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林媛也是做梦也想不到,老太太竟然会执念那么深,死都不愿意低头道歉。她觉得自己已经够决绝的了,使尽了百般招数,竟敌不过那大夫一言半似威胁的话。
事已至此,她也不愿再多想,笑道,“太太,刚刚大夫诊脉可说了什么?”
提起肚里的孩子,叶氏的笑容就变得幸福了起来,“说是很好,不需要开药。”
“那就好了,我还真怕因为我的事冲撞到您,您没事就万事大吉了。对了,听人说三个月后,就可以胎教了,我跟您说啊……”
……
林天佑难得逃了学,沉着脸到了三房,一言不发的回到自己的屋里。
彩霞略略诧异了一下便如寻常一般上前迎了迎,端着茶递了过去,“少爷,今个儿怎么没去学堂?”
却是林天佑接过茶往桌上一放,目光却盯着彩霞,“你坐下,我有话问你。”
彩霞眼皮一跳,依言坐下。
“我问你,我让你送去给四妹妹的茶叶可亲自交给四妹妹了。”林天佑不冷不热的问道。
彩霞一愣,眼睛不由自主的转了转,垂头回道,“送去了。”
“送去了?”林天佑反问一声,随即笑了起来,“好,你跟我去娘那,我身边容不得你,你还是回去服侍娘吧。”
彩霞闻言一阵慌乱,莫非少爷知道了?她正乱了阵脚,没有察觉林天佑早已起了身。
“走吧,还要我叫人请你?”林天佑已走至屋门,扭头冷冷的说了一声,便径自拔脚。
彩霞一咬牙,只得跟了上去。
按里说,早上朱氏都忙得很,要接见各处的管事,还要安排当日府里的事宜,不过今日她听说林媛去了慈安院,匆匆将事情草草办好,便等着慈安院的消息了。
她倒不心急,孰赢孰输她都乐意见到,最好因着此事两败俱伤,二房和老太太离了心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朱氏心情十分好的靠坐在临窗的榻上,面前摆着一叠瓜果,还有一碗还冒着热气的茶水,眼神不时的往窗外望去,只要出去打探消息的下人一回来她便能看见。
忽的,她瞧见林天佑沉着脸领着彩霞过来,她微微皱起眉头。
待林天佑一进了屋,她就脱口道,“佑儿,这个时辰你怎么还在府里?”
林天佑一拱手,也不拐弯抹角,“娘,今日我告假了,我来是有事问您,您为何不让彩霞将东西送给四妹妹?”
朱氏眉头紧蹙,不善的盯了彩霞一眼。
彩霞骇得忙跪了下来,“太太,不是奴婢说的。”
林天佑扯了扯嘴角,有些讽刺的笑道,“彩霞可是娘的好奴婢,怎么可能对我说实话?娘,四妹妹已经很可怜了,她又不过是个丫头,迟早嫁人,您这又是何苦呢?”
“放肆!”朱氏勃然大怒,“你读书读傻了?说得什么话?”她自问是个好母亲,只要是为了儿子再龌龊的事她都敢做,谁曾想来质问她言行的竟也她一直视为珍宝的儿子。
林天佑一垂头,闷声道,“我知道您都是为了我,可我也是男儿,也有自己的骄傲,您不必如此,更无需针对四妹妹,要什么将来儿子都给您挣回来,还让您当上诰命夫人!”
朱氏心头一软,先前的怒气也没那么重了,她起身揽住林天佑,柔声道,“娘知道你孝顺,也知道你有志气,可该我们得的,怎么可以拱手相让他人?该是你的,谁也拿不走!”
林天佑最听不得朱氏的这些话,他是林府孙辈里的唯一的男丁,从小被寄予厚望,性情极度骄傲的他根本不屑去争抢府里的财产,更不屑同林媛这个姑娘家争夺。闻言,他一阵挣扎,想要开口辩驳。
朱氏忙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道,“乖,你要听话,娘不会害你的,我也知道四丫头迟早要嫁人,也不是针对四丫头,更不是不让你去同四丫头接触,只不过当前四丫头惹恼了老太太,我是怕你也被牵连,这趟浑水你可不能趟。”
林天佑来此,一是为了彩霞的事,二便是为了林媛的事,他不禁问道,“娘,您同我说说四妹妹和老太太之间发生什么事了?”
朱氏顿时一脸犹豫,她历来是不将府里的腌臜事说给林天佑听的。
林天佑也明了一时半会改变不了朱氏的想法,也不再多问,只道,“娘,您记得您要什么,日后儿子都能给您挣回来。”
见林天佑不再纠缠,朱氏也松了口气,不过出于补偿的心理,她看了眼彩霞道,“彩霞这回是听了我的话才瞒着你的,你就饶她这一回,罚她一个月月例,下不为例。”
林天佑目光闪了闪,点头,“好。”就赶算走了彩霞,还会有彩虹彩云,不如就借此机会敲打下彩霞,也好叫她下回遇见这样的事,不敢知情不报。
彩霞自知遭了不白之冤,不过主子说是她的错那就是她的错,她也知趣的感激淋涕千恩万谢。
此时林天佑再去学堂也赶不及了,出了朱氏的屋子,他便回到书房自行学习了起来。
朱氏打发走了林天佑也安静的等着慈安院的消息。
……
林媛送了叶氏回去,便打发了乔奕欢去打探那大夫的底细,她总觉得那大夫那般说话就仿佛在帮她一般,这其中必有隐情,否则做大夫的常进出大户人家惯会察言观色,今日之事,应该一直谨言慎行的。
不过一个时辰出头,乔奕欢就回来了,刚好赶上用午膳。
林媛一向不拘主仆分桌,乔奕欢也不是矫情之人,干脆应了林媛的话,坐下同林媛边说边吃。
香荷香兰在一旁看得直摇头,索性眼不见为净,拉了三儿她们自顾去填饱肚子了。
“您可知道那个大夫是何人?”乔奕欢难得卖了个关子。
林媛替乔奕欢夹了一筷子菜,笑道,“乔嬷嬷您快说吧,别吊我胃口了。”
“那大夫我们是不认识,不过那大夫的师弟我们却认得,恩,也算是师弟吧。”乔奕欢回道。
“他师弟我们认得?”林媛迟疑的喃喃道。其实她穿越至今很少出门的,更是极少有机会认得府外之人,更不要说是男人了。
“那大夫名叫李安泰,他师弟就是上回来验尸的小仵作平安。”乔奕欢打量着林媛的神色说道,小心的并没说出香月的名字。
林媛一怔,随即香月死时的惨状浮现在心头,之前逼得老太太认错的喜悦也被冲淡了。她勉强笑道,“原来是他啊。”
乔奕欢点头,“他们二人都是自幼被衙门的仵作李大叔捡回来抚养长大的,两人都学了李大叔的手艺,不过这个李安泰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更是将验尸的本事和医术融会贯通成了杏林中人,我猜测平安定是回去说起过我们府里的事,李安泰这次看不过眼才会出手相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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