贼是否与人有勾结之事,并没有下文。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做事太过小心,或者单纯的只是一起山贼抢劫案。
姝妍的尸首被带了回来,在府里不过摆了三天就草草出葬了,并没有大摆,毕竟姝妍死得也不光彩。
再加上因为她的事情,丞相府里一派诡谲。
这日,静好听下人说馨宁的身体好些了,便琢磨着去看看她,特意带了一根人参过去。
到了悟桐院,看到清猗也在。
静好眉目一闪,皮笑肉不笑的问:“二妹妹,原来你也在啊!”
清猗笑笑,并不热情,随意应了一声,“我过来看看四妹妹。”
静好上前两步,示意海棠将人参递上去,并说:“四妹妹,身体好些了吗?”
馨宁苍白的脸微微笑着,吐气如兰的说道:“谢谢大姐姐,馨宁已经好了许多。”
静好温婉笑说:“我屋里有根人参,是之前皇上赏下来的,今儿特意拿过来,你到时候让厨房里炖给你补补身体。”
馨宁瞠目结舌的看着静好,怔了下才说:“这怎么能行,这是皇上赏赐下来的,大姐姐再送给我,不好吧?”
静好坐到床边,安抚的拍拍馨宁的手说:“都是自家姐妹,有什么可讲究的,再说了,人参本来就是用来治病强身的,我身体好,用不着,给你才能起了人参该有的作用,难不成天天锁在库房里啊!”
见馨宁还想拒绝,静好沉了小脸,故意威胁说:“怎么,大姐姐送你的东西,你看不上?”
馨宁咬咬唇,这才感激的说道:“谢谢大姐姐。”
“我可不像大姐姐一样出手阔绰,四妹妹别得了大姐姐的礼物,就看不上我带来的东西了。”
清猗在一边微酸的打趣。
静好听着她们俩对话,才知道清猗送来的东西也不差,是一盒血燕,也是极滋补的。
丞相府再怎么富裕,也不会大方到连一个庶女也吃上血燕,因此,这份礼若是没有静好的百年人参做比较,也是十分体面的。
“汪汪汪……”突然一声狗吠。
静好僵硬的看着站在脚落里的白露,她手抱一只浑身雪白的小狗。
小狗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迷糊的吠了几声。
清猗立即张手,欢喜的说:“快把贝贝抱来。”
“二姐姐什么时候养了一只小狗?”馨宁笑问。
清猗抱着温驯的小狗,凑近脑袋边上,轻轻的蹭了蹭,得意的说:“就这两天得的,你看看,可不可爱?”
“好可爱啊!”馨宁欢喜的伸手要摸。
清猗和馨宁俩人围着小狗一言一句,没有人注意到静好此时脸色已经大变,浑身颤抖,就如寒冰中爬出来似的。
“我……”静好出声,才发现自己嗓子哑得厉害,还不断的颤抖,清咳一声说:“我有事,就先回去了。”
她说罢,不待回应,便匆匆的回了清幽小筑。
回到屋里,一双手还抖着,连海棠递来的杯子都握不住。
海棠紧张的问:“小姐,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刚才看着小姐一副落荒而逃的样子跑出梧桐院,她都没有反应过来,不解小姐突然的变化是为了什么。
“狗、狗……”静好恐惧得不时抱抱身体,不时捂着眼睛。
海棠吓得不知所辞,一个劲的直问:“小姐,小姐,你到底怎么了?”
“温清猗的狗哪里来的?”静好突然面色狰狞的抓住海棠的手。
海棠痛得皱起眉,却不敢挣扎,反而暖声安抚说:“小姐不要紧张,不要紧张,不过是一只狗而已,你若是不喜欢就打杀了。”
静好猛然回过神,双目满是恐惧,怔怔的说:“对,打杀了,一定要打杀了!”
海棠自小服侍静好,从来不知道她这么怕小狗,但看到静好这么惧怕,心里也十分心疼。
她对着屋门口叫道:“去把明月叫过来。”
门口守着的丫鬟应了一声,没多时明月就进来了。
看到屋里的情形,明月怔了下,担忧的问:“小姐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海棠皱着眉说:“二小姐不知道在哪里抱来了一只狗,小姐看到后就是这样子了,你快去把那只狗打杀了。”
明月望向静好,静好没有焦距的眼眸并没有看着明月,而是嘴里碎碎念着:“打杀了,快打杀了。”
明月没有二话,立即出了清幽小筑。
海棠安抚说:“小姐,不要怕了,明月去了,你再也看不到二小姐的小狗了。”
“嗯嗯嗯!”静好胡乱的应着,惴惴不安的等着。
在等待的过程中,她倒是安静了一些,缓缓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坐下,镜中的姑娘有一双明亮的眸子,黑白分明的眼珠此时布满恐慌。
这双如宝石般耀眼的眸子还在,没有被清猗的小狗吃掉。
想到上一世,她落的下场,这一世又看到这只可恶的小狗,她绝对不会让小狗再有机会吃掉她的眼珠。
无论如何,她都要弄死这只狗。
静好咬着牙,双拳紧紧的握着。
过了许久,明月才一身挫败的回来,进屋跪在静好的面前,萎靡的说:“奴婢没有完成任务,请小姐责罚。”
海棠一直守在静好身边,看得出来她的恐惧,有些急迫的追问:“怎么会,你身手这么好,怎么会杀不了一条狗?”
