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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何府回来没多久,何萱就收到一张拜帖,看到送拜帖的名字,何萱心中也觉欢喜。自成亲后何萱曾让红英去探过秦妈妈两次,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两人见面。看了看帖子上写下的日期,何萱也提起了兴致,跟红英商量了明天要准备的菜色,才让红英去厨房提前准备要用的菜色。

晚上临睡前,何萱跟云泽瑾提了几句秦妈妈的事,以及曾经秦妈妈对她的照顾。云泽瑾第一次见何萱如此期待有个人,对秦妈妈也多了些好奇。第二天不到九点,秦妈妈就坐着马车到了四皇子府门前,同来的还有秦妈妈的长子郑辰州。

郑辰州好歹是个官员,又是外男故此跟云泽瑾去了外院。何萱同秦妈妈自寺院之后,就在未见过面。牵着秦妈妈进了自己的院子,一路询问着她这些时间的境况。来到客厅坐好上了茶,何萱才停了询问,秦妈妈才欣慰的牵着何萱的手,感慨道:

“四皇子瞧着也是个体贴的,奴婢也能放心一些了。当初听闻你被选为四皇子妃,奴婢都快担心死了。今日亲眼见到四皇子本人,端的时翩翩贵公子,虽然瘦弱了些,却也没传闻中浮虚。。。。”

秦妈妈扫过屋内仅留下伺候的红英,也放下心中的胆怯,压低了声音对何萱忧心忡忡道:

“说句逾越的话,都传遍了的事情,总归会有些真实。。。小小姐现在还年轻,有些事情没经历过也体会不了。奴婢倚老卖老劝小小姐一句,趁着年轻机会多。。。早些要个孩子,能一举得男,小小姐以后也有了指望和依靠。”

秦妈妈担忧很正常,毕竟她并不清楚不仅何萱懂医术,对云泽瑾的病也有把握,至于孩子的事情一切都随缘吧。云泽瑾子嗣方面是有些影响,但这么久的药膳调理,只是男人传宗接代是没问题。何萱这一世也才十五岁,从生理的角度来说,生孩子还是有些过早,但也不是不可以。

“妈妈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四皇子长期静养,慢慢就能调养。”

秦妈妈对何萱的话,还是很信服的,话题暂且搁下。秦妈妈开始无奈说起家中儿女,小儿子和女儿都已经成家生子,最出息的大儿子,始终不肯成婚,秦妈妈夫妻二人没少操心。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错,但她大儿子太执拗有主见,认准的事一头劲往下走。

秦妈妈内心其实很后悔,当初离开何府归家后,因为担心小小姐的未来,言语间跟大儿子漏了些口风,谁承想让大郎心中存了念想。如果何萱一直都只是何府的庶女,等到郑辰州中举后出人头地,再请冰人求取,以大夫人对何萱母女的心结,很乐意把何萱嫁给一个寒门小官员。

只是中间出了变故,庶女被记名为嫡女,只是这样郑辰州也不是没有一丝希望,可没等郑辰州努力争取转机时,一道圣旨把何萱被赐婚四皇子。秦妈妈忆起当时儿子脸上毫无掩饰的彻骨深寒和唇角溢出的鲜红,明明就是情根深种却又痛失挚爱的绝望,让人光是看着就觉不寒而栗。

秦妈妈不明白以她对儿子的了解,不可能如此轻易钟情女子,而且大郎明明只在寺门见过小小姐一面,怎会有如此怪异的情绪。可从小小姐被封四皇妃后,大郎就彻底变了。以前的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消失了,蜕变成深沉的圆滑和隐忍的世故,官场上也费尽心机往上爬。

如果只是单纯的上进,秦妈妈会很欣慰,可她儿子的上进,更像是对某些不知缘由事情的报复。可越是如此秦妈妈也是心惊,却只能自己一个人承受压力,不敢跟任何人透一丝口风。深怕隔墙有耳,嘴巴不仅害了儿子,也牵连到小小姐。

秦妈妈这辈子经历的多了,看事情也更加明白。为情所困的女人见多了,为情所困的男人却没见过,可她家大郎偏偏是为情所困。秦妈妈知道这一切的原由,都因小小姐的关系,可更清楚小小姐对此一无所知。要怪只能怪两人无缘,造化弄人啊。

