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君的车横着在车子前,然后他对木遥说:“别跟了。”
木遥怔怔地看着他,反倒是陆琰先喊起来,“我说你有没有常识,你突然横在这里,就不怕被撞吗?”
肖君看向陆琰,见他头部已有伤,转而对木遥说:“陆总好心送你回去,现在他受伤了,你是不是应该有义务送他去医院检查一下呢?”
木遥还是没有说话,似乎在赌气。陆琰见她发愣的表(qíng),正准备让肖君送他去医院,却听到对方说:“陆总,实在抱歉,如果不是这个孩子,应该由我送你去医院的。”说着,果果从副驾驶上爬起来,奇怪的看向他两,“君君哥哥,他们是谁?”
陆琰和木遥瞬间眼睛都亮了。
肖君将果果坐好,继续向陆琰说完他没说完的话,“明明请你帮忙还让你如此受累,陆总咱们约一次时间,让我好好感谢你。”说完,车子启动,走了。
陆琰觉得荒唐,他还什么都没说呢,“就走了?”回头,木遥依旧没安静,陆琰问她,“你就真的让他这么走了?”
“不然呢?”语气中尽是无奈,木遥叹了一口气。
“那孩子是谁?”陆琰又问。木遥也想知道,摇摇头,“我带你去医院。对不起,刚刚是我的不好。”
“等等,”木遥回过头,“怎么了?”
“你真的就放他走了?”
木遥不懂。
“还是说你觉得我是个大少爷细皮嫩(ròu)受不了这么一撞?”
木遥听懂了,浅浅的笑,“我从来没觉得你是个细皮嫩(ròu)的大少爷,”反倒是个精明能干的小商人,“只是,你额头出血了。”
陆琰从前面抽出几张纸,按在额头上,然后拿下来,“这不就止住了。”
“这也可以?”
“难道你希望去医院和我走完医院程序呆一晚上?”木遥沉默摇头,“还是希望继续跟上去。”重重点头。“下车。”
“什么?”这话说出来时,陆琰已经下车,等他在回答她时,他就已经打开木遥这边车门。“我来开车,安全也快一点。移过去吧。”木遥虽还有疑惑,但依然听从指挥。
“为什么?”等对方坐好,木遥才问。
陆琰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现在不只你想知道今晚肖君想干嘛,我也想知道。”车子启动。
欧予天趴在方向盘上,透过车窗,看着陆琰的车开出去,他猜想应该是去追肖君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陆琰今晚会这么闲。他只是祈祷着,陆琰没有看到他的车——不过这似乎不太可能。
如此烦恼着,一抬头,就看见粒玄从巷子里出来。他已经等了太久,久到似乎有一个世纪,激动到开门的时候都有点手足无措。不过最终,还是从车里连爬带滚的冲到粒玄面前。
欧予天脱下外(tào),深冬的夜冷的刺骨,依然穿着礼服的女人简单的搭一件披风,所以他不清楚,女人的脸颊到底是风被吹红的,还是……
欧予天忍不住上手摸,粒玄偏头躲开,“肖君走了?”
“走了。”立正站好回答。
“肖君叫你来的?”
“是。”笑嘻嘻的回答。
“你为什么要来?”欧予天被问住了。如果说实话喜欢她,会不会被认为太矫(qíng);如果说谎话其实不想来,会不会显得太无(qíng);如果……欧予天还没想明白,粒玄转(shēn)就走,坐进他的车。
欧予天马上跟过来。“这事和我有关,我觉得我应该来。”他回答她的问题。粒玄此时翻开安置在车顶上的镜子,一边仔细照看,一边说,“如果你真的觉得与你有关,你当时怎么去拦着那疯婆娘呢?”说完,粒玄看向他。
借助车光,欧予天可以断定粒玄脸上的红是被人打出来的,因为不仅红,还肿了。“看什么这么认真?”粒玄见他久久没回答,逗他。
“你真好看。”
“你第一次这么对我说。”
“以后我多说点。”
粒玄想笑,回头继续对镜子比照,“今晚我最丑,你居然说我好看。”
“明明就很好看。”欧予天不死心。
把镜子翻上去,粒玄笑着躺回椅子上,偏头对他,“累了,带我回去吧!”说完,转头向窗外,闭上眼睛,马上听见欧予天的喜悦,“好嘞。”可他的高兴对比下,粒玄心里却是无比的凄凉。
粒绮罗一共打她两巴掌。打第一巴掌的时候,粒玄要还手,被粒绮罗半路拦截,于是有了第二个巴掌。“怎么,还想打我?”
粒绮罗出手的确重,两巴掌打完,粒玄耳边都还是嗡嗡响,完全听不见对方说什么,愣了好大一会儿。直到听见粒绮罗说,“你有没有说过你和方启裕有关系?”
