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达,你是段温裘的狗,还是段温裘的打手”莫语之步如闪电,枣达的脖子上已多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弯刀,这刀随着莫语之的意念可大可小,可直可弯,最可怕的是弯刀上透出的真气已经牢牢地锁住了枣达的‘玉’枕撄。
只要他稍微一动,就会血流五步,当场身亡。
枣达脸皮上肌‘肉’‘抽’动了一下,眼角的一闪而过的狡猾与凶狠很好的隐藏在了他的哭泣声中:“北庭王,你好眼力,我就是一条丧家狗,我只是来打个秋风,送个消息,你千万别生气。”
“段温裘是什么人,我会不知道,成天盗取人皮皮相的无相之人,天牢中熬过来的家伙,法力不怎么样,但是心力还是很皮实的。”
妙含烟‘揉’着脑袋听着两人的对话,那名字闪断在脑子里,妖盅所困住的记忆,‘花’蕊夫人灵‘药’的‘药’力,在脑海里再度‘交’战起来。
眼前是一片白‘色’的屋子,自已着着红装新衣,再一闪而过就是在一张极大的‘床’上,还有梅‘花’的清香钻进了鼻子里,沁入了自已的心肺间。
枣达看到妙含烟眼睛开始泛红,脸上红‘色’与白‘色’的光‘交’替出现。
“妖盅要出来了。”枣达惊叫着指着妙含烟,心想莫语之果然有脑子,几句话就猜出自已的身份,看来得先让他消了杀意才行。
枣达不顾脖子上架着的弯刀,手一伸搭在了妙含烟的肩头上,抖着声音向莫语之说道:“我家主子,种了如此毒辣的‘阴’沉之物在姑娘身上,你是如何扛过来的。”
妙含烟身体里一直有‘阴’寒之气存在,只是炙热心神力压制着,再者陆天齐一刻不离的守护着她,只要她稍有不妥,马上就为她注入真气。
所以妖盅在她的身体里已经多时了,可还是没有全面的暴发过偿。
莫语之心慌意‘乱’,马上收了刀,去看妙含烟,心中暗自自责,难道陆天齐说的是真的,渡她的妖盅并非一朝一夕的事,可是到底如何去除妖盅,为何陆天齐一直不肯说。
枣达脸上‘奸’笑了两下,手指尖此时滑出一丝蓝‘色’的冰气借着她的肩头灌入到了她的体内。
莫语之突然觉得妙含烟脸上隐现着蓝光,这是他从未见过来妖气,他手指快速的封了妙含烟的白、天灵,想阻止蓝光的进入,
“啊”的一声,妙含烟抱着头蹲在了地上,她痛得大叫,像是有闪电击在自已的脑子里,一会儿手臂上的皮肤开始变冷,一层冰霜很快从头到脚的凝结在了她的手背上,脸颊上。
她的额头上自眉心开始,一根尖冰穿透了薄如蝉翼的雪白皮肤,一丝红血跟着冰刺在肌肤上快速的开叉分枝,在蔓延于眉尖时,那冰刺又要互之间连接成丝,如透明绢‘花’一样的一朵冰蓝之‘花’由她的额间生出。
“蓝‘色’冰妖”莫语之终于看懂了妙含烟妖盅的样子,原来这一直折磨妙含烟脑子的东西长这样。
妙含烟身体冰冷,只有口上没有生出这种冰妖之‘花’,那是炙热心所在的地方,她就像沉睡了一样,安静的闭着双眼,纤长卷翘的睫‘毛’上刷上了一层蓝霜覆盖在眼上,粉红的嘴角上生出一朵白‘色’的冰‘花’,挂在嘴上,像是亲‘吻’着她的一只蝴蝶。
“怎么会这样”万南飞身踢开了枣达,手中冷剑一横,急问道,“你做了什么手脚”
“我没有做,她体内本有妖盅,现在发作了,怎么要怪我。”枣达假装怕打的闪到一边,心里却得意得很。
楚雄良快速的抄起一件纱丽盖在妙含烟的身上:“这妖盅发作会怎么样枣达你快说。”
