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好小声嘀咕的话落在萧氏耳里,她不过是侧目望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刚下台阶,清猗就笑吟吟的上前,扶着萧氏的另一只手,嘴甜的说道:“祖母,我来扶你。”
“嗯!”萧氏轻应了一声,没有多余的话俨。
三人上了马车,萧氏坐在正中间,静好和清猗一左一右的坐在两边稔。
静好没有说话,清猗倒是未语先笑的说:“这些日子埋首在屋里替祖母缝制新衣,倒是没注意五妹妹的事情,事后才知道有人向五妹妹提亲了。”
静好冷冷的看着清猗,凉声道:“你真的不知道吗?”
清猗神色微变,委屈的看着静好,不解的问:“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静好低垂眼帘,拔了拔手腕上的玉镯子说道:“若我没有记错,北伯侯这门亲事,还是二婶提起的。”
清猗眼神划过一抹幽光,却是委屈的红了眼眶,呜咽道:“大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娘也不过是受人所托,她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可能知道北伯侯房中事。”
静好抬眼凌厉的眼,这话不可畏不毒。
毕竟二太太一个妇人不可能了解其他男人的房中事,而她这么一个未嫁的黄花闺女却是了解了,这代表了什么?
就连萧氏也不悦的皱了下眉,抬起眉眼凉声对清猗说:“你娘哪里比得上静丫头,静丫头手里有相爷给的人力,要查这些事情,自然是极容易。”
静好眉眼一睁,有些挑衅的看了一眼清猗。
倒不在意萧氏将这事如此说出来,毕竟他得了相爷给的人手,也是瞒不住的,想来清猗也是早就知道了的。
清猗怔怔的看着萧氏,眼泪猝不及防的就落了下来,梨花带泪的样子,尤为惹人怜爱。
静好清楚清猗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最是擅长用柔弱的表象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因此,面对清猗虚伪的眼泪,她并不为所动。
萧氏看了一眼,略有不快的说:“心里不舒服就滚回去,别留在这里碍眼。”
静好心里憋着笑,面上不显,却是一副眉眼弯弯的样子,任谁看了,也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清猗被一顿喝斥,一张小脸苍白,眼泪也是立即止住了,侧身背对着萧氏,单看她后背双肩,只会以为颤抖的双肩在努力压抑眼泪。
可是静好却知道,这时候的清猗,压抑的绝对是心中的怒火,她甚至有想法冲上去,掰过她的脸,让萧氏看清她的真面目,但静好并没有真的这样做。
清猗毕竟是二房唯一的嫡女,虽然她在相爷和夫人心中的地位不如她,但她在二房却是说一不二的主。
静好这次回来是报仇不错,但并不代表她想把一个家弄得支离破碎,她不过是想清除毒瘤罢了。
“你也是做姐姐的人,就要有做姐姐的样子。”萧氏说完清猗,不轻不重的念了静好一句。
静好笑吟吟的挪了位置,抱着萧氏的手臂轻摇说:“祖母,孙女一直都是好姐姐,你看我这一身,是五妹妹做给我的,好不好看?”
萧氏眯着眼,细细打量静好。
她有一张如温玉般晶莹细致的脸蛋,细细的柳眉,圆亮的杏眸儿,一身浓浓的书卷味,举手投足尽显尊贵,虽然小小年纪,略有青涩,却已经是魏国第一美人,让许多女子望尘莫及。
“好看!”萧氏看到静好弯弯的笑眸,嘴角也跟着扬起。
又看她一身崭新的衣裙,嗔道:“你几个妹妹都是手巧的,就你不爱这些,成天抱着书本,什么时候你也给祖母做一身新衣看看。”
静好目光落在箫氏新衣上,眼中掠过暗色,也明白清猗为什么能跟着萧氏一起去净慈寺。
“好啊!回府我就给祖母做,之前一直不给祖母做,就是觉得自己做得太好了,怕祖母到时候舍不得穿。”静好说罢,俏皮一笑。
萧氏点了点静好的俏鼻,宠溺的说道:“你啊!就是歪理多。”
静好骄傲的扬起小下巴,得意的说:“祖母不信的话就拭目以待好了,我做的衣裳自然是极好的,谁也比不上。”
“噢,绣娘子也比不上你吗?”萧氏故意问道。
绣娘子是锦绣庄的当家人,一位年届四十的女子,至今未嫁,自十三岁起接掌锦绣庄,如今锦绣庄俨然成了魏国第一庄,拥有魏国最大的织布坊和染布坊。
锦绣织坊织出的花纹之美,细致得让人赞叹,配上渲染出来的色彩,形成独一无二的一匹布。
锦绣庄独有匹布皆限量十匹,每匹以品质要价千两、万两不定,不论王公贵族还是士族大臣,想要买锦绣庄独有布匹,就得事先预订才能买到,由此可见锦绣庄的织锦有多稀贵珍有了。