明月无奈的望了一眼海棠,解释说:“二小姐一直抱着狗的,根本就没有机会下手。”
静好眯眼,凉声道:“无妨,总会有机会的!到时候你把狗弄过来,我要亲手杀了它!去查查温清猗的狗是谁送的。”
重生前和重生后是一样的,温清猗身边都是突然有了一只狗。
当时她甚至觉得温清猗的狗很可爱,哪里知道,最后这只狗竟然是吞下她眼睛的牲畜。
虽然说,她的眼睛不是狗挖的,但是,最终的结果,她的眼睛确实是入了狗肚子。
入夜了,自净慈寺回来便没做梦魇的静好,又被梦魇缠身。
整晚在床上折腾,直到快天明才被梦吓醒,一身*的全是汗,浑身冰冷,卷曲着身子,不断的哭泣。
由于静好晚上折腾得太厉害了,四个丫鬟和傅嬷嬷全都起了身子,在屋里守着她,直到她醒了,才又松了口气。
侍候着静好梳洗换了干净的衣服,之后几人见静好这样,谁也无心睡眠,都留在静好的身边,暗暗相守。
查小狗的出处,倒是不难。
次日一早,明月就查得清猗的小狗是北伯侯相送。
北伯侯与清猗俩人是表兄妹,送一只狗而已,连借口都不用找。
因此,明月查起来也是极容易的,随便打听一下,就出来了。
静好听到明月的消息时,一张容颜寒如冰,她冷冷说道:“山贼的事情,你再去查查,这一次,往北伯侯身上查。”
北伯侯本来不得皇上喜欢了,但是这次山贼的事情,又被皇上重用了,毕竟在皇上的眼里,北伯侯的行为瑕不掩瑜。
“小姐怀疑是北伯侯?”明月吃惊的瞪大了眼。
海棠也不解的说:“北伯侯为什么要杀七小姐,难道他就不怕丞相府查出来了,到时候填命吗?”
静好凉薄一笑,“填命?呵呵!”
海棠和明月对视一眼,眼中皆有迷惑。
静好嘴角一勾,扬起高深莫测的笑容。
“温清猗是一个谨慎的人,事后我想了下,就算她利用姝妍,也不可能告诉姝妍,她的想法。姝妍第一次被祖母逼问,当时并没有指认谁,后来还是说要发配到悔过塔,我也暗示了她,若是指出主谋,她就不用去悔过塔,她才咬出清猗的。”
海棠惊讶的张着嘴,问:“意思是二小姐是无辜的吗?”
静好摇首失笑,轻嘲的说:“她怎么可能是无辜的!这些话虽然不是清猗说的,但不代表她没有这么想。”
海棠和明月对视一眼,立刻反应过来了,惊讶的说:“七小姐这样冤枉二小姐,二小姐怎么咽得下这一口气?”
静好轻笑,说:“是啊!所以姝妍死了,北伯侯重新得了皇上的欣赏,而北伯侯送清猗小狗,怕是权当谢礼。”
海棠和明月同时沉着颜,说:“二小姐的心机真深,竟然为了这么一点事,就要杀了七小姐。”
静好耸耸肩不置可否的说:“这不过是我的猜测而已,但事实怕也离此不远。”
海棠犹豫了一下,问:“这事要不要告诉夫人?”
静好否决的摇头说:“不用了,等我们掌握到证据再说,毕竟清猗的身份不同姝妍,没有证据的事情,动不了清猗,顶多是累她被骂一顿,但到时候就打草惊蛇了。”
海棠了然的点了点脑袋。
静好吩咐明月,“你调动我手边能运用的所有势力去查,凡走过必留痕迹,我就不信北伯侯能飞了天。”
明月迟疑的应下,有些犹豫的说:“北伯侯怕是早有准备,山贼一个活口没留,现在是死无对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