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渐渐停了下来,越往西南方走,气候也干燥暖和了起来,没有了灵宝城那么湿冷。
一连几日,路上没再发生意外,天公作美,天气放晴,赶路的速度提了上来。一路走来,过潼关,走华阴,经华州,穿过渭南,沼应,到达了渭水河边。
过渭水,不要两日就能到达长安城。
是日,萧祥的队伍在渭水边修整。
“满盈姑娘!”
“神使请坐。到了长安城,我会为神使安排住处。前面有个村庄,我们所带的食粮不够,不知道神使能不能陪奴家去走一趟,收购些食粮。”
“住处不需要姑娘操心,我在长安城有栋宅子,这一路走来,还好有满盈姑娘领路,才能走得如此顺畅,姑娘来过长安城多次?”
“嗯!”
“哦!难怪姑娘对这条路线这么熟。”
从河南到西安,萧祥也不是没走过,但是,这么个走法,还是第一次。
骑马穿行于群山俊岭之间,可以说,给了他一种完全不成的体验,有点像驴友,累是累了点,沿途的湖光山色美不胜收,绝对累得值。
潼关的形势非常险要,给萧祥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潼关以南有秦岭。东南有禁谷,谷南又有12连城;北有渭、洛二川会黄河抱关而下,西近华岳。是东西的一道主要关卡。”
蔡满盈介绍起这些来如数家珍。一个女孩子对地理知道这么熟悉,这一点,倒是让萧祥刮目相看。凭生了几分好感。
潼关周围山连山,峰连峰,谷深崖绝,山高路狭,中通一条狭窄的羊肠小道,往来仅容一车一马。
过去,人们常以“细路险与猿猴争”、“人间路止潼关险”来比拟这里形势的隆要。亲身体验,那种感觉强烈百倍还不止。
萧祥不由的想起了杜甫作过的一首诗。
“士卒何草草,筑城潼关道。大城铁不如,小城万丈余。借问潼关吏:“修关还备胡?”要我下马行,为我指山隅:“连云列战格,飞鸟不能逾。胡来但自守,岂复忧西都。丈人视要处,窄狭容单车。艰难奋长戟,万古用一夫。”“哀哉桃林战,百万化为鱼。请嘱防关将,慎勿学哥舒!””
“丈人视要处,窄狭容单车,艰难奋长,万古用一夫。”杜甫的这首《潼关吏》。把潼关的险峻形容的淋漓尽致。
过了潼关,一望无际的关中平原出现眼前,走在关中平原上,又是另一番景象,不再有奇峰峻岭,一马平川,视野的开旷超乎想像,渭水穿行平原而过,沿岸土地肥沃。长安城就建在关中平原上。
渭水沿河两岸,分布着大小不一的村庄。虽然过了秋收季节,田间地头栽种着冬季作物,绿绿葱葱,不过,很多作物萧祥都叫不出名字。
“往前二里不到,有个村庄,之前我有去过,我们现在就过去,看村民有没有多余的粮食卖给我们一些。”
一路上,基本上都是蔡满盈在张罗,萧祥倒像个游客。现在,既然蔡满盈找他帮忙,不好推辞,再说,他也想见见唐朝的村庄是什么样,就当是采风了。
“好!你带路。”
蔡满盈一马当先,萧祥和李白跟在蔡满盈身后,一拍马股跟上。不带人是怕引起误会。
在唐朝,土匪恶霸抢劫村庄的事时有发生。如果整队人马压过去,让人误会是抢劫可不好。
渭水现称渭河,是黄河最大的支流,河内偶有商船经过,对他们投来注目礼。萧祥新奇的注视着这些大小不一的商船在河道间穿梭。水运的发达超乎他的想像。顺着河堤骑行二十来分钟,一个村庄出现在他们眼前。
村庄盘高而建,土砖房,石头墙,房屋高低错落在山间地头,石头墙上有箭洞,显是为了对付入侵的外敌所留。
“咦~!萧哥!看到没,有人打架。”
村庄门口,两个人正在抱抱摔,好像谁也奈何不了谁。旁边,有一个观战的老头,还有一个女人在哭哭啼啼。
马蹄声响,观战的人往萧祥他们投来目光,原本哭泣的女人也朝他们这边瞥了一眼。
这一瞥,萧祥如受电击,快马加鞭,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翻身下马。“老婆!”两字欢呼而出。
“上官亭!你这骚蹄子,你说,背着我,你到底偷了多少男人。”本在打架的两个男人停了手,其中一个男子怒指萧祥身前的女子问。
上官亭!萧祥如受雷击,这才省悟。
“对不起!对不起!认错了人。”
跑到近前,唤出声,这才知道,这人绝对不会是白雪。
虽然,这个女人跟白雪可以说长得一模一样,但是,从对方回望过来的眼神,萧祥很快确定她不是。一个急刹车,止步,差点点就把这个女人搂入怀中。要真是这样,那误会更大了。
“呜呜呜!没想到你这么看我。这个男人,我认都不认识。”打架男子唤作上官亭的女子怒指萧祥。“你是谁啊?为什么唤我作老婆?我家夫君本就在误会我,现在,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女人哭得更伤心了。
“真是太像了,连说话的神态都像。”
萧祥彻底懵了。他碰到了一个跟白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