“这妖盅就是天咒之刑。”枣达慢慢说道,“她叫妙含烟,是仙尊陆天齐的徒儿,为了救仙尊,她不惜喝下妖盅,去天牢救人。”
“那为何直到今日才发作。”莫语之拼命给妙含烟渡入真气,但是妙含烟像是拒绝他一样,身体大全部封印,根本无法进入。
“这妖盅之毒需有人天天为她注入真气,保她体温。直到有一日,她的神力被压制,而那个护她的人也远离了她,这毒自然就发了。”
莫语之不相信,直接用日月回旋刀注入真气,刀尖抵在了她额头上的妖‘花’之上,但那‘花’没有解冻,反而淬出冰蓝‘色’的冷光与之相抗:“她是炙热心,怎么会让这小妖盅给困住。”
枣达远远看着躺在地上的妙含烟,叹了一声:“但她的法力修为尽毁,自然是再也扛不住了。”
“陆天齐不是将幽冥‘花’送给了她吗”
“幽冥‘花’本就是镇寒压热之物,估计神器共震,让妙含烟的身体受不了所以寒气被‘逼’出了体外。”枣达眼中流‘露’出一种悲伤的神情,“陆天齐失去了幽冥‘花’,修为折损了一半不止,上个月婚礼上他用全力将魔徒尽除,已经是耗尽功力了。”
莫语之眼看妙含烟身上滋生出一朵朵晶莹剔透,寒气‘逼’人的冰凌‘花’,她的身体跟北庭宫内的天山雪莲一样透明圣洁。
透‘玉’羊脂凝肤里,一根根细细的经络与血管已清晰可见,如‘花’瓣脉络一样的浅埋在她的肌肤里。
“枣达,你不是段温裘的狗,你就是段温裘,一个小小道士怎么会知道得如此多。这神器本就在极地皇宫下埋着,从未有人得到过。这世上除了你知道这神器的‘精’妙之处,别人怎么会了解这么多。”
枣达耸了耸肩,身体轻如蓝烟的化开来,他歪歪的退到一旁,身上的粗布衣服一件件掉落,一身流苏细纱织成的冰衣挂在了他的身体上,指甲上染着冰霜冻‘露’看着如冰雕一般透明。
“莫语之,你的智慧与你的能力可以相匹配。我六界从不把别人放在眼中,谁都是我的玩物,不过你今日的表现,可以让我现出真身相见,你可知足吗”段温裘说话妖气四溢,大殿内的地上已盖上了一层冷气凝霜。
很快地面已经结冰,脆生生的冰面结织成一个巨大的冰毯,冷气所到之处没有活物,没有生命。
躲在角落里的小猫咪与松鼠小‘玉’被妖气‘逼’得无处可去,他们灵力全完怎么逃得了这妖冰逐魂。
莫语之、万南、楚雄良三人同时催发真气,三掌齐拍地上,想以集三人之力破了这妖冰。
碎冰之声响了一阵,像是天开地缝,地上的冰碎成一个个指甲大小的冰凌升在了半空中。
小猫咪与松鼠趁着冰碎之时,闪身飞奔向他们三人。
万南长剑送到松鼠眼前,松鼠跃上长剑,被他收到怀中,保护了起来。小猫咪跑了几步,窜到了妙含烟的心口处,瞬间冻成了一个小冰猫。
‘玉’挂一样的小冰凌悬在空中,静静的散着冷气,空气里弥漫开一团蓝‘色’的妖雾。冰凌空然化成冰锥像漫天飞箭一样破空而来。
万南与楚雄良挥起长剑,剑‘花’飞起,与冰凌击打成一片,很快冰凌越来越多,一枚冰凌直接打进了万南的肩头。
冰冷的尖锋割破了他的肌肤,挑断了他的手筋。他吃痛的叫了一声,剑落在了地上。
松鼠小‘玉’,从怀中窜出,湛蓝‘色’的眼睛里闪出杀人的凶光,它尖叫着冲着段温裘扑上去,白‘色’的身影飞到空中,就被一枝冰凌击穿了头部,只听到一声凄惨的叫声划破北庭宫殿,一团白‘色’的身影就落了下去。
“小‘玉’”万南手已不能挥剑,他飞扑过去,将自已身上的衣袍一解接住了那团白‘色’的身影,紧紧的抱在怀中。
“段温裘,你是妖界之皇,为何不肯放过我的小‘玉’。她只是个爱吃松子的小松鼠,又不挡你的路。”万南看着头部已经血染一片的松鼠小‘玉’,它蓝‘色’的大眼半睁着,还拼尽全力的看着自已。