“说了又怎样?要弄死我啊?”
粒绮罗面无表(qíng),“放心,你不会死。不过你会被送到别的地方,粒玄这个人也会消失,然后你会用另一名字继续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粒玄冷笑,但她知道牵扯嘴角就带起脸颊的疼痛时,嘴角马上弯下,“你是不是很想、很想夺走我的名字。”顿了顿,她道:“因为这名字立马有你的姓。”而我(shēn)体里面有你的血,你会不会也想把这抹掉。
“你到底有没有说?”粒绮罗望着她,粒玄也抬起下巴望过来。叹出一口气,粒绮罗转(shēn),“我总以为你变了,看来是我错了。”粒玄又想笑了,但她不敢,“不变才好呢,有些人变得连人不如。”
粒绮罗回头,“我以后不会再打扰你。”月光在她眼中熄灭,转(shēn)离开她的背影越拉越长。粒玄都忘了她今天找她的理由了,是勾引男人还是什么,反正她忘了。
徐诗文扑过来她没想到,但这是她不愿的。可是母亲,可是这个叫粒绮罗的女人,把这所有都看成她的(yīn)谋。所以这么多年,其实是在这个女人眼里,粒玄一直没变。
“真好。”粒玄发自内心的感叹,抬手,她擦掉流到下巴的眼泪,转(shēn),拨通电话,“把果果送给楚楚,今晚就送。”挂掉,再拨通另一个,“……不用等了,今晚就可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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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句话,方楚楚拼了命的从打闹的人群里挤出来,奔出酒吧,很快拦下一辆的士,打开车门的时候,被蔺森拦住,“你去哪?”
“与你无关!”车门拉开,然后再次关上,“带上我。”蔺森要求。就这样,方楚楚拉门坐进去,蔺森也坐进去。
方楚楚向司机报出蔺森工作室的地址。
“你要去你姐姐家?”蔺森问,反正肯定与他无关。方楚楚此刻不想说话,可她越这样,蔺森越缠着她说,“我知道你不想理我。我也很讨厌(rè)脸贴冷(pì)股,不过,你今晚到底怎么回事?你不仅吻了林楚你还吻了我,是我啊,你居然会……”那种词汇蔺森说一次就很羞耻,何况还有第二次。
“……方楚楚,你脑子是不是……”
“我脑子没坏!”方楚楚扭头冲他吼,“我不仅亲了你,我还亲了一个女的。还是你觉得,我亲你才是脑子坏掉。”
方楚楚总会挑出蔺森最关键最致命的一点进行攻击。蔺森或许想抓住方楚楚亲了他这一点进行反复洗脑,而方楚楚却只是告诉他,她连(xìng)别都不介意,何况介意他是蔺森。
蔺森闷声不说话,双手架在(xiōng)前,靠回椅子上。趁他安静的时候,方楚楚从包里拿出药片,乱七八糟的药堆在手里,也没有水,方楚楚就这样硬生生的倒入口腔。
蔺森见此担心至极,连忙叫停车,“司机,你在这里我等我一下。”说完就下车。方楚楚也不知道他要搞什么,她此时正难受,那些胶囊颗粒横七竖八的卡在喉咙处,上不去,下不了。
更要命的是,因为唾液的消化,方楚楚慢慢体察到来自药片的苦味,苦的简直要她掉眼泪。
“来,把这水喝了。”蔺森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递给她一瓶水。方楚楚仰头喝水,蔺森则对司机,“开车吧。”
低头时,药片已经吞下去了。“原来你是去买水呀。”
“你还以为我走了吗?”蔺森逗她,又递来一个面包,“我看你晚上都没吃什么,却吃了那么一堆药,垫垫肚子也是好的。”方楚楚接过面包,打开包装,蔺森又道:“放心,我不会走。”这无疑是对她的最佳答案。
“谢谢。”方楚楚小声道。
蔺森轻轻笑,拍她后背的手放下,摆在他两大腿中间,“你要是真想谢我,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么着急出来。”
“我要去见一个人。”
“谁?”蔺森心颤颤的。
“果果。”好歹缓出一口气,虽然还有疑问,但问到这里,方楚楚能回答,蔺森已经很满足了。“你是不是还想问我,为什么会这样?”方楚楚抬头看他,因为刚刚苦的很,此刻方楚楚卧蚕上居然还吊着几颗珍珠般的眼泪。
蔺森动容,“他是你亲弟弟,你应该对他好。”方楚楚摇摇头,很自然的靠过来,蔺森马上用肩膀接住她,后背绷直,肩膀放宽,尽量让对方安稳。
“你不知道,我曾经有想过杀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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