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面沉如水,他冷冷看着被护山大神彻底关闭的山门,面无表情的对彭魄说:“后生,我碧海听箫阁中还有多少活着的徒子徒孙?”
彭魄脸上神色丝毫未变,极为平静的回答:“血气翻涌,无人丧命。”
阁主闻言终于冷笑一声,心中涌出怒火,愤愤道:“我总不敢信害了平露之人这些年受到山门庇护,没想到自己果然是人老心软,不该有这些念头,作恶之人留下何用!”
“阁主心里果然一直有怀疑的人选。”彭魄摇头叹息一声,用力握住锦素馨发颤的手掌,视线落在女子身上,目露怜惜。
锦素馨抬头对上他的眼睛,轻轻摇了摇头,却找不到该说的话。
——又有什么可说呢?她所知道一切有关于锦平露的消息都来自他人转述,锦平露的形象越来越完美无缺,也越来越不似真人。
但无论如何,她的母亲为了她丧命,锦素馨必须为母报仇!
“王锐藻,出来吧。”吴阁主视线围着山门环视一周,最终停在紧闭的朱红大门,目光之中浮动着不明显的失望和痛恨。
“哈哈哈哈!吴修成,你这老匹夫!你还算什么阁主,除了跟着你离开的峰主们,碧海听箫阁已经尽归我手,你的徒子徒孙?他们都已经听我差遣,光剩下几个你们又有何用!况且,压制修为的丹药,你们解开了?”
这充满了恶意的声音终于让,碧海听箫阁阁主一行人面色骤变,他们努力调动真元却发现体内虽然没有丝毫滞涩的迹象,可化解之前药效的丹药丝毫未能生效!
吴阁主还要再开口,一直紧抿着嘴唇的锦素馨却忽然上前,一鞭子卷起灵力漩涡狠狠抽在朱红色大门上,将在能够抵挡天雷的山门上留下深深的痕迹,只听女子怒声道:“王锐藻竟然是你?我母亲——锦平露——她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她难道不是你的妻子吗?你为何这样对待她!”
“我什么这样对待她?你问我为什么?你这个孽种竟然问我为什么?!哈哈哈哈,真可笑!”王锐藻收起往日阴沉又无能的模样,其次一头黑发无缝而动,张狂的飘在空中,眼中血色若隐若现。
大笑之后,他终于自阴影中走出,一步一步来到锦素馨面前,用一种着了魔似的眼神看着她,呼吸急促的说:“哦,对了,你不知道,这辈子你还什么都不知道——苍天有眼,让我重回此界,可惜我用尽一切手段还是拦不住平露爱上一条畜生,让她不顾一切的背叛我,宁死也要跟那条长虫做一对亡命鸳鸯!”
“你真像平露,太相似了,连看着人的眼神都这么干净,让我恨不得立刻毁了你。”王锐藻说着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充满了垂涎和渴望的浑浊眼神啃噬着对面的少女,放轻语调说,“重回此界,除了让我更早布局,在平露爱上那条肮脏的长虫之后,立刻封闭她的神智,让她暂时忘记那些情爱,甘心委身与我,为我生一个蠢透了的女儿还有什么用?我不需要平露为我延续血脉,我只要——我明明知道她就够了,可为什么不管是不是重来一次,她都不能爱我。平露,你相信我,我不是有意杀了你的,你为什么要反抗,为什么坚持要留下肚子里的孽种!”
说到此处,王锐藻眼中迷茫而深情的眼神一变,充满了恶意,沉声道:“不过没关系,母债女偿,还有你,还有和平露如此相似的你。凭我如今渡劫期的修为足够把你□□傀儡,从此以后乖乖跟在我身边,再也不离开。”
所有事情在锦素馨脑中震荡不休,随着王锐藻的嘶吼咆哮,一切真想终于彻底连缀成画面在她脑海中形成完整的故事,可真想如此惨烈,恶心得她干呕不止。
这世间怎么会有王锐藻这么偏执的人?情敌必须死,无法给他感情回应的女人必须死,连亲生的孩子——他的亲生女儿王仪秋——都可以当做诱饵,用来架设陷阱,只为了一己之私,只为了不切实际的狂想!
“时间到了。”王锐藻眼见锦素馨眼中凝结出防备,冷笑一声,向她伸出手去。
浑厚的灵气如同山岳一般压顶而来,瞬间让在场的修士都喘不上起来,无论他们原本的修为有多高,现如今都被卡在金丹巅峰,根本毫无用处,对锦素馨没有丝毫帮助不说,还需要女孩来担心他们的安危。
——可王锐藻不知道,锦素馨不是刚刚离去时候修为勉强突破元婴的可怜女修,她的灵力早已超越渡劫期的限制,足以与天上仙人抗衡!
只见女子抬手扬鞭,如同混沌时期一般均衡的灵力随着她的动作喷涌而出,完全抵挡住王锐藻的攻击,同时为碧海听箫阁众人架起一座稳固的壁垒,令他们不必再收王锐藻修为的压制。
“如果,我真的和母亲那么相像,她不喜欢你有什么稀奇。”锦素馨看着已经彻底入魔的王锐藻,平淡的开口,说话同时侧眼看向身为天魔的彭魄,向他伸出手。
彭魄上前一把攥住少女的柔荑,举在唇边轻吻几下,不紧不慢的调侃:“你这是警告我别犯神经病吗?”
“我只是觉得自己看人的眼光和运气都不错。”锦素馨反手牵住彭魄的手掌。
话音未落,少女体内如同薄雾一般清澈的灵力与男子周身不散的怨怒黑云竟然紧紧纠缠在一起,融合得越来越快,阴中有阳、阳中有阴,如同两条阴阳鱼竟然以灵气搅动此地,组成了一副纯粹的八卦图!刚刚还在猖狂大笑的王锐藻被八卦图吞噬在内,没有丝毫还手之力已然消失无踪,而锦素馨和彭魄的身影在无数道刺眼的霞光中消失在天幕之中。
待一切平静,润火老祖硬是愣了许久才暴怒的扯住吴阁主已经,高喊:“你还说素馨无事?她就这么毫无预兆的飞升了,怎么能叫无事?!我养的徒弟比我飞升还早,让我日后怎么见人!”
吴阁主干巴巴的笑了几声,强撑着心虚道:“好歹你徒弟飞升了,我徒弟……”
“师父。”低沉冷冽的声音忽然在不远处想起,吴阁主一下子闭上嘴,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若说飞升,恐怕他这个准备留着接任掌门之位的首都司空昊穹怕也没几百年就要走了,丢下他着可怜的老头子,继续为了山门延续奋斗。
总比不能飞升好!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