“谁背叛我,我就让他不得好死,冰清‘玉’洁这极地四妖没有一个会得到她们想要的爱情。”段温裘狂笑一声,“万南,你当初就错了,你若不对这畜生动情,她也不会追你到北庭。”
“你才是个畜生不如的禽兽,你还我的小‘玉’。”万南抱着已经没有了生息的小‘玉’,脑海里尽是它顽皮的喝酒样子,讨要松子的可爱,他想它好好的活着,不受欺负的每天吃着他送给它的松子。
可是现在它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以最弱小的身体为了护他而死。
万南集结起全身真气,化成一道剑气,直刺段温裘而去。
悲莫大于心死,温和如他,从来好脾气的万南全身真气狂如暴阳,再也不贪人间美好,只求杀了心中最恨的人。
段温裘挥手一击,袖中闪出一个白‘色’之物,万南的真气之力与之相撞,只听得一声惨叫,那白‘色’之物悲嚎一声身体断成了两截。
楚雄良身上溅满了红‘色’的液体,他定睛一看,脚边躺着一只蓝眼白狐。那白狐口中冒血,眼睛里渗出一滴红‘色’的眼泪。
楚雄良呆看了一会,突然暴出一声:“小洁小洁”
楚雄良跪倒在白狐的身边,痛哭着将它另一截身体找回来,想给它接上去,但一切均是徒劳。白狐小洁已经气息全完,再无生还的机会。
“段温裘,你夺它们的灵力,再毁它们的‘肉’身,我要杀了你。”楚雄良不顾身上已经被冰凌刺伤,血浸衣袍,挥起剑就劈过去。
莫语之双掌催出真气,将拼命的万南与送死的楚雄良护在光壁中,喝道:“不要寻死。”
段温裘歪在石柱上扫视了地上的血污,轻轻一挑眉头:“莫语之,妙含烟的妖盅不是很难解,而是陆天齐不会让你去解。”
“我倒要试试。”莫语之扯下衣襟上的最大的那颗五彩宝石,在指尖把玩了一会,“段温裘,你设计妙含烟,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简单,妖界从来被仙界踩在脚底下,我倒要变变这天的颜‘色’,看看是青天白日好,还是遮天蔽日好。”
段温裘一步一步踩在地面的冰上,咯吱咯吱声随着他的脚步响了起来,每踏出几步,地面上就再结一层冰,冰面上的白‘色’的冰俑跟着他的脚步从地面上一个接一个的站了起来。
北庭宫殿,能容上千人的地方,已经列队整齐的站满了。莫语之、万南、楚雄良三个人持着兵器都围在了妙含烟身边,他们再也出不去了,已经被几千冰俑围困在了宫殿里,水泄不通。
他们的真气彼此互通形成最后一道光壁,将自已隔绝在冰气之外,以免寒气冻伤。
冰俑个个身形魁梧,面无表情,沉重的脚步声像是重甲步兵列阵一样整齐的轰轰响起。
他们每走一步,寒气就上升一分,寒气每上升一分,冰俑就多出一排。
莫语之手指关结微微一曲,指尖一捏,全身真气注入进宝石之中,轻轻的宝石从指尖浮起,悬在他的手掌上,‘鸡’蛋大的宝石裂成碎片变成无数的光光点点。
光点无声的落在了他们的身前三步之遥,变成一个个的小绿球紧紧化入了地面上附着的冰块上。
段温裘靠着石柱,隐身在冰俑身后,邪恶的笑声与他妖气‘精’致的脸极不相衬。
“莫语之,你今日就尝尝什么是极地之寒。”说完段温裘脖子向衣领中一缩,‘露’出八颗大白牙,调笑道,“要不要本皇,借一件衣服给你披披,御寒一下。”
“妖皇,你以为只有炙热心才能抵你十万冰俑吗别忘记,这是在北庭,盛夏时节,我们这里最需要水了。多多益善。”