而其中最珍贵的织锦为霓裳,织工既复杂又精致,是别的织坊怎么也学不来更无法模仿的。
霓裳布料薄如蝉翼,透过阳光却又漾着七彩光泽,而且泛着淡淡香味,每年只生产一次,限量一匹,抢手的程度可想而知。
而绣娘子又是唯一能在霓裳上绣出双面绣的人,可见其绣工的造诣是何等的惊人。
“她啊……”静好淡淡一声,看了一眼清猗。
重生前,她所学双面绣正是绣娘子亲手教的,而如今的风光的锦绣庄,何至让绣娘子最后落得衣不裹体,食不饱腹的现象。
说来说去,也不过是锦绣庄过于富有,而有些人急于达到目的,便使了一些见不得见的手段。
其实上世,她也害过人,不过却是一些该死之人,君祈歌了解她,因此,像锦绣庄这种事情,他一般都不会与她说,她也是因缘际会救了绣娘子,才查清锦绣庄被毁之事。
后来也为了私心,掩埋了君祈歌的所做所为,给了绣娘子一大笔银子,将她送离了魏国。
“怎么?你认识她?”萧氏听静好的声音不对,再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静好撇开过往的回忆,淡然浅笑道:“祖母这不是在说笑吗?魏国哪个世家女子不认识绣娘子,锦绣庄的织锦一经推出,就被抢购一空,经她手做的衣裙更是千金难求。”
“你也喜欢?”箫氏略扬起眉,打量静好一眼。
静好了然的轻笑,她虽然酷爱一身素雅,但也不妨碍她对锦绣坊出品的织锦喜爱,而其中又以霓裳最为执着。
霓裳,说来可笑,重生前她贵为皇后,却不曾拥有。
可是清猗却是身穿霓裳嫁入皇宫,当时君祈歌这个皇上也不过是纳她为贵妃而已,皇上给不了她凤冠霞帔,却是让她以这种形式出尽了风头。
而那一年的霓裳与往年都不一样,当时锦绣庄本来就已经消失于世,霓裳的价值可想而知,更何况这匹霓裳还是为了清猗量身而做,不同以往的七色光泽,那一年的霓裳,经阳光照耀,反射出来的光芒是一片耀眼的红光,层层叠叠,喜气洋洋的颜色却是刺痛了静好的眼。
如今回想,静好还记得当时她的心被揪痛的感觉,差点就撑不住,昏死过去了。
“怎么了,小脸突然这么白?”萧氏不解的揉了揉静好的脸颊,轻声斥道:“不过是一匹霓裳而已,开年你生辰,祖母送给你。”
静好猛然回神,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问:“祖母怎么买得到霓裳?”
霓裳一年不过一匹,向来是价高者得,可是若宫里的人出来抢购,又有几人真心敢抢?
“我的孙女喜欢,我自然要为你买来的,你不用担心。”萧氏说得轻松。
静好却是一时有些傻眼,徒然发现,她竟然一点都不了解萧氏。
世人口中追逐的霓裳,她却是说得轻巧,好像只要开口,绣娘子就会卖给她似的。
“不过,回去了,祖母得看看你的女红,是不是真像你说得这么好,若是说了大话,这匹霓裳可就没了啊!”萧氏轻戳着静好的额。
她话虽然是如此说,但是到了静好十四岁生辰这日,她定然是会将霓裳拿出来送给静好的。
“祖母就准备花大银子买霓裳好了,我女红好得绝对让祖母极满意,说不定以后还就只愿意穿我做的衣裳了。”静好狡黠的笑了起来。
不管萧氏到时候能不能买到霓裳,但也这份心意,就够她开心了。
清猗背对着俩人的身子蓦然僵了下,静好余光瞄到了,只是不愿意理会罢了,相信这会儿清猗心里肯定更恨她了。
毕竟清猗做了一身新衣给萧氏,什么好处都没有捞到,而她还未动手,萧氏就已经许了诺言,奖励的还不是一般的物件。
甭说是清猗会心理不平衡,这事若是搁在静好的身上,她心里定然也是极不舒服的。
在快到净慈寺的时候,萧氏这才说起正事。
“我约了净慈寺的住持净悟大师聊佛法,你到时候和我一起去见见他,让大师给你看看,免得你一天到晚梦魇。”
清猗心里一慌,有些害怕。
净悟大师若是看出了她的异样,将她当妖孽除了怎么办,正慌乱不知该如何回应时,看到一边的清猗,当下眼眸微眯的笑说:“也好!我和二妹妹正好一起听大师说说禅理。”
清猗皱了下眉便释怀了,她对神佛这些事情,向来嗤之以鼻。
到了净慈寺,相府的下人正在卸行李,小和尚就迎了出来,双手合十先道了一声‘阿弥陀佛’这才说道:“施主,住持有客来访,今日不便相见,但住持已经吩咐小僧将西院扫清干净,还请施主见谅。”
萧氏双手合十还了一礼,并说道:“小师父不用如此客气,是信徒打扰了。”
小僧见萧氏有礼,神色更显温和的说:“施主有事可差人叫贫僧,贫僧法号如空,施主请随贫僧来。”
萧氏看了眼静好,示意她跟上,这才抬步跟着如空一起去了西院。
如空并没有多逗留,带她们到了西院便说:“施主,稍晚会有师兄端斋饭过来,如空还有作业,就不多待了。”
“您请自便。”萧氏应声还礼。
如空笑着看了她们一眼,便离开了西院。
静好记得西院只有两间主屋,为了避免她和清猗同住一间,不待萧氏说话,她便先挽着萧氏的手臂,可怜兮兮的说:“祖母,晚上我睡在这里怕,我能不能和祖母睡一个屋里啊?”
