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片浅滩出来,两人又面临着一个抉择:
上山还是下山?
站在云歌的角度,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救出任盈盈,眼下人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而且两人的关系已经突破了层层禁忌,若是时间、地点、氛围再合适一些,最后一步也可以完成了。
但对任盈盈来讲,她是为了任我行重登教主之位上山的,让她就这么不管任我行,直接和云歌走了,她心中又有点下不了决心。
纵有万般不喜欢任我行所争之事,可他终究是自己的父亲啊!
看出了任盈盈眼中的犹豫,云歌笑了笑,没有点明,反倒是说:“从这里上黑木崖,会不会有很多守卫?”
任盈盈一愣,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眸中闪过一丝暖意,轻声道:“我自小就喜欢在这片玩耍,从这里上去,神教之中没人比我熟悉。”
两人沿着任盈盈找到的一条隐蔽小道上山,走了一段距离,任盈盈却是停下了脚步,皱眉道:“奇怪,按理说,这里虽然偏僻,但不至于防守这么疏漏。我们一路走来,连一个人影子都没有看到。”
云歌也察觉到了周围的异样,不确定地问道:“会不会是任前辈直接杀上山了,这里的守卫全部被调往山上去了。”
他这么一说,倒提醒了任盈盈,她皱眉一想,惊道:“不好,还真有这个可能。原本我和我爹计划的是。我先以圣姑的名义上山,他们再相机行事,算算时间也差不多是今日。”
云歌奇怪道:“我不明白。你为何要孤身上山,这么危险的事,你就没有想过后果?”
任盈盈一边继续向山上走去,一边回答道:“我爹的意思是,他从西湖底被救出的消息,东方不败未必知情。再者,就算东方不败有所怀疑。他也不敢公然将我这个圣姑抓起来,那样教中人心惶惶。会生乱子的。想不到,东方不败竟然毫无顾忌……”
云歌摇摇头:“你这话经不起推敲。梅庄四友囚在我云麓山上,东方不败收不到他们的消息,自然会有所怀疑。此其一;向问天早已反出日月神教,你和他为救任前辈四处奔波,东方不败不可能毫不知情,所以说,他早就对你不信任,此其二;至于你圣姑的身份,若是日月神教刚刚由他接手,他或许还会有所顾忌,眼下教中上下全是他的亲信。又怎么会因为囚禁了一个圣姑而生乱呢?”
任盈盈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看问题,也不禁面露疑色。
云歌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自己能看清楚的事实任我行又岂会不知。或许他是故意让东方不败抓了任我行,这样他才有兴兵上山的理由。
但愿,这只是猜测,不然任盈盈知道了,指不定会伤心成什么样子。
两人一路小心翼翼,终于再次来到了平一指炼药的那几间屋子面前。
望着那一排屋子。云歌忽然想起了殷素素。也不知道她有没有顺利下山?
心念一动,云歌拉住任盈盈的衣袖。轻声道:“我们去那看看。”
任盈盈不解:“平大夫?”
云歌点点头,他当然不好说是为了看另一个女人在不在而去,轻描淡写道:“他之前被我控制住了,我想看看他还在不在。”当即简单地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
两人从窗户钻进那一间药房,云歌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里除了药材什么也没有,心中微微有些失望。角落里那一堆铺在地上的干药材散乱一地,依稀可以感觉得到当初两人赤身相搏时的激烈,正中间几株山长青上隐隐泛着一抹艳红。
竟然是殷素素的落红。
云歌打消了将其拾起来收藏的念头,转身说道:“走吧,平一指在另一间屋子。”
任盈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想不明白他为何特意要来这一间存放药材的屋子,而且刚刚他的表情似乎有些失落。
还有……还有一丝怀念的味道。
平一指依旧蜷缩在那个角落里,他内力已失,穴道受制,除了神智清醒之外,和一个废人已经没多大的区别了。
看到云歌和任盈盈一前一后走来,平一指脸上露出了害怕之色。
云歌解开他的穴道,笑道:“平大夫,多谢你的指点,让我顺利找到了圣姑。”
平一指没有想到,他竟然真的把任盈盈给救出来了,要知道东方不败早就知道有人会来救她,是以派了桑三娘在那守株待兔,他单枪匹马,又是如何做到的?
见他不语,任盈盈上前一步,问云歌:“你打算处理他?”
云歌将目光落在平一指身上,说道:“问一件事情,要一样东西,若他能配合,留他一命,否则,直接杀了。”
平一指看到他眸中闪过一丝狠厉,知道云歌所说的“直接杀了”并不像是开玩笑,当即点头道:“问吧。我一定配合。”
云歌笑道:“最好不要再和我耍花招。”说这话的时候,眼光却是扫了扫倒在地上的药炉,显然是指阴阳合欢蛊一事。
平一指心虚地点点头:“不敢。”
云歌问道:“三尸脑神丹的解药在哪里?”
平一指没想到他对日月神教这到熟悉,连这种药都知道,也不敢有所隐瞒,回道:“此药只有教主知道配方,解药也在教主那里,况且不同的人所施的毒不一样,解方也不一样。”
云歌疑惑道:“不是你配制的吗?”
任盈盈这时候在一旁说道:“他或许真不知道,你想救梅庄四友,只有找东方不败要解药了。”
云歌摇了摇头,说道:“并不是为了他们四个,而是……为了你。”
任盈盈大惊:“什么?你说我也中了三尸脑神丹?不会吧,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有吃过解药啊。”
云歌一时半会也不知如何向她解释,只好说道:“只是猜测。”接着,他继续问平一指,“若是我拿到一颗解药,你是不是能依样配制出解药来?”
平一指想了想,回道:“这倒不难。”
云歌松了一口气,原著中东方不败给任盈盈的解药就是每年中秋送给她的那些胭脂水粉,找到这些自然就能找出解药了。
这个平一指看来还真不能死。
解决了第一个问题,云歌继续问道:“第二个问题,东方不败要你炼阴阳和欢蛊的目的是什么?”
任盈盈不解,问道:“阴阳和欢蛊?那是什么东西。”
云歌回道:“一种催.情药。”
任盈盈脸一红,不再说话。
平一指犹豫了一下,眼光瞥向任盈盈,似有顾忌。
任盈盈俏脸一沉,喝道:“说!”
平一指知道若不实说,是过不了关的,当即缓缓开口道:“想必二位已经知道东方不败非男非女一事了。”他不用东方教主,而是直呼其名,投诚的意味很浓。
云歌和任盈盈点了点头。
平一指接着说道:“东方不败一心想做女人,言行举止,乃至穿衣打扮都模仿女人,尤其是圣姑。只可惜,在一件事上,他却是始终无法体会到做女人的乐趣……”
云歌神色古怪,似是猜到了什么,忍不住出言道:“床第之间?”
任盈盈俏脸微红,可偏偏又不好意思直接走开。
平一指不管她的想法,继续说道:“不错,男女之事和两个男人是不一样的。东方不败苦于每次行事之时,身体都无法湿润,更没有办法领略那种快乐的滋味,便让我暗中研制此药……此药的最大效用便是让整个人的身体变得柔软,当然,对东方不败来说,最大的作用却是润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