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自从跟张庶交往以来,早就已经习惯了比他早起的作息方式,可是最近这几天,他每次一睁开眼睛就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唉,又起晚了,不会吧。”
陆寒生无可恋地看了看闹钟,才五点,张庶最近这是怎么了?简直起得比鸡早、睡得比鸡晚。
孩子出生之后,他们之间的感情又进了一步,几乎天天都要内个,其实陆寒并不是渣攻,不体谅张庶的身体状况,实在是因为太和谐了,两个人有时候只是躺在床上,偶然交换一个眼神,就会情不自禁地吻在一起,而且他们还发现了一个小秘密,自从生下蚕豆之后,张庶的身体几乎可以不受任何影响地接收陆寒的亲密了。
“啊,不公平,为什么我这么困。”
他在床上滚来滚去,终于因为体型过大,一不小心滚到了地上。
“噗叽。”
门口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陆寒一抬头,果然看见蚕豆伸出肉爪,扒在门口看他,是他的错觉吗?总觉得这小家伙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你!”
“你什么你?大清早别吓到孩子。”
蚕豆的小身子转眼就被凌空抄在了怀里,张庶推门进来,手上竟然还拿着一碗水果球。
“啊呜呜!”
蚕豆瞪大了眼睛,伸出肉爪抓起了一个哈密瓜果球塞进嘴里,吧唧吧唧地咀嚼了起来,竟然还埋头在张庶怀里,挑衅似的看着陆寒。
“……”
陆寒觉得自己的判官恶相都快要爆出来了,瞪大了一双杏眼,眼巴巴地瞅着张庶。
“不公平啊。”
“现在帝都天气正是干燥的时候,还好蚕豆不用像其他小朋友那样忌口,已经可以吃水果了,做成果球的样子哄他多吃几颗。”
张庶看了看陆寒哀伤的小眼神儿,笑了一下:“他吃剩下的都给你。”
“三纲五常何在啊?”四合院上空回荡着陆寒作为古人对于封建社会最后的怀念的呐喊。
……
“张庶,你有空吗?”
好不容易熬到蚕豆午睡,陆寒暗搓搓地摸进了张庶的书房里。
“嗯,说。”
总裁自从卸货之后,把对于爱人的热情几乎全部转嫁到了孩子身上,对于他这个正牌伴侣似乎恢复到了原先比较高冷的状态上面,当然,晚上除外。
“我很担心你的。”
陆寒自己找了个茬儿,坐在张庶单人沙发的扶手上,很亲密地搂着他的肩膀。
“嗯?担心什么。”
他似乎正在读一本原版,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道。
“你看,咱们每天睡的也不是很早,你这样天天起来给蚕豆做早餐就不太合适,万一累坏了身子怎么办?”
“嗯,你说的对。”
出乎陆寒的意料,张庶很平淡地附和着他。
“真的吗?那明天开始还是让刘妈妈煮饭吧,要不,干脆把蚕豆送到菀菀那儿去住几天?”
“呵,nicetry.”
张庶因为在看英文原版书的关系,顺口冒出一句英语,还好陆寒的脑内自带五大联合国工作语言,自动翻译了过来。
想得美?难道不是同意了自己的观点吗?
“你要是担心我的睡眠质量,那晚上咱们就不做了。”
“做!”
陆寒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整体意思,身体就代替了思维,预先脱口而出了这个字。
“那不就得了,既然你不愿意放弃自己的既得利益,为什么要让蚕豆放弃。”
“……”
不愧是公关部经理,陆寒病恹恹地从沙发扶手上滑了下来,坐到了厚实的地毯上,就势枕住了张庶的大腿。
他磨蹭了一会儿,见爱人几乎没有什么反应,忽然双手都扒在了张庶的腿上,自下而上,直勾勾地看着他。
“干什么?”张庶无可奈何地放下了书本,蹙着眉头看他。
陆寒没说话,修长的手指插|进了前额上的发际线,将头发全部向后梳了过去,露出迷人的眉眼和英挺的鼻梁,对他眨了眨眼睛。
“无效。”
张庶虽然还是很平静地看着他,他的眼波却开始流转了起来,胸膛起伏的频率也似乎是加快了。
“无效?”
陆寒一下子从他的双腿之间挺直了身子,凑近了他的脸,他们贴得很近,呼吸都纠缠在了一起。
张庶的眼睛眯了起来,沉浸了一两秒,又睁开。他们的脸颊摩擦在一起,是只有非常熟悉又亲密的爱人才会做出的动作,只要肌肤接触,气氛就会变得奇怪起来。
“干什么?”
张庶感觉到陆寒在扳着他的腿,他有些惊恐地往后退了一下,靠在按摩沙发的椅背上面。
“这样,还没试过。”
“这样行吗?”