萧氏怔了下,立即笑逐颜开的说:“也好,晚上你就和我一间,清猗就自己一间。”
清猗有些不满,面上却是丝毫不显,倒是表现得十分的懂事,紧张的说:“让祖母和姐姐挤一间不好,还是我和姐姐一间吧?”
她不愿意静好有更多的机会讨好祖母才如此说道,当然,她和静好同住一间,还有其他所图。
萧氏不甚在意的说:“无妨,静丫头本来就是我带大的,小时候就是和我睡一床的。”
萧氏不说还好,说了清猗便更恼了,还不能表现出来,一张脸也只好笑得越发灿烂。
静好轻嘲的瞥了清猗一眼,随着萧氏一起进了屋。
到了屋里,静好就跟着萧氏身边坐下,一双小手捏着萧氏的腿说道:“祖母,坐了这么久的马车,您也累了吧?”
从相府到净慈寺,坐马车过来,要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
萧氏腿脚本来就不好,这样坐一个时辰,腿上的酸胀是可想而知,就连静好都有些不舒服。
“你啊!”萧氏突然无奈的轻斥一声。
静好迷茫的抬起小脸,不解的问:“怎么了?”
萧氏探究的目光落在静好的身上,不解的问:“你很不喜欢清猗吗?”
静好嘴角一撇,也没有瞒着她,实话说道:“嗯,很讨厌,恨不得她死。”
萧氏倒吸口气,被静好吓住了,反应过来立即严词喝斥,“胡闹,她是你妹妹,你怎么这样说话的。”
静好幽怨的瞥了眼萧氏,委屈的说:“在梦里,就是清猗和六皇子连成一线害我,也是她抢走了祖母,更是她让六皇子弄死我的孩子,把我削成人棍,置于瓫中的,祖母你告诉我,我为什么不能恨她?”
萧氏瞠目结舌的看着静好,一时说不出话来。
静好哀伤的说:“清猗就是这样对祖母一点一点的好,让祖母软化了,再在祖母面前不着痕迹的说我不好,使得祖母厌恶我。”
萧氏怔了下,突然笑开了,拍着静好的手,取笑说:“弄了半晌,原来你是为了这事,敢情你是醋了?”
静好嘟高了唇,目露不快。
萧氏也收敛了笑,说道:“祖母不是说过了么,谁在我心中也越不过你的位置去,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心胸开阔一些,你成日计较这些,才会夜夜梦魇。”
静好叹息的垂下眉眼,她就知道萧氏不会相信她说的话。
在萧氏心里,认为她就是在胡言乱语,萧氏始终觉得无论旁人怎么做,都不会动摇她在萧氏心中的地位,因此,萧氏才不信这些话。
“好了,你这些事情也不过是做梦,清猗又没有真的害你,你一个小姑娘,不要成天说孩子孩子,这不是平白污了你自己的名声吗?下次不要说了,知道吗?”萧氏轻声训斥,话里全是劝慰。
静好不情愿的点了点头,专心的替萧氏捏腿。
萧氏见静好不高兴,又承诺回去了买两副新头面给她,静好心中虽然不为所动,但是对上萧氏担忧的眸子,还是装出一副开怀的样子。
也在萧氏的目光下承诺,只要清猗不主动与她为难,她不会刻意去刁难清猗。
晚膳过后,静好待在屋里有些闷,和萧氏说了一声,便带着明月四处走走。
净慈寺种满四季红枫,其叶形优美,错落有致,也是净慈寺的一大亮点,特别是寺后面种的红枫,成片成片的,远远的看去就像是天边的晚霞一样,十分的迷人。
静好心情甚好的走在红枫树下,还特意挑了一块形状美丽,叶片最大的红枫拿在手里,想着到时候带回相府做纪念,上面还能提首诗呢!
