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已经天亮了吗?”顾泰迷迷糊糊摸索着坐起来,手却不小心触到了一种黏糊糊的东西。
顿时吓得他连滚带爬地滚到了床下,全身爬满鸡皮疙瘩。
“顾泰,你怎么了?”我焦急地问道。因为地窖里太黑,我只听到声音,却不知道顾泰出了什么事。
“小龙,顾老先生人呢?”顾泰惊恐的声音从床下传来。
我不明白顾泰为何要找顾老先生,不过我心里也觉得奇怪,按理说顾泰发出这么大的声音,顾老先生也被吵醒了才是。可是现在却没见他醒来。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闪现在脑海。我小心地伸出手在顾老先生躺着的位置摸索的一下,这一摸不打紧,吓得我冷汗直流。原本应该是顾老先生躺的位置,此时却没有了人!
“顾泰快起来,我们赶紧出去!”我大声喊道。
就在我刚要跑的时候,前面却被一面柔软的“墙体”撞了回来,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
这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我不知道挡在我前面的是什么东西,可从刚才的触碰中我隐约想到是什么了,不过努力让自己不要往那方面想去。
“啊!”身后传来顾泰的惊叫声,我回去一看,吓得心脏漏跳半拍,桌上的蜡烛竟然自己亮了!最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那根蜡烛明明在昨晚的时候已经烧完了,怎么现在看到的却还是半截?
“小龙……小龙你快看你后面!”顾泰惊恐地指着我的身后,语无伦次地说道。
我突然感觉到一股凉意从心底蹿了上来。我没有立即回头去看,从顾泰惊吓的表情就可以知道。此刻在我的身后,一定要什么吓人的东西,而那东西就是刚才把我撞到的东西……
躲避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在一番心理斗争之后,我终于觉得要面对身后那吓人的东西。我缓缓地转过身子,虽然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可当我看到那东西的时候,还是被吓得连连后退!
我的身后赫然挂着一具尸体,而那尸体居然就是昨晚给我们讲了一整晚故事的顾老先生!
“这是怎么回事?”我吓得脸色苍白,哆嗦着嘴唇喃喃自语道。
顾泰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看到床上有一滩黄水,心想着应该就是刚才他摸到的东西。那东西还发着一股恶心的恶臭味,熏得顾泰胃里一阵难受。
我好不容易使自己的心情平复起来,这才发现顾老先生的尸体已经完全风干了。也就是说,他已经死了很久了,昨晚和我们说话的根本就是他的鬼魂。
“小龙,你看这里!”顾泰扯了扯我,指着桌上的一沓纸币说道:“这难道是老先生给我们留下的?”
我拿起那沓钱,发现都是一张张十元面额的旧币。纸币虽然很旧了,可却没有破损,可以使用。
我数了数,那沓钱足足有一千块!
“咦,还有一张字条。”数到最后面,我看到叠成方形的纸,展开来看,却是老先生留下的。而上面的题款写明了这封信是写给我们的。
信上只有短短几行字,而我却看了好久。
看完信,再看顾老先生的尸体。我非但没有再害怕,反而还对顾泰说道:“你过来帮我一下,我们把顾老先生放下来吧!”
“放下来做什么?”顾泰瞪着大眼,一脸的难以置信道。
“别问那么多了,放下来便是!”我严肃地说道,没打算和顾泰做多解释。
“小龙,那信上写着什么??”顾泰慢吞吞地走了过来,指着我捏在手里的信问道。
“顾泰,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把老先生放下来后我们还要去找林悦,你也不要问那么多,等出去之后我自然会告诉你的!”说着我便把信撕毁了。
顾泰张了张口,脸上的神情有些不满,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不是两人为了一封信争吵的时候,要赶紧去找林悦才是最重要的。
顾老先生的身子已经完全风干了,就像一条被熏干了的腊肉。他的身子很轻,我之所以要顾泰来帮忙,是怕弄坏了他的身子。
两人合力把顾老先生的尸体放躺在床上。顾泰顺手想拿棉被盖在他身子,结果被我阻止了:“顾泰不用了,就这样吧!”
顾泰点了点头,反正我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他只要服从就行了。
“顾老先生,谢谢你,如果以后有机会再回到这里的话,我一定会把您好好安葬的!”
我对着顾老先生的尸体鞠了三次躬,像是在发誓一般。
“我们走吧,去找昨天那个小胡子!”我转头对顾泰说道。
推开有些房门,清晨的阳光刺疼了两人的眼睛。我难受地闭上了眼睛,等了一会儿才又慢慢睁开。
“咦?为什么大家都用这种眼神在看我们?”
等我睁开眼睛时,却发现街上的人都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俩,好像是把我们当成了怪物一般。
“这两个人是谁?怎么会从那个屋子里面走出来?”
“是啊,那屋子不是住了一个老疯子吗,怎么那两人进去干嘛?”
……
街上一群女人围成一团,眼神略带惊恐地对着我们两人指指点点,低声嘀咕道。
“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顾泰觉得被人指指点点的很不舒服,便想着快点离开这里。
“没事,我们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我安慰顾泰道:“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跟他们打听一点事情!”
那几个女人见我朝她们走来,吓得连连往后退去,嘴里还嚷着说道:“你别过来,再往前走一步我们就喊人来打你们啦!”
我心里感到有些悲哀,看来顾老先生说得没错。这些外来的居民对人真的一点也不友善。
要不是想跟她们打听消息,我是绝对不想和她们说半句话的。我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恢复平和,脸上堆满了笑容,说道:“各位街坊们不要误会,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跟你们打听一件事,问完了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