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安二伯也顾不上面子,讪讪的冲老人回道:
“三叔,我们带的有吃的肯定不会拖累兄弟们。房子的事情就先麻烦老四家,他家的房子多,我们这些人就先借住一段时间,也方便隔离让大家都能安心。等外面平静就回去,我也是安宁镇出来的,退休了也该落叶归根不是。”
听到要借房子,安爸也不在保持沉默,他们家盖了五套三层半的房子,三个儿子没人一套住的都宽敞,更不用说他们两口子和安然自己的一套,更别说他们现在都住在一套房子里。可不说安全与否,只要房子借出去,过不了几天他们家能被堵着门,被一群人借粮食。
安爸和三个儿子,后来虽然也高价买了不少粮食,可那都是一家大小的口粮,也别怪他心狠,二哥不听劝在先,现在又带着一堆人回来坑兄弟。
“二哥,不是兄弟不仗义,早就通知你要么回来,要么在城里多准备些吃的。你拖家带口兄弟也一大家子人,冒不起这个险。要是不想让兄弟为难,你就赶紧的趁早回去,在这堵着也不是个事。”
安爸的话适当的表面自己也不是什么都没做,是他二哥自己不听泉,现在也别说兄弟无情。安二伯表情僵硬,一旁的安二伯母见此情形,控制不住后悔的情绪,捂着嘴哭了出来。人都是自私的,本来想着多了娘家和女婿一家人,可娘家也有娘家亲人,女婿这边也同样的情况。
市里面已经出现不少传染病,回市里万一被传染就是死。安二伯娘紧紧抱着懵懂无知的外孙,握着依偎在身边女儿的手,心中也是后悔当初不该拦着丈夫。
“大哥三弟四弟,我知道我们不厚道,可现在回去就是逼着我们去死啊。市里的医院已经被封锁,现在到处都有传染病,你们侄女和侄孙还小,求求你们救救我们一家人的命吧,我给你们跪下磕头了,求你们发发善心,救救我们一家吧。。。”
不得不说安二伯母说话有水准,只说救救他们一家,没说所有人,也没说一家人中不包括所有人。女人的小心机暂且不提,外面虽然乱,可谁也受不起别人的膝盖,安爸见两个兄长都不肯吭声,也沉默不出声。事情就这样僵持。
同安二伯一起来的人,也不乏青壮年男人,艰难的到了这个地方,被拒之门外在不甘心也不敢闹,小镇人口虽然不多,可跟他们这些人比还是不少。
谁都不是天生的铁石心肠,僵持到最后,只能想个折中的办法,让一群人就在镇外住一个礼拜。等观察期过了,确定没有传染病再说。现在天热路口也有树荫,镇子里面除了安家有太阳能发电,其他人也都这样苦熬,好在镇子里暂时还井水。
外人可以撒手不管,安家老兄弟三人却不能不管,每天上午下午都送三桶水过去,天热缺水不渴死也得热死。晚上也会送两桶水去,给他们擦澡用。水不够?现在情况都如此,水也变的金贵,谁都不知道高温要到什么时候,能省点就省点。
安冉不是圣母,自家人能平安就好,只是这这传染病总归是个麻烦。可都已经这么久了,也没见研发出疫苗。安二伯一行人如果确定安全,进了镇子也安冉家也只能借套房子,做多多张张眼。每个院子都有坚固的大门,锁上了外面想进来也进不了。
但一行人在村口住下的第三天,安二伯娘的娘家弟媳,就突然晕倒。不论她的家人怎么解释只是中暑,其他人也都惊恐的里他们远远的。虽说几家一块来,可谁都有自己的小心思,除了必要的接触外,都各自一家人在一块,都提提防着身体接触。
有人昏倒惊恐的不知安二伯一群人,镇子上的人也忧心忡忡,恨不得住外面的人立马消失干净。传染病的传染性太强,小镇上的人也都守在家中,84和醋轮番的上阵消毒,已经到了连呼吸都不敢大口喘,连空气都觉得都飘着病毒。
安爸老兄弟三个,把镇子口的路给堵死后,家都没敢回单独找个地方隔离,千防万防怕的就是如此,为了家人儿孙的安全,也不敢冒这个险。镇子外面的人如何他们也有心无力,甚至心中也对兄弟产生怨恨。要知道从安二伯一行人来,安爸兄弟三人每天都给他们送水,算是接触最多的人。
安爸独自一人住斜对面的房子,一家人也都心急如焚,安冉甚至想去看看爸爸。不说家里人不同意,安爸远远的离大门喊话,硬是不肯开门让安冉进院子。又把三个儿子都骂了一遍,怪他们不好好看着妹妹,不论安冉怎么解释都固执的不肯开门。
见不到人,安冉根本就没办法查看安爸是否安全,想继续耗下去拍门,就被三个哥哥硬给拉回家去了。没几日安二伯母的弟媳,症状加深已经确定是传染病。这些所有人都远离他们一家,在病人出现干渴脱水的状态后,连病人家属都不敢靠近病人,躲得远远的。