“温小姐,好巧。”湿润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静好本来仰着小脸望着红枫树,突然听到声音,低眼望去,只见云世子就站在前面一颗红枫树下。
突然脑海中就蹦出了一句话: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说的就是云世子这样的男子吧!
他在红枫树下随意一站,露出清隽的笑容,陡然间,就觉得天地万物都不及他清隽一笑。
静好怔仲间,云世子已经走到她的面前,静好抬起惊艳的双眸,赞赏道:“云世子真是当之无愧的魏国最美,你站在何处,何处便成了风景。”
“你站在树下看风景,而看风景的人在树下看你。”云世子说罢,低低沉沉的笑了起来,声音十分湿润干净。
很难想象,拥有这样背景的一位世子爷,不单气质高洁,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是干净悦耳的。
面对云世子的夸奖,静好落落大方的回以一笑,“云世子过奖了。”
云世子略微扬眉,笑容满面的说:“温小姐不要忘了,魏国有两美,而与在下齐名的正是姑娘你。”
云世子说话随意,静好也显得轻松了一些。
她侧过小脸,扬起眉眼狡黠的说:“所谓魏国两美中的另一美嘛,不过是半大的孩子,也不知道是谁评的。”
云世子怔了下,没有想到静好私下是这样的,但紧接着而来,却是更大的喜悦。
他说:“年纪虽幼,却是容色清丽,我倒觉得这是你应当的。”
云世子目光清澈,说话坦荡,不见一丝轻佻,显然是真心赞美。
静好笑笑,也没再纠结这副皮囊,这么多年下来,她对自己的样貌如何,心里十分清楚。
“刚才听净悟大师说起,知道丞相夫人来了,倒不知道你也有同行,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你。”云世子侧目说话,眉眼带笑,一副十分高兴与静好相遇的样子。
静好怔了下,不懂云世子在开心什么,俩人漫步往前走,静好也随口应声,“嗯,我也没想到大师屋里的贵客就是你。这些日子我睡得不太好,夜夜被梦魇所缠,祖母担心我,特意带我来寺里拜拜。”
云世子担忧的蹙眉问:“是不是前些日子遇了刺客被吓到了,我这边有种安神香特别好,回去了,我就让人送去相府,可好?”
“谢谢。”静好直接应了下来,并没有解释梦魇的事情。
其实刚才说完,她便有些发傻,不懂为什么云世子一问,她便坦率说了,可能是他的声音过于温润干净,让她不自觉卸了心防吧!
“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说来你还是为了我受伤,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梦魇纠缠。”云世子说话的语气带有几分心疼。
静好探究的看着云世子,都说云世子白衫谪仙,出尘脱俗,但今日一聊,静好倒觉得他不像世人说的这般不沾事俗,挺会关心人,又挺知恩图报的一个人。
“被你这样一说,我觉得我被梦魇纠缠都是不该的。”静好捂着嘴,轻轻笑了起来。
云世子目光湿润如玉,语带怜惜的说:“梦魇总是不好的,难怪这两日见你,感觉消瘦了一些。”
“这是错觉吧?”静好摸了摸脸颊。
她虽然被梦魇所缠,会梦到重生前的事情,但每次醒来,也不过是伤感而已,并不影响次日的进食,顶多是睡眠不好。
云世子目光坚定的应声,“有的,本来就是受了伤,还夜夜梦魇,消瘦了许多。你喜欢吃甜食吗?我府里有一个厨子做的糕点还不错。”
静好眼神一亮,她倒是谗嘴之人。
云世子想了解静好的口味,哪用这么麻烦问她本人,在静好替她挡完刀子的当晚,静好的所有资料就全都摆在了他的书桌之上。
这不过是云世子与静好打开话题,拉近关系的一个借口罢了,他自然是知道静好谗嘴且嗜甜。
之前几次对静好不温不火,甚至说话带刺,也不过是调查所知的静好,让他喜爱不起来,如今几次相处,自然是完全改观了。
这次见云世子,他说话极温和,使静好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但是看看天色,她匆匆说道:“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不然祖母该担心我了。”
“好,我送你回去。”云世子温柔应声。
静好却是忙说:“不用麻烦了,我先走了啊!”
不等云世子说话,静好就带着明月走了,俩人走出数步,静好就一脸笑意的对明月说:“没想到云世子人还不错,也挺聊得来的,倒是能做朋友。”
明月嘴角一抽,有些鄙夷的瞪了眼自家小姐,她这是完全忽视了云世子眼中的温柔吗?
而且小姐不会武功,不代表云世子也是草包,这点距离的声音,云世子哪有听不到的。
明月回眸一看,果见云世子因静好的话,神色越显温柔,心中对自家小姐的后知后觉大感叹息。
小姐怕是不知道,她这无意之间就惹了一朵大桃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