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分开逃。”
“不行,要逃一起逃。”
高苑芯大声反对,语气十分坚定。
“苑芯姑娘,如果我们不分开的话,逃不到关口就会被胡人追上。鞑加斯是我杀的,对方追的人是我。分开,也许你们还能逃脱。”
高进低头深思,猛抬头道:“跟我来。”一拉缰绳,偏移路径,往东南方驰骋。
“你也说是也许啦!要逃一起逃,反正,你走哪,我走哪。”
话说到这份上,萧祥已经没有了选择。现在,也不是多作争辩的时候,追兵越来越近。
一拉缰绳,马儿放开四蹄,风驰电掣往高进方向追去。
一望无际的旷野根本无法藏身,远处,山峦重重叠叠,连绵不绝,横阻于天地之间。朝霞红似火,刹那间,万簇金箭似的霞光,从山后迸射出来。那些吸饱了霞光的云朵,鲜红鲜红的,在晨风轻轻吹送下,渐渐飘散。
萧祥他们根本没有欣赏的心情,不断拍打着马股催促着健马飞驰。身后,黑压压的追兵少说也有二三百骑,如影随行。
宽十多米的大河出现在眼前,潺潺流水,奔腾着流向远方……。
“下马,趟水过河。”
高进走在前面,先下了马,拖着缰绳往河里面走,马还有点不愿意,反抗了几下,拗不过,只得乖乖听话。
“我不会游水。”
“没事的,女儿!别怕,河水不深,只到腰部。”
河心,高进回头伸出手。河水刚刚及腰深。
高苑芯战战兢兢麻着胆子紧走几步,抓住了高进的手,如救命稻草,面上有了些血色。
“驾!……”
马蹄声如雷鸣,大地似乎都在颤抖。胡人追来的速度很快。
“快。”
三人加快了趟水过河的速度。
高进在附近游荡了近一个月,对地形地貌肯定比萧祥熟悉。
“咴儿!咴儿!咴儿!”
马儿上岸,甩了甩身躯。三人也是浑身湿透,来不及换衣服,翻身上马。
哥巴领着人出现在河对岸。
“哪里逃。”弯弓搭箭,万箭齐发。“唆……!”劲箭带着破空声飞往河对岸。
三人落荒而逃。劲箭落在马股后面一米不到的地方,如果过河再慢一步的话,此时肯定成了刺猬。
“驾!……”
三骑并驾齐驱,往河对岸的山脉奔去。萧祥有点明白高进选择东南方向逃跑的意图,只有进山林才有可能甩脱掉追兵。
地形地貌起了些变化,不再是青草,簇簇灌木零星分布在草原上,越往山脉走,灌木丛越多。
矮矮簇簇的灌木,树枝上长满尖刺,给骑行带来了障碍,十几公里的距离,走了近二个小时。不过,胡人越甩越远。
有了灌木丛掩护,加上趟水过河狗无法再寻到气味,胡人被远远的甩脱掉。带刺的灌木对萧祥他们来讲是个障碍,对紧追其后的胡人来讲更甚。一个追一个逃,途中,高进采用了种种惑敌手段,立求甩脱掉追兵。
“啊!”
山脚下,高进摔下马,面色苍白,呼吸急促,冷汗直冒。
“爹~!你怎么了?”高苑芯急拉缰绳,翻身下马,跑了过去,关切的神情溢于言表。“啊!你受伤了。”
“咳咳!老了,不中用了。”
一支劲箭插在高进的左腰偏下一点点,插得很深,箭身只留有大概三分之二在体外。骑马急驰,牵动伤口,鲜血染红了他大半边衣襟。
“萧公子!”高进艰难的挤出个笑容。“看来……你的大恩,我高进这辈子是无以为报了。”瞥了身边的女儿一眼,神色一暗。
萧祥急急的从背包内翻出根“血参!”扳了根须递到高进嘴边,道:“高大人!吃了这个,也许有用。”
高进瞥了萧祥手中的“血参”一眼,艰难的抬手拍了拍他手背,“这么珍贵的药材留待以后有急需的时候用吧!我不行了,咳咳咳。”
“爹~~~!”
高苑芯泣不成声。
高进微微侧了侧身,抚摸着高苑芯的粉背道:“女儿!别哭。”
侧身的动作牵动伤口,痛得他龇牙裂齿,骑马颠簸,刚才那么长的距离,也不知他是怎么挺过来的。萧祥和高苑芯都没发现他有受伤,箭肯定是在河边所中。
“能把你找回来,爹也就放心了,到了九泉之下,对你娘,也算是有个交待。你娘死得早,爹没有照看好你,造成了你叛逆的性格,都是爹不好啊!咳!”随着这声咳嗽,一口鲜血喷射而出。
“爹~~!”
高苑芯哭得更伤心了。
“萧公子!我女儿就麻烦你以后多照料了。等下,你们延着这条山脉往南走,胡人只善平原作战,你们可以借助山林的掩护逃回关内去。”
“一定。”
萧祥点了点头。
高进的伤是回天伐力了,腰部中箭,肾是人体重要的脏器,他是依靠无上的意志才坚持到这。这么远的距离,硬是坚持到把胡人甩远才吭出声,为的是给萧祥他们争取逃跑的时间。
“萧公子!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来得及说,我到灵宝城是有任务在身,调查你。”
“啊!”
“别误会!不是那种调查,是有人在找你。”高进艰难的抬起双手比划,口中道:“一个这么大的圆盘,两边有铁链,这么长,似带,里面有两个小指针,会走,还有一些奇怪的铭刻符号……。”边说边比划。
我的表?萧祥立马醒悟,面露狂喜之声,急声道:“东西在哪?谁委托你找我?”
高进透露的信息对萧祥来讲,太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