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兰若一脸不屑,看了看旁边的夫君,那时人卿却是眉头紧皱。
一些普通士兵而已,自己姐妹三人上阵,还怕她不成!
欧阳兰若当即朗声道:“好!四妹尽管让他们上吧!”
梦箐面露诡秘微笑,招手,唤来离自己最近的一名武将,附耳吩咐了几句。
那武将听着,一开始满脸不屑,越听,脸色越凝重。
待听到后来,已是一脸肃然,无比崇拜地连连点头。
“按照我的要求去放,有问题吗?”
武将目露精光,望着梦箐的脸上露出热切的笑意,大声道:“没问题!”
梦箐挥手:“那去吧,辛苦你了!”
“这是属下的光荣!”那武将行了个礼,而后转身,大步离开,并招呼自己手下的士兵跟上自己。
老太君瞅着梦箐,眼神意味深长:“丫头啊,你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梦箐笑,“祖母,您就等着看热闹吧,一会儿啊,您就会知道,孙女已经不再是软弱无能的欧阳梦箐了!”
她的眼神里,潋滟着绝世无双的光华,那是强大的自信,和绝对的信念!
从她的脸上,老太君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再看看校场上,那武将已经开始吩咐士兵,按照梦箐给出的方位,一一站定。
这些士兵,都只有普通的灵力,有些甚至灵力都没有,而手中,竟然没有任何的武器!
那边,欧阳兰若三姐妹低头絮语,满脸不忍之色,仿佛那些士兵很快就会成为死人。
一刻钟后,布置完毕,看着校场上,那东边一堆,西方一簇,四面八方都站着的普通士兵,鬼皇的瞳仁中,射出无比璀璨的光芒!
那些士兵的站位,看似随意,凌乱,然而冥冥之中,他却又仿佛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肃杀之气。
老太君也非等闲之辈,自然也看出了些门道,只是还不明白梦箐这是要做什么。
“大姐,我准备好了,你们呢?”
欧阳倩倩当先站了起来,对老太君行礼道:“祖母,四妹妹目中无人,那二姐就略施惩戒,望祖母见谅!”
事已至此,老太君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欧阳倩倩一袭红裙如飞般,足尖点地,直接飞到了校场中间,那风姿,美妙极了,就像一团火红的云彩。
梦箐笑了,冲欧阳兰若眨眨眼:“大姐,你和三姐不去帮忙吗?一会儿,二姐要是输了,可就难看了哟!”
欧阳兰若冷哼一声:“这点小麻烦,恐怕还用不上我们!”
她们之前答应三对一,是以为梦箐做了准备,却不料她狂妄至此!
既然人家不领咱的好意,梦箐也就微笑不语,只是抚着小白看戏。
那欧阳倩倩直接无视底下的士兵,向那棵大树飞去。
然而,眼看就快要到了,她却忽然变了脸色,转了个方向,向后方飞去。
看台上的众人,看的一目了然,清清楚楚,那些士兵根本没有出手攻击,只是脚下,不断地转动方向,换了位置。
欧阳兰若唰地站了起来,恨恨地瞪了梦箐一眼,一言不发地剁足,加入其中,去帮助欧阳倩倩。
梦箐唇角的笑意勾的更深。
毫无意外的,欧阳兰若在接触到欧阳倩倩,想拉着她离去时,也忽然间晕头转向了。
鬼皇暗暗点头,他似乎已看出了一些什么,不由转头,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小女人。
她今日穿了一件嫩绿色的长裾,外面罩着粉白色的短衫,就像是夏日莲池里,一抹盈盈的荷花,亭亭盛开,惹人怜爱。
那平庸无奇的嫩白瓜子脸上,此刻挑着一抹好胜的笑容,邪扬的唇角,放肆着张扬与得意。
粉润的红唇,闪烁着光泽,诱人一亲芳泽。
黑亮的瞳仁里,有无尽的风光,那仿佛是世间最美最迷人的一双眼睛,没有一双眼睛,能抵得过这双眼里的色彩。
此时,她一手托腮,侧目,微笑着问欧阳木槿:“四姐,你还不上去帮忙吗?”
欧阳木槿起身,仍是沉默寡言,一袭白衣的她,就像是冰冷的月中仙子,直接飞向了场中。
好戏,终于开场了。
三个欧阳世家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却竟然斗不过几十个毫无灵力的普通士兵。
呵呵。
这出戏,是挺好玩儿的。
梦箐脸上渐渐发热,那是兴奋,也是期待。
忽地,感觉到一抹热切光芒的注视,她转头,就见鬼皇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那目光,就像要把自己吞掉似的。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真个不解风情的女人!鬼皇磨牙。
却见她又冲着自己右后方嫣然一笑,他转头,就瞧见时人漠也和自己一样,傻呆呆地望着她。
心中顿时有滔天怒火,这该死的女人,不让自己看,却冲别的男人笑得那么甜!
她知不知道,她这样是赤裸裸的勾引!