秦妈妈这辈子知道不少秘密,但她藏的最深的秘密,是她忠心了一辈子的小姐,和如亲女一般疼爱的小小姐。犹记得当年,小姐不明不白的产后大出血,那时所有人都明白小姐活不下去了。她死心抱着小小姐,一直守在床边,结果小姐人是醒了,但却是回光返照前。

小姐也知时日无多,看了小小姐一眼,就紧紧的抓着她的胳膊,眼神灼灼的望着她,一脸激动和欣喜,没头没尾说的几句话。

‘沫儿,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顾我女儿,她是我们秦家复起的唯一希望。。。。哈哈。。。皇家能怎么样,到最后不还是生了个痴情种,亲手把权利送到我女儿手中。。。沫儿,答应我,就是拼了性命也要好好照顾她,将来你就好知道原因,我女儿是有大命运的贵人,你所有付出都会百倍的回报。。。答应我。。。。。“

秦妈妈当时愣愣不能回神,等在回神时,小姐已经松开了紧抓着她胳膊的手,带着对未来的希翼,紧紧阖上了双目,唇角也带着满足的笑意,仿佛看到了她一直期待的画面。老人常言,回光返照的人,能看到心头执念的未来。

秦妈妈照顾着小姐长大,从富贵到落魄,从世家小姐沦落为贱妾。庄庄件件都是小姐的痛苦。可要说最深的执念,也就是所有遭遇的开始,秦家的覆灭。可小姐究竟看到了什么,秦妈妈不清楚,但小姐当时留下的话,她反复琢磨后,隐隐有些所悟。

只是那时小小姐的身份,在何府不受任何重视的境遇,小姐期望的未来注定要落空。都说三岁看到老,秦妈妈对一手带大的小小姐,心性也有着一定的了解。被当成傻子议论,却从未有一丝怒火的人,对自身名声都不关心,更何况让她去夺权谋事。

以小小姐喜欢清净不喜惹事的脾性,更加不可能跟皇家发生牵扯,秦妈妈也舍不得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小姐,牵扯到什么阴谋诡计中。。。可如果一个人的命运是注定的,那么人为的阻力,能否改变一个人的命运?被改变了命运的人,是否能一辈子平安?

望着小小姐平静安逸的表情,轻松秦妈妈只得压下心头的万般愁绪,不论未来有何种波折和变化,她只希望小小姐能平安健康,一辈子都不知忧愁滋苦之味。

待到正午时分,午膳也分开用食,因为秦妈妈的到来,菜色除了清淡口味,何萱也让红英亲自下厨,做了几道口味重的水煮鱼麻辣色菜系。偶尔换换口味,何萱比平时多用了半碗饭,用膳时也无旁人,秦妈妈也没太拘束,对这种难得一见的菜色,也表现了喜爱。

见秦妈妈也喜欢,食材也都普通常见,何萱让红英把做法和食材写下,让秦妈妈带了一份回去,也让奶父和奶姐他们都能尝个鲜。秦妈妈推却不过何萱的心意,见也没什么特别的秘方,也大方受之。傍晚时分,秦妈妈带着一车比来时堆的更高的礼物,四皇子府门前跟儿子汇合后,在何萱云泽瑾的送别下压下心中的担忧,和儿子一同向依依惜别的小小姐道别。

云泽瑾环着何萱的肩膀,等何萱一直望着马车的影子彻底消失,才同顺着云泽瑾的力度转身进府。今日明明只是一面之缘,云泽瑾和郑辰州两人非常合缘,连带着云泽瑾对郑家印象更好,言语中也多是称赞。

何萱浅笑的听他一番感叹完,才笑问云泽瑾午饭用的如何。提到午饭,云泽瑾之前还笑容满满,瞬间就垮了下来,幽幽的望着何萱,可怜兮兮道:

“有几道新菜馋死为夫了,光闻着酸辣的味道,口水就控制不住分泌。为夫意志不够坚定没忍住诱惑,夹了片细嫩的鱼片尝尝,结果让为夫在郑兄面前丢了大脸,最后只能羡慕的看着郑兄,一个人就解决了几道菜,而为夫只能在一旁流着口水干瞪眼,娘子要怎么补偿我。”