冰俑们向前走了十来步,突然一个个定在了原地不动了,后面的冰俑不知停止,还一个劲的向前涌去。
只听见,一片冰块与冰块之间的挤压碰撞之声四处响起,“哗啦啦”的大块冰块掉在了地上,化成了一滩水渍。
段温裘闪到冰俑身边,低头一瞧,冰面上结出了一片绿‘色’的仙人球。每个仙人球上又结出了红‘艳’无比的仙人果。
冰俑一踩上仙人果,仙人果的果皮就像铁钩子一样‘插’进了他们的脚中。仙人果的红‘色’果‘肉’里爆出的灵力像是喷火的小火把一样向冰俑的脚底处喷出了熊熊烈火。
后排的冰俑不知进退,使着推山倒土的蛮力向前推进,第一排的冰俑倒霉的被挤压着倒在了地上,一排接一排冰俑互相推挤着碎成大块掉在了地上。
最后面一排像是呆子一样又接着冲上来,再踩在地上的仙人球上,一个两个的,最后一倒一大片。
宫殿内瞬间堆起了白哗哗的冰块,仙人果的灵力不断放大,将一人高的冰堆碎块速融成了冰水,又快带的吸收进了仙人果的果实中,一个个拳头大的绿‘色’球体,一下子子涨大了数倍,像个大西瓜一样溜圆光亮,一个接一个排着队向段温裘滚了过去。
“是我小看你了。”段温裘‘阴’沉的看着冰俑碎成一块块的身体化成了水,现在眼前已经有绿‘色’的大球涌了过来。
他扭着身子踩在那些还未融化的冰块向殿外飘去,生怕被长满了仙刺的仙人果给扎着。
“段温裘,今日你想将这些冰俑化成水留在我北庭城里浇‘花’,还是自已也想失了你这身假面皮在这里出洋相。”
“莫语之,你的修养的确不及仙尊陆天齐,打架打着就吵嘴。放狠话,谁不会。”段温裘看着已经冰封冻住的妙含烟,心中有些不忍,可是一想到她负了自已,没有遵守与自已的约定,就心中妒火狂烧。
“莫语之,我给你一个机会,去解妙含烟身上的妖盅,一个月后,解不了,我就带走她。”
“你要她何用”
莫语之一直对仙界的事情很少关心,他不知道妖皇与仙尊之间为了妙含烟曾经大战一场。
起初段温裘只为神器,但时间一长,他的好胜之心,妒忌之心日盛,为了赢,他隐藏在人界,一直寻找机会,等待陆天齐真气折损,功力耗尽的时机。
现在时机已经到来了,是他妖皇重整雄风的时候到了。
“娶她。”
段温裘轻飘飘的吐出这两个字,莫语之眼中‘露’出不敢相信的眼光,怎么又出来一个情敌,他追求妙含烟所用的方法太过疯狂了。
为了得到她,居然下盅伤她,这哪里是想要她,这是在折磨她。
“段温裘,你根本就不懂爱。”莫语之心痛妙含烟被妖盅伤害,更为段温裘为求目的不择手段感到痛恨。
“爱我天生是文盲,我家老头子从来就不教我这些,我不识得那个字如何写,但我最长情,我最能容忍,她跟在陆天齐身边同居于浮云之巅如此之久,我从不介意,试问天下哪个男人能做到像我这样”
段温裘飘到殿外,回身看了看已经失去意识的妙含烟:“这是她欠我的,我曾经有多寂寞,现在她就有多痛苦。”
地面上的冰也开始融化,冰块化成水漫过了整个宫殿,冰俑在莫语之的仙人球灵力的抵抗下全部败下阵来。
段温裘闪身离开了北庭城,他不急,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万南手中的佩剑滑落下来,他双手抱着松鼠小‘玉’,低头沉默着,双眼通红,悔恨不已。
楚雄良哭着将白狐小洁的身体放在一起,默念着超诵经文,为它超度。
“除子六界罪过,恕子轮回五逆,消子今生恶业,命终之后,任运往生。”
