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蔺森应该是个男人的名字吧?”
“你想知道什么?”木遥慌张不知如何解释,好在方楚楚挡在她面前。
“我不过就想知道,你到底勾引了多少男人。”
“放心,比你多。”方楚楚笑,甩开姚燕艳握住木遥手腕的手,转头对木遥冷淡说,“我知道了,钱我收下,你可以走了。”
虎口逃脱,木遥心有余悸,转身很快的离开,背后没有传来任何的声音。
果然,说出那两个字,结果就会不一样。坐到位置上,木遥首先想到的是方楚楚翻书一样的态度。
“去个茶水室这么久,连杯水都没拿出来,你在里面干嘛呢?”同事伸过半个上身,打破木遥的一人时光。“啊?”可是有人还没缓过神来。
“我看见姚和楚那两个女人在,她们不会找你麻烦了吧?”另一位同事滑着轮椅过来八卦。
“怎么可能,你们别多想。”木遥不想惹事。
“她们俩可都是厉害角色,遥遥你可小心点。”挂在隔间上的同事好心提醒。
这话木遥本可以一笑而过,事情就可以画上句号了。但不知为什么,木遥着魔般地自言自语,“我看方楚楚不像吧,她人挺好的。”
这种感觉有点莫名其妙,不单单是因为刚刚方楚楚解了她的围。还因为内心那诡异的直觉——她认定方楚楚不是那样的人。
两个同事看呆了这样的木遥,笑道:“我说,那方楚楚喂你吃了迷药吗?”
“啊?”意识自己的失态,木遥立马打起精神,“别闹了,被主管看见了又要挨骂的,快去工作吧!”到这会儿,上午的小插曲才算真正结束。
可是在另一处的茶水室,有人不想结束。“说说吧!这个蔺森又是怎样的人物?我直觉告诉我——这个人不简单。”姚燕艳歪头看向装做镇定喝水的方楚楚,笑容明媚,语气轻柔,极度诱惑。
“既然你这么信你的直觉,干嘛不继续猜下去呢?肯定很精彩。”放下茶杯,方楚楚回头向姚燕艳假笑,“加油,你一定能做到。”
明媚的笑容被冷笑掩盖,姚燕艳恨得牙痒痒。不得不承认,方楚楚总有那个能力,只言片语就让一个人暴跳如雷,而且还不带一个脏字。
“方楚楚,你有意思吗?”
“你这样窥探别人的隐私有意思吗?”
“好歹我们是搭档,我问一下,你有必要这么对我吗?”
“陪酒的搭档?”
姚燕艳堂皇了,没想到对方如此直接,于是她也不藏着掖着,笑道;“你倒是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
“没有啊,我是对你的定位很清楚。”方楚楚笑容浅浅的回头,“我刚入道,比不上你这个老狐狸。”
多年酒场姚燕艳什么话没听过,方楚楚这一句都不够她塞耳朵,所以她一点也不生气,只是觉得好笑。“是不是感觉到落差了,以前是坐办公室,现在是和我跑酒场。是不是后悔答应高管回来啊?”
后悔吗?还真不。
如果是以前,这样的自己方楚楚是真接受不来,但现在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所以用怎样的形象迎接这个世界,她差不多放弃了。“我妈说了,生活是自己的,你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开心就好。”
姚燕艳愣住,没想到她居然会上升到这样的话题,“所以,你很开心?”
那种找不到自我的迷茫和空虚,在被声色犬马填满的时间里,开心就变得简单多了。因为你不知道,悲伤的下一秒可能就是开心,开心的另一面或许是更悲伤。情感的界限变得模糊,你的选择也就不重要了——
“心里想着开心就好了。”方楚楚总结道。
姚燕艳无奈的笑,有的时候她真的很看不懂方楚楚。但有一点确认,经过这几天相处,这个女人似乎比公司的任何一个人都要顺眼一点。
“方楚楚,”她临走前,姚燕艳叫住她,“别忘了我们今晚的酒宴啊!对了,你妈妈还和你说了什么?”