很好,看来他的小妻子还没学会什么是为人妻之道,有空了,他得好好调教调教!
他又哪里知道,在梦箐心里,只不过是对亲近之人的自然反应,对外人的微笑,那则是纯属礼貌。
流萤就站在她身畔,始终垂首不语,眼睛都不敢斜瞄,生怕看到时人卿那炽烈的欲.望。
她不懂,小姐为什么说要帮助自己,却又明明知道时人卿喜欢自己的情况下,还带自己来这场比试上。
梦箐斜睨时人卿,将他对流萤的态度,不动声色地看在眼里,记在心中,盘算着一会儿要如何收拾残局。
看台上,众人的眼神交汇,风云四起,校场中,也是扑朔迷离,风起云涌,变幻莫测。
分明看到欧阳兰若三姐妹离那棵大树的方向越来越远,而她们却似浑然不觉,就在场中一个劲地乱转圈,像是遭遇了鬼打墙。
那些普通士兵脚步转动方向,闪躲腾挪间,老太君分明看到了战场上的厮杀和斗争,难以捉摸,这情势,让她一直悬着的心,松了下来,不由满意地看了梦箐一眼。
梦箐会意,凑过去,冲祖母小声轻语,以只有祖孙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声说:“祖母,这便是您给孙女的那本书上,孙女学到的本事。”
“好!很好!我的孙女很好!”老太君老怀宽慰,拍着梦箐的背微笑。
梦箐将小白交给流萤,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懒洋洋道:“现在,轮到我出场了。你,跟我来。”
她朝鬼皇邪魅地勾了勾食指,当着在场诸多人,堂堂鬼萝地狱的鬼皇,就像个小跟班似的,竟然就鬼使神差地站起来,跟在她身后离开看台。
不一会儿,看台上的众人就看到,在那棵华盖树下,鬼皇谈无尊扛着木梯,四小姐欧阳梦箐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
将木梯靠近华盖树,鬼皇恶狠狠地瞪着身后笑得妖娆的女人,咬着她的耳朵问:“真的不需要我上去帮忙拿下来?”
耳朵瞬间红到了脸上,某女忙推开他,心虚地往看台的方向瞄了一眼,“不需要!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来!”
鬼皇含笑,这个女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好强了一些!
他还是更喜欢小鸟依人的女人。
“扶好楼梯,扶稳了,要是掉下来,我可就跟你没完!”
“遵命夫人,去吧!”
他的大手在她挺翘的臀部捏了一把,然后提着她登上了木梯。
一股触电的感觉,又酥又麻,让梦箐脚下一软,差点踏空,回头,恼羞成怒地冲他吼:“喂,大色狼,关键时刻,你能不能靠谱点儿?”
鬼皇笑得邪魅张扬,那冷酷的眼神里居然全是温柔:“夫人,放心吧,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相信我!”
虽是一句戏语,却让梦箐动了心,软了神。
的确,她信任他,在这满场观众注视下,她相信也只有他,能够扶着自己,登上那最高处,摘得自己想要的。
而他,就在身后护着自己,绝不会让自己受伤害。
手扶木梯,屁股一拱一翘的,她慢慢地攀上了木梯,然后借着一个巨大的树杈分支,手脚并用地靠拢过去。
鬼皇仰头,此刻那张冷酷的脸上再没了调笑和戏弄,有的,只是满脸紧张和认真。
他却没意识到自己骨子里对这个小女人的那份关怀。
梦箐试着让自己在那树枝上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向树梢前端,伸手去取那红丝带。
还差一点儿,就够着了。
哎,不会功夫什么的真麻烦,要是能够像欧阳兰若她们一样飞檐走壁,那确实很帅很爽。
心神分散,她踮起了脚尖,伸手去扯那红丝带。
此时,一阵微风拂来,眼看就要到手的红丝带,却又离手指远了几厘米。
她跺脚,恨得牙痒痒,全然忘记了自己是站在大树上。
又往前一步,伸手抓住了那红丝带,抑制不住满脸喜色,去解开。
下面的鬼皇盯着她,心尖都在颤抖,紧张得鼻翼全是冷汗,见她脚下一晃,不自觉地喊出了口:“小心!”
梦箐刚拿到红丝带,被这喊声一吓,低头往下一看,顿时一阵头晕,脚步一虚,整个人就从半空中跌落下去。
“妈呀!救命——”她紧张的闭上了眼睛,双手在空中胡乱地抓。
下一刻,身体就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中,一只手还抓到了他的长发。
某女睁开眼,正对上了某男漆黑冷凝的深瞳,那神色里,满是焦急和担忧。
四目相对,天地静寂。
片刻,某人扑哧一声笑出来了,一手温柔地替他揩去鼻尖的汗,柔声道:“鬼皇,你在担心我!”
鬼皇脸色一变,嘴角抽了抽,足尖落地,便松开了她,脸上又是一贯的冷若冰霜,只是那眼神里,有遮掩不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