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璇玑垂着头,横冲直撞的向前跑,一路上不知道撞了多少个行人,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丢了一只,脚下的步伐却不敢停止,忘了自己究竟跑了多久,直到月光渐渐将她的身影拉长,抬起头竟然已经到了烨华府邸的门口。
是在逃吗?花璇玑微微颔首,轻声询问着自己。
然而回答她的只是一片寂静,偶尔能听到几声蛐蛐的鸣叫,却无人能够给她一个准确的答案。
伸出手想要拍一拍胸口,然而却猛然想起白焰临走时好像交给了自己一样什么东西。
白皙的小手缓缓张开,夜光滑下,银白的匕首在皎洁的月下闪烁着晶亮的光芒,上面一颗蓝宝石晶莹剔透,刀柄是奇特的月牙形状,小心翼翼的伸手微微将匕首从壳中拔出,那尖锐的银白剑身竟然散发出一种难以接近的寒气。
心中有个声音再告诉自己,这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缓缓的抬起头,望着那在月光下发出金色光芒的王府牌匾,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匕首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轻声呢喃道:“轻歌,我回来了。”
门口意外的没有小厮把守,只是那主殿之中,灯光强烈的无法让人忽视。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花璇玑紧紧的攥了攥拳,如果只要抢到轻歌就离开,以自己的轻功应该也是差不多,如果抢不走干脆和他做个了断,让他休了自己,名誉什么她可不看重,现在,救出轻歌才是最主要的事情。
如果自己真的无处可去的话,白焰会收留自己的吧。
白焰。
无力的晃了晃头,逼着自己不去想这个让人微微心疼的名字。
做足了心理安慰,花璇玑长吁了一口气挺起胸膛,大步的向着那出光亮所去。
璀璨的琉璃灯将整个别院生生照亮,院子中百花盛开,发出酴醾的香气,然而那绚烂的芳华却怎么也抵不过那微微靠在软榻上的男子,青丝如墨随意散落肩头,狭长而又凉薄的眸子微微眯起,看不清里面的喜悦。
手中的折扇若有若无的一下下在身前翻动,一袭红衣慵懒的垂在地面上,一股强烈的寒气让人无法逼近。
所有家丁全都摒吸凝气的站在大堂中,一个个额头早已露出了一层层冷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有几个胆大的粗壮小厮,目光正贪婪的紧紧凝着大殿之中被五花大绑的轻歌。
此时的轻歌,满脸潮红一片,小嘴被随意的用一块破布塞上,双眼看着那些男子竟然闪现出异样的光芒,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薄衫,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全身上下都渗出了颗颗汗滴。
汗水将那层薄衫打湿,精致的身体慢慢透出,格外诱惑。
烨华啪的一下合上了手中的折扇,微微侧目,向着身边的小九,冷声询问到:“现在几时了?”
“回王爷。”小九看着这阵势也有些虚惊,答话也变得拘谨起来:“已经戌时了。”
“哦?”烨华冰冷的嘴角突然泛起了一抹笑意,将手中的折扇收进怀里,耳朵微微挑了挑。冷冷的起身,背向门口,冷声道:“好戏,看来已经开始了。”
小九有些疑惑的刚想发问,一抬头,却见花璇玑缓步踏进了门口,这才明白了烨华话中的意思。
“去把那件东西拿过来。”烨华淡淡瞟了一眼花璇玑故意压低声音道。
“是。”小九抱着看戏的心情看了一眼花璇玑,飞快的跑了下去。
花璇玑只感到冷汗已经将整个后背蔓延,心跳的快到嗓子眼,那明晃晃的琉璃灯有些刺目,思考着第一句话究竟是不是由她说出比较何时,然而大殿之中那抹瑟缩的熟悉的身影却顿时将她的注意吸引了过去。
眼前渐渐变得明朗起来,然而待花璇玑看清那抹身影之时,已经完全顾不上烨华还在大堂之上,刚才为自己做的那些思想准备全部抛到了脑后,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飞扑了上去,紧紧的将轻歌搂在怀里,慌乱的伸出小手,将她嘴上的破布一把拽下,不安的焦急道:“轻歌,轻歌,你怎么了?”说着,就伸手帮轻歌将身上的绳子解开。
“热,热。我好热。”轻歌的小脸突然越变越红,再解开绳子的那一刻,一把伸出手将花璇玑推开,然后就开始解身上的衣衫。
“你在做什么。”花璇玑踉跄着上前,紧紧的将轻歌乱动的手握进手心。轻歌拍了拍她的脸,“轻歌,你怎么了,告诉我怎么了?”
“呵呵呵。”嘲讽的笑声突然在花璇玑头顶响起。花璇玑猛然抬起头,眸子刚好与烨华那双凉薄的眸子相对,突然目光变得愤怒,像是一只被惹怒的小猫,却没有丝毫惧意的道:“你把轻歌怎么了?”
“是你先不要她的。”烨华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毫不分说的狠狠的凝视回去,冰冷的话语不给花璇玑留下丝毫的余地。
“我没有。”花璇玑被他看的有些心虚,他说的确实是事实,如果自己那日不离去,或者早点回来的话,轻歌也不至于被弄成如此。然而自己却是为了带走她而努力学武功,所以这三个字说的她问心无愧。
也就在此时,轻歌再次狠狠将她向后一推,蹒跚着向着那些粗衣小厮的方向爬去。
“轻歌。”花璇玑连忙伸出手企图去阻止,却被烨华狠狠的拎起,两只手被他活生生的抓在大掌之中,不能动态半分,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轻歌慢慢的爬向那些男人。
“不,不要。轻歌,你要做什么?”花璇玑努力的扭着身子,企图挣开烨华的束缚,然而却是徒劳无功,自己怎么说穿越之前也是总裁家里的独女,那些在商场上谈判的场面自己经历的也不少,知道这个时候他必定是要提出什么条件,所以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安静下来,不给他太多有机可乘的条件。
她花璇玑可不是什么软柿子,也不是谁想捏就捏的。
于是,干脆放弃了挣扎,对轻歌投去一个微微歉意的眼神,声音却顿时恢复了平淡。“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只是春。药罢了。”烨华有些不适应她的淡然,眼色微微滞了滞,然而回答的依旧风淡云轻。没等花璇玑开口,又接着道:“这种药的药性是很强的,如果不在一个时辰之内拿到全部的解药,或不与男子交。欢的话,本王可不能保证,她是否能看到明日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