何萱轻笑出声,没什么诚意的对云泽瑾道:“男子汉大丈夫不拘小节,相公怎能为此便要补偿,这可不是大丈夫的风格。”

云泽瑾更幽怨了:“男人也是人啊。。。”

撒娇女人最好命,男人撒娇却要人命。何萱揉着酸软的腰肢,连后悔的地都没有。好在云泽瑾开始慢慢有上进心,不在三不五时光明正大的就偷懒,每日都会去工部,有事没事也会待上大半日,彼此也有了自由空间。两人是夫妻不错,整天在一起何萱虽没觉得厌烦,但有私人空间还是不错的。

曾经她还是姬温雅时,那人恨不得把她塞到口袋里,整天都贴身带着,小心宝贝的照顾。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世,曾经那种安然享受的心情,不知何时变成淡然无波。付出的感情收不回来,同样付出去的感情,也在难拥有当时的那种心情。

今年的冬天跟往常一般,过了四九天气开始慢慢变暖。刚开春没几天,何府那边就传来了消息,何文秀修养了一年,亲事也在父母之命下,终于确定下来。而定亲的对象不仅门当户对,更是亲上加亲。男方是何文秀嫡亲舅舅家的二表弟,虽是表姐弟,两人年龄也算般配仅差了一岁。

俗语有云,女大三抱金砖,这个年代大个十岁八岁的童养媳,也比比皆是,娶妻大众观念都是娶贤便可,故此何文秀跟表弟的亲事也算当对。何文秀的定亲日,何萱也找了借口未回去,让红英亲自带着礼物回去了一趟。从内心而言,何文秀订婚的大喜日子,最不想见的肯定就是何萱。

何文秀今生摆脱了原本的命运,又亲上加亲的嫁给了嫡亲表弟,不知道是不是她要的如意郎君。脚上的脓包自己走的,日子也是人过的,关键在于人心的欲念。至少跟在何家的日子比起来,她现在过的就很轻松自在,这就是她今生的幸福。

所以越发忙碌的云泽瑾,也对何萱的生活并没什么影响,不过云泽瑾调理身体的药膳也一直为曾停下,这些事情厨房里已经做熟,何萱动动嘴皮的事情就能完成。为此何萱还感叹,腐败的阶级生活真的很容易腐蚀人心。

这么多年,何萱也从最初的不适,慢慢习惯了奴仆的伺候。人类的懒惰性,在阶级分明的时代中,更容易被惯养诱发出来。懒散平静的日子中,何萱在成婚一年半时间,一直时间准确的月事停了,在多等了大半个月,何萱给自己把了脉,毫无意外的怀孕了。

隔着衣服摸着平坦的小腹,想到里面已经存在的孩子,何萱心中也升起浓浓的喜悦。不论是哪一世,对于自己的孩子,何萱同样抱着浓浓的期待。对孩子的爱,不同于夫妻间的感情。同孩子是血脉相连,不论过了多少世,也仍旧一如既往的疼爱,从不曾改变。

经历过的每一世转世投胎,在她不在人世后,知道上一世的儿女,在去世后仍旧幸福的过着自己的日子,何萱就觉得没有遗憾,也能放心继续开始新的人生。女人对男人的爱有耗费完的一天,但女人对自己孩子的母爱,是永远也枯竭不了的。

只要是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不论乖巧调皮,不论美丑聪明与否,那都是自己的身上落下的一块肉。而做为孩子的父亲,在得知孩子存在的那一刻,足足傻愣了半刻钟才回神,而后小心翼翼的扶着何萱靠在榻上,他自己毫无形象可言的趴跪在榻前,双手搂着何萱的腰肢,头枕着何萱的双头,脸颊轻轻贴着何萱的小腹。

何萱垂眸看着他闭目的侧脸,直到感觉有温热渗透衣物,有种要灼伤肌肤的错觉。何萱犹豫片刻,还是抬起手臂,轻柔的扶上云泽瑾的头发,两人静默无声,却有无声胜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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