万南从怀中‘摸’出最后一颗松子,放在松鼠小‘玉’的嘴边低声哭泣:“你若有心,去往无极宫的松树下,吾念念不敢相忘。”
说完小松子破壳而出,棕‘色’的松仁带着一缕光萦绕在松鼠的嘴边。
宫殿内,两团白‘色’的身影已化成了蓝‘色’的轻烟,飘渺的浮在半空中。
万南哽咽了一声道:“去吧。”
那蓝烟似乎听懂了,在他的头顶上绕成一个圈,一会儿慢慢散入到空气里,飞出了北庭。
莫语之举目看着远离宫殿而去的蓝烟,那两个活生生的‘精’灵,就这样惨死在自已的眼前,他颓然的抱起妙含烟,手上紧了紧,将她搂在怀里。
她还没有死,她还有机会活过来,自已拼尽全力也要帮她去除了那妖盅。
“万南、楚雄良你们回去告诉陆天齐,妖皇已经联手南越国的太后,请仙界各派小心防备。段温裘说还有一个大魔未除,那大魔是谁只有天知道。”
万南收起佩剑,盯着妙含烟看了几眼:“大魔,不就是妙含烟吗难道还有别人”
楚雄良擦了擦眼泪:“我听得糊涂了,大魔,不是魔界被仙尊灭了吗”万南第一次看到冰俑,也是第一次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总之妖皇是想搅得六界不得安宁了。”
楚雄良想到小洁的死,心中更恨那妖皇:“此人‘阴’毒之极,比魔君顾倾城更有城府。”
莫语之抱起妙含烟向殿内走去,只留下一句:“北庭城这一个月不再见客,你们有事自已处理,没事自已走。”
万南与楚雄良两人追上莫语之,拦下了他:“北庭王,妙含烟的妖盅你不要轻易去试着解,仙尊有令,任何人不可以轻举妄动。”
“仙尊的命令管得了你们仙宇山,却管不了我。”
莫语之随手一拉布幔,一道纱帘结界就设下了。
万南与楚雄良惊叫起来:“仙尊说了,不可中计,妖盅一出,非渡气损功不可解。”
莫语之低头在妙含烟的脸上贴了一下,感应到她有气息,结界外两人的话早已经听不到了,他的心里只有妙含烟,只有她的安危。
“小烟,我舍了这身修为救你,你可不要负我。”
莫语之将妙含烟带入地宫之中,那是北庭城的禁地。里面火把如辉,将黑暗的地宫照成一片白昼。
灯烛之下,一张金石打磨的‘床’摆在了地宫正中,金石上绕着粗糙苍老的千年树根,这树根就是北庭城的命脉。所有城内的百姓与草木的灵力与‘精’力保持着这树根的生命力,只要人在物在这座城就有生机,就能长久的存在于六界。
妙含烟刚被放在‘床’上时,那树根就的尖端就开始干瘪枯萎,一层冰冷的雾气覆盖在了金石‘床’上,地宫里的空气里流淌着冷丝寒冰之气。
嘤嘤之声从妙含烟的口中传出来,她微睁双眼看着莫语之:“你不要救我了,我会拖累你的。”
“我愿意,小烟。”
妙含烟手指微微能动了,妖盅随着冰气的向外散开,像一层冰霜一样紧紧的附在了金石‘床’上的树根之上。
树根上的灵气与‘精’气让妖盅贪婪的吸取着,地宫里通明的火烛也一下子暗了下来。
“语之,妖盅在我的脑子里扎了根,你损国力救我只是让我暂时好些,但会拖垮你的北庭城,不要为了我一个,伤了所有人。”
莫语之左右为难,眼看地宫中的烛火暗到已看不清人了,他才将妙含烟从金石‘床’上抱下来:“小烟,我修内百年有余,也救不了你吗”
“人有来就有去,有生就有死,你太执着了。”
莫语之轻轻抚了抚妙含烟额头上的已经开始融化的妖‘花’:“小烟,我听说你从小就看不见,你却活得那么开心,我只问你一句,我不见了,你会离开我吗”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