她会感兴趣这个?方楚楚孤疑的看过来。
“我就闲的无聊,问问罢了,你不说也没关系。”姚燕艳掩饰着。
方楚楚嘴角上扬,“我妈说:漂亮的女孩都是祸水。”姚燕艳的目光投过来,她接住,“就像你。”
姚燕艳仰天大笑,“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方楚楚耸耸肩,“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姚燕艳倒没怎么想这是好话还是坏话,她只想这就是方楚楚对她的真实想法,不过用她的母亲打掩护罢了。
然而,事实上,这还真是母亲说给方楚楚听的,一个字都不差,一模一样。不过区别是,她说给姚燕艳,母亲说给她。
“漂亮的女孩都是祸水,就像你。”
“所以母亲认为我是祸水啰。”
“我知道你有一个姐姐,我也知道她在学校风气不好,那些我管不了。但是你如果学她,我就一定要管。”
“我没有姐姐。”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但方楚楚,我要警告你,早恋是没有结果的。”
高三下学期,母亲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在办公室里当着所有老师面教训方楚楚。她没有忘掉上一次见面,突然出现的那个男生。不敢忘记,女儿当着她的面对那男生说出的告白。所以这次回来,陪考只是借口,监督才是目的。
“你觉得我早恋?”面子已经被撕下,方楚楚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过我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你说完了就完了?方楚楚惊讶的想,开口就失控,“我早恋与你有关吗?”
母亲口中的那个姐姐叫粒玄,后妈习惯性的不管她。也是高考这会儿,后妈想起她还有一个女儿,破天荒的去学校看她,然后就撞见那个快被她遗忘的女儿和一个男生成双成对。
后妈当时没控制住,上去就扯头发。
粒玄叫唤着,“我的事与你有关吗?你谁啊?”
这事后来传开了,弄得人尽皆知。方楚楚也知道了,所以她觉得偶尔学学这个“姐姐”,也是一件很解气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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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气了吗?”朝球场另一边疯狂挥汗水的人大吼,欧予天忍无可忍抛下球拍,一屁股坐到地上,“不打了不打了,你不气了,我可气着呢!”
陆琰拖着球拍跨越半个球场,走到欧予天身边,看他像一滩死水一样倒在地上,忍不住抬脚朝他屁股踢了几下,“起来,陪我打!”
如果不是因为太累,欧宇天一定会起身反击,但目前他只能瘫在那里一动不动。“我才刚出院呢!”
“就那点小伤还敢说出院,你羞不羞啊欧宇天!”
士可忍孰不可忍,这话欧予天就听不下去了,立马起身,“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呢?你被一个女人气成这样你羞不羞?”
陆琰本早就无意争论,不过是发泄抱怨罢了,可没想到这欧予天还当真了。当即扔掉球拍,他抓住欧予天的衣领,“你再说一遍试试?”
因为上次打架,欧予天算是真真正正见识到陆琰拳头的厉害,虽然他并不觉得自己很差,但由于多嘴被打这种事他觉得少惹一件是一件。于是违心地,他笑呵呵的安慰陆琰,“你就当我放屁。我以后绝对不放屁了!”
陆琰感受到欧予天强烈的求生欲,马上失去了要教训他的决心。松手,他多说一句,“不要在我面前提女人。”
欧予天忙着整理被他弄皱的领子,猛地听到他这句话有点好笑。昨晚深更半夜把他从家里弄出来喝酒喝到凌晨的是他,今天一大早又把他从床上翻下来带到这连球场打了半天网球的也是他,刚刚就要忍不住把他再次打到七零八落的还是他。
而且这一切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那个女人,可是现在他却叫他不要提,这不是在搞笑吗?果然,男人口是心非起来比女人还严重。
“你也别这样,我带你见识更好玩的女人,”欧予天这话还没说完呢,陆琰死一般的目光就杀过来,欧予天立马配合着改口,“我不提不提,反正你放心,我保证你快乐。”
陆琰相信他能给他“快乐”,但相信他会“不提”,他可完全没有信心。懒得和他较劲,陆琰告诉他,“晚上别找我。”
“别啊!”一直坐在地上的某人此时终于有力气起身,“你不去这扫了多少人的兴啊!”
“就你吧!”陆琰斜眼看他。
“可不止是我!你和方……”死亡目光又杀过来,果然还是忍不住,不过好在刹车很快,欧予天也笑呵呵的掩饰着,“你不在的那些日子,好多人都想你呢!尤其是那吉娜和丽亚。”
陆琰看过来,欧予天意识到不对,连忙改口,“吉亚和丽娜。”陆琰依然看着,没有收回目光,欧予天心虚了,“反正是什么吉和什么丽,就是挺想你的。”
抱臂思考,眯眼歪头,陆琰问欧予天,“我认识这号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