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不悔嘴里嚼着食物,含糊不清地说道:“活着呢!九百年的老妖物,哪有那么容易死。。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他一会儿嫌大‘花’小,一会儿嫌它老,霍娉婷已经习惯狐不悔的随时变卦,直接跳过他话里的情绪,半是赌气半是玩笑地嘟囔道:“死了才好呢。尹言这两天一直盯着我,想讨它回去。”
听见尹言的名字,瘫在桌子上的小蛇动了动,转过脑袋望向她。
霍娉婷戳着碗里的青菜,很不痛快:折腾大‘花’的是狐不悔,想要大‘花’的是尹言,凭什么要她夹在中间?好像什么事都是她做主一样!
古言轻笑,拍拍她的手背,安慰地提议:“炖锅蛇羹吧,给你补补身子。”
霍娉婷皱眉:“我才不要喝那个,听着就得慌。”
“那就不喝。”古言顺从地改口,“挖出内丹炼化,再剥了皮剁碎晾干,骨‘肉’分给小的们做零食。”
他说得云淡风轻,霍娉婷却禁不住打了个冷战:抛开善恶与喜怒,好歹是条活生生的‘性’命,这么残忍真的好吗?
不过听他提起内丹,霍娉婷倒想起另外一事:之前有条小狐失了内丹,它的伴侣求古言相救,后来的事霍娉婷没有问过,古言亦绝口不提。当时周学长告诉她,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古言天天陪着,哪有时间静养?
她想到哪儿就是哪儿,伸手扯扯古言的袖子,问及他的情况,同时心里默默汗颜:古言满心满眼地装着她,但凡她的事都放到第一位;她却惦记着各种各样的事,无法用对等的心意回应他。看来以后要多多反思。
事实上,她还惦记这件事,古言已经特别开心。如果他现在是狐狸的形态,尾巴都能翘到天上去。他笑呵呵地拉住霍娉婷:“不碍事,静养不一定要与世隔绝,现在就‘挺’好。”
他现在的状态,自然不如全盛时期,不过平时的行动还是没问题的。上次被迫回狐狸‘洞’休养,现在他吸取教训,再不会拿身体开玩笑,做事很讲究分寸。
旁边狐不悔啧啧而叹,摇头晃脑地感慨:“年轻就是好啊。不像我老人家,孤零零的,都没个人儿疼……”
如今霍娉婷的敬重,早被狐不悔自己磨得半点不剩。她睁着眼睛,做出一副关切的模样,故意埋怨古言:“你怎么把狐仙大人的事给忘啦?快叫人传讯给景天师,让她赶紧来照顾狐仙大人。”
古言会意,认错的态度特别诚恳:“我马上叫人知会景天师……”
“哎哎,千万别!”狐不悔嗖得跳起来,直接站在椅子里,连连摆手阻止他们:“我老人家身康体健,硬朗着呢!景天师每天那么忙,别拿我老人家的事麻烦她啦!”
霍娉婷看着他紧张过头的模样,心里乐翻了天,面上假装客气,义正辞严地坚持:“一码归一码,狐仙大人身康体健是您福气好,我要天天上班,古言也没时间,应该找个人照顾您,这是晚辈们应尽的义务。”
狐不悔被她绕得愣神,一回头发现古言果真在掐诀传讯,来不及阻止,脸都绿了,慌慌张张地抓起扔在角落的“妙手回‘春’”旗,一个字都不多说,刷地直接消失,真真是片刻都不敢多留。
霍娉婷看得目瞪口呆,转头对上一脸无辜的古言,好笑之余更觉得惊奇。
五分钟后,她的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亮闪闪三个大字:景沫蓝。
“我在别苑‘门’口,给我开‘门’。”她言简意赅,连“好久不见”之灰客套话都痛快地略过。
挂断电话后,霍娉婷转头问古言:“你叫景沫蓝直接过来的?”
古言摇头:他只把狐不悔在别苑的消息送出去而已,景沫蓝是捉妖天师,他的别苑里藏着这么多小狐,如果叫景沫蓝进来,不知要生出多少事。
霍娉婷表示了解,没有直接让景沫蓝进‘门’,主动移步走到别苑大‘门’去。景沫蓝背着双肩包,手里拎着蓝布裹起的长剑,一头短发削得更加细碎,紧身衣勾勒出苗条的身段,堪称英姿飒爽。她见到霍娉婷,直奔主题地问:“狐不悔在别苑里?”
霍娉婷诚实地否认:“十分钟之前刚走。”
景沫蓝咬着贝齿,一副“我早猜到”的模样,瞪着霍娉婷追问:“往哪个方向走的?”
狐不悔走时,用的是法术,霍娉婷哪里知道方向?
古言跟在她身后出来,出声替她回答:“东南方向。”
景沫蓝甩开大长‘腿’,朝东南方向再度出发,茶都没喝一口。霍娉婷原本想留她,向她讨教几个法术修习的问题,哪怕只留一晚都好,结果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就风风火火的离开,顿时‘露’出无奈且遗憾的表情。
古言猜到她心里的想法,安慰她:“修习的事急不得,慢慢来。”
霍娉婷应声,耷拉着脑袋返回房间,‘摸’出姥姥留下的册子,重新开始‘摸’索着学习。
然而她的心思已经散了,无法集中‘精’神,才看两行就想起别的事情,‘摸’出手机给周青修打电话:大‘花’闹事那天,他费了相当大的力气,把毁坏的建筑及设施复原。最近她忙着别的事,都没关注过学长。
电话里周青修的声音温和爽朗,不像受伤的样子:“找我有事?”
“没有。”霍娉婷听他没有大碍,略略放下心,‘挺’不好意思,“问问学长的情况。”
“我在海南,这里阳光‘挺’好。半个月后回去。”他没有瞒着霍娉婷,直白地告诉她休养时间和地点,转而问道,“我托你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霍娉婷更加不好意思,含糊回答“尚未”,保证有眉目后立刻告诉他。
周青修有些失望,体贴地没有表现出来,也没有催促她,沉稳地挂了电话。
霍娉婷收起手机,发现古言没有挨着她腻歪,放眼找过去,见他化了原形卧在‘床’头,小小的一团,背对着她生闷气。霍娉婷失笑,坐到‘床’边去,‘摸’‘摸’它的脑袋。它气哼哼地一扭头,避开她的手。霍娉婷愈发好笑,强行拎住它的后颈,将它搁到膝头,讨好地挠挠它的下颌。
它的神‘色’仍然紧绷着,眼神倒是缓和许多,口气不善地质问:“姓周的托你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