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风刮过课室的玻璃窗,入夜的深秋,带着凉凉的雨水,打湿了这一片的安静。
此时,在课室里面露着急之色的白音眉,也只能来回踱步,干等着。
看了眼时间,双眸里亮出一抹惊喜,双手合十喃喃道:“这次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成功!”
说着,便戴上工具打开烤炉将那陶艺拿了出来。
自己检查了成品,见上面终于们有裂痕,才松了口气。
等它冷却得差不多了,便仔细包好,放进了挎包里,脚步匆匆地往教室门外走去。
门一被打开,迎面吹来一阵强风,伴随着让人发寒的“呼呼”声,只把她惊得后退了几步。
遭了,她刚才在教室里只顾着赶紧把陶艺赶出来,却忘了屋外下着大雨,抬手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咬咬牙,将身上的外套拿了下来,顶在头上。
冲了出去。
她虽然没去过夏朗的家,但好歹让人查过,只是大学校区很大,从教学实验区跑到车库是的路程不短,而从学校的南门出去,离夏朗的家步行也并不远。
想到这,白音眉咬了咬牙,刚才她看时间都十一点了,要再耽误了点时间,估计人家生日就过了,别到时礼没送成,自己倒白忙活了那么久。
抬头看了下这雨,豁出去了。
柔和的水晶灯打在这干净的起居室,让这一切透着温暖,此时的屋主人,煮了杯热牛奶,正准备放下书回房休息,却听门铃蓦地响了起来。
不由皱了皱眉,摁了下门旁的显示屏,正欲开声,却见那屏幕映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心一紧,拧开了门上的玄关。
映入眼帘的,是一道明媚的笑意,她的发际沾着一层水雾,连着身上的衣服也湿了,带着一股寒意。
只是她的脸颊,却现出一抹红晕,气息有些不顺,像是,在大雨中一路跑过来的。
夏朗怔怔地看着她,却见她献宝似地从包包里拿出一盒东西,递了过去。
他还没反应过来,怀里接被塞进了一个带着暖意的盒子。
“什么?”
他其实是,不知从何问起。
白音眉双手交叉环胸道:“老师,你就打算让我这么一直站在门外?”
夏朗轻咳了声,侧了下身,让她进门。
白音眉一脸好奇打量起夏朗的屋子,这让他顿时有些局促。
“坐吧。”
“嗯?不用换鞋吗?”
夏朗这才反应过来,摸了摸鼻子,打开鞋柜,拿出一双灰色起居鞋。
“太大了。”
白音眉故意道。
“那还是别换了吧。”
“没有小号的吗?”说罢,突然掩着鼻子打了个喷嚏。
夏朗见状,忽而有些紧张,道:“没有,你先坐下吧,我给你泡杯热茶。”
白音眉轻嗯了声,见他走到厨房里,便低头换上了起居鞋。
嘴角不由轻勾了勾。
“白,白同学,我煮了热牛奶,要吗?”
“我睡觉之前也爱喝这个!”
说着,便看了眼夏朗浅灰色的睡衣,洗了澡之后,他身上带着的清朗气息更甚,碎发垂在额前,透着一种清俊。
特别是在白音眉说了那句话之后,他白皙的脸庞上,不由现出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红晕。
这个夏朗,该不会是完全没有恋爱经验吧。
嘿嘿,想到这,白音眉突然有些恶趣味了。
玻璃杯上盛着冒起热气的热牛奶,白音眉捧在手心,觉得一股暖意窜入心田。
“不看看我拿给你的是什么?”
她的眼里,分明跳跃着一丝欣喜。
夏朗看着那被放他放在桌上的礼盒,又看了眼时间,淡淡道:“十二点之前踩点交作业。”
白音眉一听,差点被放到嘴里的牛奶呛到:“喂,这一看就不像是作业该有的包装吧。”
夏朗挑了挑眉,很淡然明了地说了句:“完成不了就送礼!这个很正常。”
白音眉看了眼时间,双手叉腰道:“夏大教授,今天是不是你生日?”
夏朗眉宇一怔,道:“怎么了?”
白音眉看着他有些木愣的神情,顿时气得有些牙痒痒,直接把盒子塞他怀里,道:“自己看。”
夏朗瞬间被她的气势给吓到了,从没见过有人这么送礼的。
修长的手微握了握,不知怎的,感觉心里莫名冒出淡淡的期待。
待礼盒一打开,夏朗瞳孔不由睁了下,黑陶艺?
白音眉一脸期待地看着他的神情,咦?为什么,没有想象中的惊喜?
“这个是?”
白音眉连忙笑着从礼盒里捧出来放到桌上,黑陶雕塑出的是一只修长的手,骨节清晰,线条柔和,如果不是因为白音眉有绘画艺术功底,根本不可能在那么短时间学会并做出一个绘形的手模。
见夏朗表情有些不解,白音眉心里忽而有些受挫了,只脸上笑道:“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
夏朗眉宇微皱,偏头看向她,此时的白音眉,发梢仍带着湿意,裙摆也染上了深色,此时深夜大晚上,还下着雨,她就这么出现在他家门口,然后跟她说一句:“送你的,生日礼物。”
他突然感觉到一丝莫名的暖流,从心底流淌而过,是从没有过的,激动。
白音眉见他双眼直直地看着自己,眼神却没落在那陶艺品上,刚才心里的激动一下子又灭了一半,道:“你不喜欢吗?”
按夏朗的职业习惯,他向来会下意识地弄明白一些事,例如:“这,是什么?”
他话音一落,白音眉顿时唰地就站起身来了,这个人,他,他好歹先说一句很喜欢,哄哄人吧,居然,居然一来,就不解风情地问她精心做了那么久的礼物,是什么东西?
夏朗一看她站了起来,连忙紧张地也跟着站起了身,柔声道:“怎么了。”
白音眉睁大的眼睛,瞪着他,很快,那黑白分明的瞳孔里,溢出了一抹水雾。
这下,夏朗顿时手足无措了,“白,白同学,你,怎么哭了?”
他还问,还问。
白音眉双手握拳用力地打在他身上,大声道:“本小姐是抽风了,才会为了你这个木头在脏兮兮的泥里倒腾了好几天,就为了做一个像你的手的陶瓷模型。”
说罢,便拿起沙发上的枕头,朝他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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