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丽看到自己的监控画面在客厅,就开始在客厅里到处找。
她像一只发疯发狂的母猫,在客厅里一通翻找乱砸。
薛迷觉得她会吓到孩子,没有留下来围观,而是带着一直在“咕咕咕”的四喜上去了……
苏毓和易天成看了一会儿热闹,突然反应过来。
“喂,疯婆子,这屋子可全都是古董啊,你都砸坏了,赔得起吗!”
沈丽充耳不闻,又冲过去看地上躺着的平板,从裂成蜘蛛网的屏幕上,看到了自己的大脸!
苏毓:“友情提示,监控器可不止这一个哦,你再找找,不然平板借给你吧,你进房间找找啊。”苏毓还是笑。
沈丽拿着平板,瞪着眼睛上了楼。
平板上的图象很全面,几乎是如影随形,她走到哪儿就跟到哪儿!
有时候是正面,有时候是背面,大多数时间是在头顶。可是其他人,却都被虚化了……
沈丽在房间里又翻找了一通,她拆掉了疑似监控器的任何东西,最终那些画面却依然存在,而且还清晰无比!
“啊!!!!”
隔壁传来尖叫声,好像疯了一样,撕心裂肺,一声接着一声嚎。
薛迷怀里的四喜:“咕咕咕,咕咕咕。”
薛迷皱了皱眉。
五分钟以后,两个女佣带着保镖冲进了沈丽的房间。
沈丽满头大汗,阴沉着脸看着他们。
“抱歉沈小姐,您需要换个房间。是您自己乖乖站起来走呢,还是由我们来把你拖走呢?”
沈丽冷笑:“你们敢动我?我告诉你们,我就呆在这儿,哪儿都不去!”
女佣冷漠地道:“抓起来。”
两个保镖立刻就上前去,把她从沙发里拖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我告诉你们!放开我!我警告你们!快放开我!我要见季北!马上让我见季北!”
随着这尖锐的叫声,她很快就被拖进了走廊深处。
玫瑰庄园很大,走廊最深处的房间,和主住宅区,仿佛隔了一个世界。
沈丽被塞进了房间里,女佣把那个破平板丢给了她,然后咣当一声,关上了门。
她怔了怔,然后举起平板,看到了自己狼狈而绝望的脸。
“啊!!!”
沈丽疯了一般把平板往地上砸!
夜幕擦黑的时候,季北回来了。
他的脚步匆匆,路过薛迷的房间,顿了顿。
房间里:“咕咕咕咕……”
季北皱了皱眉,推开了虚掩着的门。
薛迷抱着还在笑的女儿,面红耳赤地看着他。
四喜看到爸爸,顿时就笑得更开心了:“咕咕咕咕咕咕咕……”
季北:“……这是怎么回事?”
薛迷呐呐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学会这样笑了……”
季北一脸想死地看着她。
“咕咕咕……”
薛迷讪讪地把四喜递给了他:“要,要不,你教教看。”
季北看着她的唇,嫣红,柔软。
薛迷低下了头。
季北挣扎了很久,终于还是叹了一声,放弃了。
他伸手把四喜接过来,耐心地道:“四喜,爸爸回来了。”
四喜:“咕咕咕。”
“四喜,不许这样笑。”
四喜:“咕咕咕。”
“四喜乖,跟我笑,哈哈哈。”
四喜:“咕咕咕咕咕咕……”
季北脑门上青筋直跳!
薛迷麻木地看着他奋斗了半个小时。
季北:“要不,你也别哈哈哈,也别呵呵呵,更不要咕咕咕。我们不笑出声,好吗?”
四喜:“咕咕咕。”
“你是鸽子吗!”季北气道。
薛迷吓了一跳,季北从来没有对四喜发过脾气。果然这人已经习惯性强势了,就算四喜是他的心头肉,他要是倔起来,还非得听他的不可了!
可是这么小的孩子……
季北深吸了一口气,道:“四喜,如果你不好好笑,爸爸就让你当鸽子,以后都给你鸽子粮吃。来,呵呵呵。”
四喜:“咕……”
季北眼睛一瞪。
四喜有些委屈地扁扁嘴。
薛迷都要心疼死了!却也知道不该打断父亲的教育,只好自己忍着了。
季北板着脸:“呵呵呵。”
四喜扁着嘴不吭声。
季北:“来,呵呵呵呵。”
四喜继续扁嘴。
季北:“四喜,再给你一次机会。”
终于,四喜发出了一点声音。
“咕……哼哼哼哼哼……”
薛迷:“……”
季北:“……”
四喜好像急了,立刻就用新学的笑法笑上了:“哼哼哼……”
薛迷和季北诡异地对望了一眼。
四喜:“哼哼哼哼……”
薛迷:“其实,也挺像呵呵呵了……”
季北眯起眼睛:“慈母多败儿。”
薛迷生气了,一把抢过四喜:“就多败儿,就多!”
从此,四喜掌握了两种笑法。
爸爸不在的时候:“咕咕咕……”
爸爸在的时候:“哼哼哼……”
反正她是不肯再“咯咯咯”了。
季北来硬的,薛迷来软的,都拿她没办法了。
不过这都是后话。
季北站了起来,脱掉外套,道:“沈丽的事情,我听说了。”
薛迷撇了撇嘴:“她说四喜没教养。”
“嗯,该打。”季北淡淡道。
“那沈霞濯那里……”
季北回过头看她一眼,似笑非笑,道:“把女儿送到玫瑰庄园,当然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天。”
“我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她明明知道照片已经毁了,却铤而走险地把沈丽送了过来。真的不怕她会死吗?”
季北笑了笑,压低了声音,道:“因为这世上没有不偷腥的猫。吴蒙老先生和吴老夫人,当年也是很恩爱的。沈霞濯作为罪人去接近他,结果呢?现在吴老夫人已经出家了,沈霞濯还在呢。”
薛迷愣了愣。
“薛迷,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是沈霞濯的拿手好戏。她女儿,不及她的百分之一。而她了解男人,你,却不了解。”
薛迷僵了半晌,回过神来,道:“是么……我不懂。”
他的意思是说,这天下男人,根本就没有靠的住的。
因为他们都偷腥,哪怕夫妻恩爱,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
薛迷眼神暗了暗,道:“我不信,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好的。”
“譬如我。”季北扯了扯领带,笑道。
他可没碰沈丽一根手指头。
薛迷抬起头看着他。
季北眼神一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