现在这种情况离不离开都是危险,安冉也没心情关心外人的生存状态,每天都会在楼顶,用望眼镜观察安爸那边的情况。安冉曾经提取过异能的水检验过,对身体有很大好处,暂时不确定安爸被感染,可安冉也不想冒险。
安爸那边的吃喝,安冉都自己来准备。水是异能的水,米和菜也都是安冉在自己房间里,催熟后做好送去,至少能加强人体免疫力。电视上已经告知过民众,一个礼拜是传染病的潜伏期,只要能安然渡过,就能确定已经没有危险。
好在一个礼拜过去,安爸三兄弟都没出现传染病的症状。安爸不放心又多待了一个礼拜,但心情却比之前轻松不少,确定真的没事才从里面打开大门,搂着扑来的孙子们,笑说命大福大。也绝口不问外面安二伯和那群人怎么样。
这次是运气好才虚惊一场,谁也禁不起提心吊胆的再来一次,死亡不可怕,也就瞬间的事情。可怕的是,只能不甘心的无力等待死亡慢慢逼近。
安爸这次虽没事,但病毒一天不解决,家人随时都受到威胁。安冉不觉得自己是天才,可是曾有一世她也研究过药品,姑且不论成果,至少也算有些经验。可问题是她现在只能被动的困在家里,只能寄托国家的研究人员。
这种无力让安冉很郁闷,发誓等事情过去,想尽办法也要弄齐设备拉回家来,比起把希望交托在别人手里,安冉更加相信自己的努力,不成功也能多重保障。这次安爸兄弟三人,能好运气的没感染,也是因为没有直接接触,送水也是用水管压力抽过去。
安二伯一行人即使都小心防备,但从市内也有过近距离接触,到了安宁镇也接触过。一行人也相继出现症状,安二伯也没能幸免。六户人一起来的,发现传染病没几天,走的只剩安二伯和女婿两家人。可幸运之神没能庇护他们,安二伯和亲家夫妻以及小外孙,都出现了瘟疫症状。
自知没有活路,可妻女都还要继续活着。安二伯在安爸他们确定安全没两天,撑着干瘪脱水严重的病体,在安宁镇口一百米外跪下,声嘶力竭的喊着安爸兄弟三人。这个时候没人敢出门看热闹,临街的住户连窗户都不敢开,挤在玻璃拧着身子往外看。
安二伯嘶哑的声音喊了半个小时,安爸裹着一次性雨衣,带着两幅口罩还是出来了。安大伯和安三伯一直不曾露面,安冉要陪爸爸一起出来,但安爸强硬的不准安冉跟随。安爸从街尾脚步沉重的走到街头,无奈的望着干瘦苍白的二哥,即使有心理准备也不忍直视。
安二伯见有人出来,心中也升起一丝希望,一起从小长大的兄弟,就是捂得在严实,也能从体型和身高眼形看出来的是谁。
“四弟,二哥一辈子就一个闺女,现在外孙也被感染了,一家人就剩你嫂子和侄女还有女婿了。二哥对不住你,可二哥真的没办法了。他们三个都好好的,求求你救救他们吧。我会带着外孙和亲家离开,不给安宁镇添麻烦,求你救救他们。”
安爸看着二哥的模样,心里也特别难受,可这传染病现在就没法治,沾身就是死。可那也是他的亲二哥,侄女要是在有个什么事,二哥家可就绝户了。犹豫了半天,安爸咬牙大声道:
“等你们离开后,嫂子和侄女他们在外面一个礼拜没事,我就让她们进镇,可如果撑不过,我也无能为力,二哥也别怪兄弟狠心。”
如此的承诺,安二伯已经安下心了,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剩下的也全是命吧。安二伯和亲家带着外孙哭着开车离开前,安二伯母和女儿女婿都哭声嘶力竭。这段时间的担惊受怕,两个女人双双哭晕过去。唯一的还清醒的男人也不怕晕倒的原因,一直守在妻子和岳母身边。
再坚强的男人,父母儿子都已经被感染,妻子和岳母在有个三长两短,一个人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好在三人也算是幸运的,一个礼拜之后,被安爸打开木珊门让三人进镇。当然,在进来之前安爸特意提了几桶水,让他们分别在背人的地方,从头到脚洗干净换上干净衣服。
安爸放人进来,肯定要带回自家,以三人目前的状况,跟安冉一家人分开住也比较好一些,干脆让他们住安爸之前隔离的那套房子,太阳能发电机也给装好,米面粮食也送了一些过去。全国传染性瘟疫也已经白热化,人人自危。怪异的高温一直持续到十一月底,才终于恢复了正常温度。
这个正常温度虽依旧三十多度,可比起没低过四十度的高温,真的已经好了很多。高温刚过,依旧如去年那般,没过二十天的缓冲时间,气温再度从三十多度降到零下。从天气转热,大半年高温时间都滴雨未下,降温后也干冷干冷。
小镇上不少人都还上了皮肤病,□□外面的皮肤大片的脱皮,脱过皮的地方不小心保暖,不出两天就冻成青紫冻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