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tào)近乎啊!”
林楚想,她不过就在那天酒吧和她发生点不快,没必要一直把对方当敌人。“你不必如此,真的。我不是蔺森的女朋友,也不会成为他的女朋友,你不用句句针对我。”
“是吗?”看来对方以为她喜欢蔺森了。粒玄更觉得搞笑了,“你不会以为和你过不去的女人都和蔺森有关系吧?”
难道不是蔺森?林楚看向坐在(chuáng)上的方晖。粒玄注意到她的眼神,为了不让她多想。立马澄清,“放心,和男人没关系,是你——因为你(jiàn)!”
“粒玄!”就算方晖现在对林楚心灰意冷,但他也不(yǔn)许有人如此辱骂她。
“心疼啊!”粒玄云淡风轻的说过。方晖怕她当真,谁知人家只当玩笑,说完之后,拿起篮中苹果,递给他。
方晖犹豫要不要接,谁知对方又说,“甜吗?”敢(qíng)不是给他的。几番互动下来,方晖看清粒玄的真面目,没有再理她。
粒玄也不自找无趣,拉来一个凳子,坐下靠在椅背,两只脚驾在(chuáng)边,看着方晖正将苹果送进嘴角,林楚说:“甜。”
这是对她说的。可是粒玄却不懂了,自己处处不招待她,为什么她还会来接自己的话、(rè)脸贴冷(pì)股吗?还是另有目的。
“你应该多吃几个。”林楚继续说,“我曾教过蔺森选苹果,看来他掌握了。”
看来,有些人早就知道苹果是谁买的,只是装作不知道问问你,给你脸面罢了。方晖如此想到,嘴角的苦笑愈加浓,像化不开的苦咖啡。
“不打扰你们了,先走了,”林楚拿起包,犹豫了一下,看向方晖,“下次再来看你。”
粒玄把目光从女人离开的背影收回来,对方晖说:“她是被我气走的。”
“你能少说两句吗?”方晖心里是一团扯不断理还乱的线球,人人都要在这线球上掺一腿,事事缠上线球就会打结。他已经来到临界点。
粒玄也感到方晖的怒气,她来不是专门气他的,放下(chuáng)边的脚,她靠上来,“问你一件事。”
方晖没有理会,拉上被子滑下去。
粒玄来就这一个目的,不达目的不罢休,她上去掀开被单,下面方晖一动不动,闭着眼无视她。
“我就一个问题,你回答了我就走。”没反应。粒玄想了想,双手一握拳,上(chuáng)直接跨坐在方晖的(shēn)上。
方晖吓的要死,立马爬起来,“你干嘛?”
“你是怎么巧妙的把(ài)和恨这两个感(qíng)处理的如此之好?”
方晖眼里只有迷茫,粒玄知道他没听懂,叹一口气,她俯下(shēn),这下方晖眼里只剩惊吓。
“你(ài)林楚对吧?可是你也恨她。在你恨她的时候,你怎么做到不(ài)她呢?”
这个问题,是讽刺吗?方晖怔住,好久没回答。
粒玄急道:“又或者,在你(ài)她的时候,又怎么做到不恨她呢?”
这一次,方晖直接从粒玄的胯下爬出来。
“你回来!”粒玄大喊。“你够了!”方晖摔门而去。或许他真的受够她了,又或许答案和她一样,那便是从来都没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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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工作没了。”
“出校园我就没给人打工过,我是自主创业。”
“你那家和人合伙的店,最近盈利怎么样?”
“要你管,我还是活的好好的。”
“你和你合伙人大吵一架。”
“……”
“你把他打到住院了。”
蔺森长久的盯住对方,“少管闲事。”
“你现在需要我。”
“靠!”
“别这么倔强,”kai又出来当和事佬,“待遇都是可以谈的。”说着,kai直接靠过来,轻声说,“现在你提任何要求他应该都可以满足你。”
蔺森多么想问为什么,但是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一定要好好把握住。放下疑问,不是让他提要求吗,他立马提了一个,“我要你和方楚楚分手。”
“这算什么要求吗!”陆琰倒没生气,kai先替他抱不平了。
“不是你说的,任何要求都可以提吗?”蔺森无辜的看向kai。
Kai无奈,他才是受害者,一边关切陆琰的脸色,一边安抚蔺森,“我说的是和工作有关,你怎么又提女人?够了够了……”后面的话没说出来,是他看见老板的脸色突然明亮起来,他没搞明白。
陆琰说:“方楚楚如今在我的公司,她是我新雇的员工。”
蔺森没有说话,他想起昨晚,那个脆弱甚至不正常的方楚楚,此刻听到这个事实,心里的酸和苦一起倾倒,不是滋味。
“怎么样,满意吗?”