张庶觉得椅子被他弄得摇晃了起来,有些担忧地问道。
“没问题,我的力气大着呢。”
陆寒亲了亲他的唇:“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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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疼疼疼疼疼!”
“别叫了,你不是痛感神经不灵敏吗?”
张庶虽然出言制止了陆寒,却还是忍不住皱着眉头放松了自己手上的力道,动作更为轻柔地给他擦着红花油。
“不灵敏不等于没有啊,哎哟,不灵敏都这么疼了,我要是活人还不得疼死我啊。”陆寒借着这个机会,半是真疼半是撒娇地说道。
刚刚两个人的高难道进行到了一半,蚕豆就醒了,张庶从自己的角度看见了小家伙儿正在似懂非懂地扒着门框看的津津有味,手忙脚乱地推了陆寒一把,结果椅子的平衡被破坏,陆寒为了不伤到张庶,只好把重心往自己这边扯过来,连人带沙发都压在了他一个人的老腰上。
“好了好了,我再轻点儿,晚上煮大排面给你吃好吗?”张庶帮陆寒揉着腰,看着一旁标准幸灾乐祸脸转悠着的蚕豆,有种自己一下子生了两个的错觉。
“啊呜!”
蚕豆正在陆寒宽厚的背上乱滚,忽然浑身打个激灵,坐直了肉团子一样的身体,很快地从亲爹身上滚了下去,扭着小屁股往外爬。
“怎么了蚕豆,快回来。”
张庶丢开陆寒追了上去,还没追上,就听见院门口的门铃声响了起来。
“你这小东西,第六感真厉害。”
张庶弯腰下去把蚕豆抄在了怀里抱着,一手扭开了大门。
“洗三咯!”
胡瓜第一个跳了进来,怀里抱着一个玉净瓶,拿着柳枝在空中挥舞了起来,后面跟着刘陵和菀菀。
怪不得蚕豆这么兴奋,原来是小朋友来了,他甚至在张庶怀里扑棱了起来,一个劲儿地菀菀的胸膛上蹭过去。
“菀菀,那就麻烦你了。”
“嗯!”
菀菀来过张家很多次,早就驾轻就熟,把蚕豆接过来让他骑在自己的脖子上,大个子就开始去天井院里看金鱼和石榴树。
“你们怎么会跟菀菀在一起的?”张庶看着小朋友们的背影,有些怅然若失地说道,听说当时菀菀自己来救蚕豆的时候,也违抗了金文玲的意思,他会不会就是自己现在这个心情,好像孩子有了更好的朋友,跟自己的联系似乎就少了一些。
“我们也是在门口碰见的,就把他带过来了。对了,这是我们给小少爷买的洗三贺礼。”
张庶接了过来,那是一个足有半人多高的盒子,沉甸甸的,要不是张庶的膂力比一般人大一些,还真不一定拿得动。
“这是什么啊?不会是给小孩子专门定做的那种轿车吧?”
“嘿嘿,不是,姑爷你打开看看就知道啦。”
胡瓜说着,大大咧咧地走进了房间里,迎面就看到客厅的沙发上趴着陆寒,裤子扒掉了一大片,几乎露出半个屁股。
“啊啊啊啊啊老板你终于被攻了!”
小狐狸用爪子捂住了眼睛,回过头去不敢再看。
“啊啊啊啊啊胡瓜你怎么进来的!”
陆寒的叫声比胡瓜还要凄惨,一个鲤鱼打挺就蹿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提上了裤子,一点儿也看不出骨折的迹象。
“老板,恭喜你开|苞。”
“开你奶奶个三孙子,我的腰扭了,张庶正给我上药呢。”
陆寒翻了翻眼睛,对胡瓜没好气地说道,一面勾了勾手指。
“什么事?老板。”
“能不能帮我带几天蚕豆啊?我们都快被这小东西给折磨死了。”
“嘿嘿,老板,我看只有你一个人欲求不满吧,姑爷倒是很开心的啊。”
“唉,总之请你看在过去的份儿上江湖救急一下?”陆寒叹了口气。
“不要,我要是过够了二人世界早就生了,到时候自己的崽都带不过来,哪有时间带小少爷啊?不过老板,我今天带来的礼物应该可以帮你分忧。”胡瓜笑得贼兮兮的。
“嗯?什么礼物?”
“你看看就知道啦。”胡瓜指了指刚刚进来的张庶手里抱着的大箱子。
“哎,你怎么自己抬进来了,快给我。”陆寒看到张庶拿东西,赶紧迎了上去。
“你不是腰疼吗?”张庶有些迟疑,没有把盒子交给他,而是直接放在了地毯上。
“哦哦哦,对对。”陆寒很不自然地笑了起来,赶紧接着打马虎眼。
“这到底是什么呀?”
他的鬼爪锋利、手劲很大,完全不需要借助任何工具,直接将盒子上面的防护层全部破除,取出了里面的东西。
“这,这是个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