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主好!咱们又见面了。”
通报过后,萧祥出现在圆形拱顶大殿。
“给我拿下。”
萨里闻言声色俱厉。
“慢着,两国交战不杀来使,我想帮主不是想故意挑起两国之间的战争吧?”
俗话说得好,没有三两三,哪敢上梁山。
他要是没有一点凭仗,不会自投罗网。
果然,萨里用询问的眼神望向坐旁边的穆罕。
穆罕比他沉得住气多了,不过,看他的眼神几乎想生吞了他。
“你就是唐朝来使萧祥?”
中意的女人被人先偷了腥,心情完全能理解。
萧祥现在是有苦自己知,腥没偷着倒是背上了偷腥的骂名,他的目光从坐穆罕下道的香奈儿脸上扫过,回答道:“正是。你是谁?”
他习惯性的装起了宝。
香奈儿正襟危坐,一副楚楚可怜又愤愤难平的表情,“淫、贼——!你还敢出现?”
萧祥目光扫到她的时候她朝他横眉怒目。
“有何不敢,昨晚,不知道是谁跑进的我的房间,郡主身娇肉贵,没想到爱尝点新鲜,我昨晚没令郡主失望吧?”
言毕,笑笑,脸上是一副想作死的表情,还使劲吞咽了一下口水,表情显得意犹未尽。
当他知道阿拔斯王朝是借恒罗斯之战通过议会夺取大食的统治权,很多问题都迎刃而解。
历史上,恒罗斯之战后大食国不再东进,很可能是阿拔斯王朝想保住统治地位不想多生事端。前车之鉴啊!
看来,历史就是历史,发生过的其实是必然,容不得谁去改变。
这是他敢自投罗网的原因,当然,也可能是真正的自投罗网,不过,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已经没有了选择,总不能一直躲下去吧?哪俘虏怎么办?
千里迢迢跑来连云堡,难道落荒而逃?那不是他的风格。
“你——!我要杀了你。”
香奈儿装模作样起身被萨里拦住。又装作愤愤不平的坐回座位。
“我们谈回正事,首先,我来介绍。”萨里指了指旁边的穆罕道:“阿拨斯王子穆罕!我大食国未来的王位继承人。”
“穆罕王子好!”
他故作惊讶,躬身行礼。
作为唐朝使节,必需的礼节还是要。
“不知王子亲临,刚才多有冒犯。”
“我们王子能在此时此刻出现在这,充分说明了我国对此次谈判的重视,萧公子是不是也该拿出点诚意来呢?”
果然,对方的目标立马转移到了谈判事宜上,没在香奈儿这件事上多作纠缠。
“我之前已经说过,先看过俘虏一切都好谈,补充一句,不是看几个俘虏,我是要亲眼见到我国的三千俘虏都还健在。”
“这个好说,我这就带公子去看俘虏如何?”
萨里欣然答应在意料之中。在场的四个人里面唯一被蒙在鼓里的人是穆罕。
“自是盛好。”
他也满口答应。
“王子有没有兴趣一同前去?”
萨里趁机邀请穆罕。他这么做显然是想洗脱嫌疑。
香奈儿见穆罕还在犹豫,接腔道:“哥,我也去,我好久没到城外走走了。”
穆罕痴迷的眼神望向香奈儿,应声道:“好。”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出连云堡。
队伍里面多是穆罕的护卫。
连云堡西,婆罗山与婆勒川狭路相逢,中间只有一条狭窄的通道可以通行,一边是陡峭的山崖,另一边是飞速奔驰的婆勒川。
急流险滩,奔流不息……。
前行近十里,拐过一道山峦,眼前景色一变。
不再是陡峭山崖,远看,山峦重重叠叠,底下是平坦的山谷腹地,一条道路在平坦的山谷腹地间蜿蜒穿行,和婆勒川并骑齐驱,冰川下是青山绿水,好像一曲山河绝恋,令人不得不感叹大自然的神奇。
前行的队伍突然左拐,来到道狭窄的石壁缝隙前。
石壁高百米,两道石壁之间最窄处只有十米,石壁中间有条岔道直通山腹。
远远望去,好像山峰被人撸了一刀子,拦腰劈开道口子。
浩浩荡荡的队伍进入岔道往里面走去。
走到这,他心知肚明了。
俘虏一定关押在里面,并且,当时就在对岸打探情况,他对这道石壁印象深刻,远远望去,像极了丹霞山的阴元石,只是没想到里面别有洞天。
如果,没有人领路,谁能想像得到?太隐蔽了。
越往里面走,脑门越多黑线,里面的守军有近千人,而此次他带来的人才区区十人,怎么救?
这……几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经过重重关卡进入到山谷里面。
山谷像个布袋,里面搭满帐篷,抬头是一线天,好像布袋上面被人划了道口子,最里面是绝壁,无路可走。
这是个绝佳的屯兵谷。又或者可以这么说,这是个绝佳的俘虏关押地点。
山谷处在连云堡的大后方,距离不远,看守、增援都很方便。
山谷名曰:葫芦谷。
谷如其名,里面空间一大一小成葫芦状。
唐军三千俘虏关押在葫芦底。
一道栅栏把葫芦谷一分为二。栏栅内外渭泾分明。外面是帐篷,里面是横七竖八躺地上的俘虏。
栅栏是俘虏和守兵的分界线。
俘虏像眷养牛羊一样关在里面。
萨里领着他来到栏栅前,指着里面道:“伤、病、死了几人,部分归顺了我军。现在,关押在里面的唐军俘虏是二千七百四十二人。”
二千七百四十二人!牵扯到二千七百四十二个家庭!怎么样把他们安全带回家?是摆在他面前一道相当棘手的难题。
“韩天佑在不在?”
他这句话运用真气喊出,声音久久的在山谷上空回荡。
声音惊动了原本无精打采躺地上的唐军俘虏。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往他投来,多数人眉宇间显出疑惑不解的神情。
“我是唐朝派来的使节,是来解救你们的。韩天佑在不在?”
“哦~~!”
他这句话好像兴奋剂,不少将士纷纷艰难爬起身,可走起路来却显得头重脚轻,摇摇晃晃。
他询问的目光望向萨里。
萨里理所当然的笑笑,“他们只是饿得没力气而已,身体没有大碍,你也知道,为防止暴乱,大规模关押俘虏这是必须采取的手段。”
“在,我在。”
一个微弱又带着点倔强的声音挣扎着从里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