蔺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心底是不想要这个答案的。不过,算了,他不想计较,靠到椅背上,他选择随遇而安。“我工资要高的。”
“放心,绝对比现在高出五倍。”
“假期怎么算。”
“国家怎么算我就怎么算。”
“你不会让我去做见不得人的事吧?”
“我是你老板,天塌了,我帮你顶着。”
这句话是有大担当的男人才敢说出来,但蔺森知道陆琰有多小心眼,所以也就无视kai向他投来的炫耀目光。
是是是,你的老板最神气,我的老板最小气。
蔺森弯起嘴角,“老板,最后一个问题。”
“你问。”
“为什么?”
为什么突然给他工作,为什么这么高待遇,为什么对一个(qíng)敌这么“好”。
Kai见安静许久,正要解释,陆琰抬手让他闭嘴。
“你就这么想知道?”
“不如我换个问法,和方楚楚有关吗?”
“和她有关你就不敢来了吗?”
又是一阵静默。
蔺森一锤定音,“就这么定了,”一边站起来一边说,“明天我就去报到,我要独立办公室哦!”转(shēn),两个黑大壮还杵在那,回头他问陆琰,“还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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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今天kai帮陆琰说了很多好话,但是亲自送他回来,kai觉得真没必要。
车子开到小区的时候,kai指着转弯处叫道:“就在这里停下,就在这里停下……”
车子停下,kai却没有马上下车,因为副驾驶的陆琰叫住他,“今天谢谢你。”
Kai心里不大相信对方的真(qíng),但表面上还是接受,“我也没帮什么忙。”
“的确。”
Kai被噎的没话说,开门,他想马上下车。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拉上车门,他心想,这可是你送上门来的,“为什么要把蔺森留在(shēn)边?”
“这不是你提议的吗?”
Kai挠挠脑袋,“我提议的不错,”可他那时候也不知道他俩有那种感(qíng)纠葛,“你就真的不担心?”
“担心什么?”陆琰装马虎。
有些话是要说的,有些话不说才是最佳,特别是对自己的上级。Kai不想冒险,摇摇头,“没什么。”
“kai!”临走前,陆琰叫住他。
“干嘛?”kai问。
有些话有些人不敢问,但有些人一定要问。“你觉得蔺森怎么样?”
这是在考验他吗?“他技术不错。”kai知道这不是老板想要的回答,但他无话可说。
陆琰轻轻笑,他在笑自己,如今可以不自信到从自己下属那里得到好话。转(shēn),他回头看后座上的kai,“他来了,你会有危机感吗?”
“老板,你是在担心我吗?”kai玩笑道。
陆琰浅笑,可是马上他领悟到这句话的另一层暗示——他来了,你会有危机感吗?
该担心的是他自己罢了。
“老板?”kai叫回走神的陆琰,“我可以走了吗?”
陆琰皱眉,“不是说过不要叫我老板吗?”
Kai耸耸肩,“那——火神,我可以走了吗?”
陆琰笑。火神是他以前在圈里朋友叫他的称号,这个称号连欧予天也不知道,这么说起来,陆琰和kai很早就认识了。这是kai在陆琰前从没有当下属的感觉,反而更像朋友。
“够了。”陆琰笑着喊停,转(shēn),他望向窗外,“放心,你是我请来的,不会亏待你。”
“这倒没有担心过。”kai调侃着。
陆琰第一秒是开心的,第二秒便扭头焦急问,“所以言外之意,你担心什么?”
“我担心——”kai声音拉长,留足悬念,“我什么都没说,你就如此。”没等陆琰反应,kai笑着与司机招呼,“老王,走了。”
车门都关上了,陆琰的姿势却一直没变。
车是要开走的,可是开去哪老王没个主意,只好问,“小陆,现在去哪呢?”
陆琰重新坐回来。Kai的意思他懂,他太聪明,聪明到却总是画蛇添足,就像这次把蔺森留在(shēn)边,他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正确的。但他清楚,如果方楚楚知道了,一定恨死他。
手机上,显示方楚楚的方位,一直没有变换。
太久没有回应,老王试探着:“都一天没有看楚楚姑娘,要去找她吗?”
如果他的猜测没错,这个时候,蔺森也应该到家了,所以要去找方楚楚吗?“不用了。”他想见到那个女人,却不想看到他们两。
“回公司吧。”陆琰最后下达命令。
车子启动,窗外的风景马上像连续漫画一样像后移动。大学的时候,陆琰和kai,还有其他人,为了做一段连续漫画,可以熬夜一个夜。
那个时候,他也为梦想拼命过。
Kai对陆琰说,蔺森就是他们需要的人才。所以,陆琰不惜花一切代价,也要收买蔺森,
只是这一次,梦想变得复杂而模糊,不是一次拼命,而成了一场博弈,总有一方是输的。并且陆琰,输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