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旗走了,薛迷就不淡定了!
她揪着季北:“你,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答应要撤诉了!”
季北反而有点莫名其妙,似乎是觉得她有点大惊小怪。
他没什么诚意地安抚道:“放心,只是不起诉她罢了,法国那边,还是能解释清楚的。”
薛迷急了,道:“我就问你,我什么时候答应撤诉了?!不行,我绝对不撤诉!我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剽窃,我绝对不撤诉!”
季北皱了皱眉,道:“刚才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何况我已经答应他了。”
薛迷冷笑,道:“你答应是你的事,我可没答应!”
季北的表情,就不是那么高兴了。
刚才这种情况,稍微有点眼色的,也知道该怎么取舍吧?
更何况她实在看不惯关兰,只要罗旗那傻子跟他办完股份交接,就算现在不起诉关兰,以后难道没有收拾她的时候?
“买下了罗家的股份,可以给我省下很多事。”季北冷冷道。
薛迷冷冷地看着他:“你怎么就这么自私?给你省事?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季北耐着性子道:“我说了,只是现在不起诉她而已,以后……”
“没有什么以后!季北你根本不懂!对,没错,官司流程是你在帮我走,也是你请了律师帮我打官司。可是我告诉你,就算今天没有你,这官司我也一定会打!”
“你……”
“什么叫艺术精神你知道吗?!什么叫艺术家的尊严你懂吗!”
季北没料到她会这么激动,但是她的态度也太恶劣了!
什么狗屁艺术精神,艺术家的尊严?
“薛迷,你这个样子像什么知道吗?就像个疯婆子!”
“疯婆子就疯婆子,官司我自己打,你就别管了。你也别想我撤诉。”
丢下这句话,薛迷转身就想走。
结果还没转过身就被季北给拉了回去。
季北阴沉着脸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把她直接甩到了身后的沙发上。
“你还是自己冷静下来想想,这么闹到底应不应该。”
他的情绪已经到了临界点,终于原形毕露了。
薛迷这段时间一直很乖,以至于她突然过激的反应让季北也有点不适应。
可是从季北的角度,无论怎么看,这件事她都不该闹吧!稍微有一点脑子的人,怎么取舍不是很明显吗!
最让季北不爽的是,这女人平时装出了一副乖顺的模样,其实根本半点都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否则不会一牵扯到她的事情她就这么大反应!
说让她冷静想想,他觉得都是客气了!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还有什么好想的!
“明天,我看到你之前,向我道歉”,季北冷冷地道,“告诉我你知道你错了。”
薛迷真恨不得拿鞋直接扇他脸上:“做梦!你去撤诉吧!我马上去找律师!”
季北顿时一口气没上来,转了个身脸色铁青地道:“沈特助,让强子送少夫人回Dream,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许见!”
沈特助一直在门口,听到了连忙带着笑脸跑进来了。
薛迷似乎也不意外,站起来还冷哼了一声,看着季北有点嘲讽,道:“你也就会这招了。”
沈特助:“……”
说着,薛迷也不管季北铁青的脸色,自己仰头挺胸地出了门。
强子把她送回去,一路上,好像欲言又止。
不过都因为薛迷的脸色实在太难看而作罢。
最终薛迷被送回了Dream顶楼,强子一路送她上去,然后轻声询问她是否需要宵夜。
薛迷心道,吃吃吃,还吃个屁,气都气饱了!
倒是强子若有所思,回头看了一眼大门,才低声道:“少夫人,北少的每个房子,都是有监控锁设备,一旦启动,除非解锁,都是打不开的。”
薛迷诧异地抬起头看着他。
“所以您有什么需要,最好现在就吩咐。不然待会儿……除非北少回来,别人是进不来的。”
季北有病啊!?
强子苦笑。
三年前,爱人突然消失,给季北的影响,其实比他自己想的,还要大一些……
所以这三年来,他住的每个房子,都加了监控锁。从御蓝湾,到Dream。那锁从来没有启动过。
也是今天晚上他突然下了指令,强子才反应过来,那些陆锁,都是用来锁薛迷的。
“我要布朗尼蛋糕,和一杯热牛奶。”最后薛迷有些疲惫地道。
“是。”强子按下了按键接通了楼下。
等强子走了,薛迷守着眼前的布朗尼蛋糕,却无论如何下不了口。
很甜的糕点。
听说吃甜的,心情容易好。
可是她还没吃呢,就觉得口里有点发涩。
其实心里有点后悔,或许不该反应这么激烈。季北毕竟是个商人,他可能不懂。
可问题是,她如果好好跟他说,他会听吗?
又或者,在季北心里,依然认为她这只是一点“小小的牺牲”吧?
薛迷在心里劝了自己一千遍一万遍,想要妥协。可是她只要想到季北刚才的表情和口气她就受不了了。
她觉得……脏。
剽窃这种事情,她以一个艺术家的灵魂,就无法接受。
不知道多少画家,吃了那些剽窃犯的亏。他们辛辛苦苦地创作,也许是一生只有一次的灵感。最后却被人毫不费力地搬走。闹出国际纠纷还是小的,甚至有真正的原创画家,被舆论压迫连自己也洗不干净!
这简直比小偷还要可恶!
就算,关兰这次剽窃她的作品并没有给她造成十分巨大的伤害,薛迷依然觉得,不能忍!
她的画,就是她的孩子啊!又有哪个母亲,愿意别人拿自己的孩子去做赝品!
正出神呢,这时候,电话突然响了。
薛迷被电话的动静吓了一跳,然后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出门没带耳机。
对,她得赶紧打电话给苏毓,让她帮忙先找律师!
她低头看了一眼腕机,倒是愣了愣。
“赛巴斯?”这个点他打电话来做什么?
电话那头,银发青年听见她那边十分安静,愣了愣的同时,又觉得自己非常幸运。
“是我,伊纳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