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缺一指脚下迂回婉转,不断在千成的软鞭下游走,嘴上轻蔑道,“你们找我,不就是为了七公的下落?”
千成软鞭一指,喝道:“你伤我帮内数名弟子,这仇我是非报不可。”
缺一指身影一晃,手中竹棍一点,荡开袭下面门的长鞭,说道:“别扛着报仇的大旗,搞得自己很正义似的,没利益可图的报仇,是你要的吗?做**就不要立牌坊了,想要七公的下落,凭本事来取。”
“你!”千成被他说中心思,一时语塞,冷喝一声,“那就先擒下你再说。上!”
话音甫落,之前跟随他进店的两人顿时围了上来,一下子成了三打二的局势。
云歌见状,右手一挥,一柄碧荧剑光凭空掠开,霎时宛如覆水奔流,长剑分指二人。
“果然好剑!”手中长剑正是云歌刚买到的,此刻挥酒起来,四周顿时一片剑影笼罩。
刚刚加入战局的两人没想到长剑杀来如此之快,猝不及防之下,连忙反身疾退。缺一指眼见门口有了空缺,左手一拉云歌,低喝道:“走!”
身影一晃,已经从二人中间飘身而过,千成伸手一抓,足差了两寸没够到他肩头,眼见二人即将鸿飞冥冥,情急之下,双手疾扬,喝道:“留下。”
霎时,破空之声大作,十枚金钱镖五枝封住门口,五枝打向缺一指背部。
缺一指一手拉着云歌,一手长棍指向门口两人,左肋下空门大露,耳听得破空之声甚厉,知道是暗器打来,面前白光倏闪,只得向后退让。
十枝金钱镖在门口两两相撞,火光闪烁,却不沉落,一齐朝向朝云歌和缺一指二人打来。
云歌神色一凛,心道,这个叫千成的老者使的兵器已是古怪,这一手暗器功夫也很是了得,自己纵然有了3阶的越女剑法,对上这种使奇怪武器的也是要万分小心。
眼见十枝金钱镖势猛力沉,云歌脚方落地,身形旋转,一招“翻身探果”,将五枝袭向自己的金钱镖尽数削断。
“好功夫。”缺一指眼见云歌化险为夷,嘴上喝彩道,身形却是忽然纵起。千成的这一手金钱镖无论是之前的分袭两人,还是后面两两相撞之后的变向,都是精妙路数,可偏偏在变换的一瞬间被缺一指看破路线,仗着精妙的轻功竟然从这聚合之间一掠而出,只堪堪掠着发丝。
千成眼见一击不成,不由得惊怒交迸,转头喝道:“找……”一字冲出,一口气突然接不上来。原来云歌一击斩落金钱镖后,没有继续向外突围,反倒是转身攻向千成,右手长剑直指,左手一招落雁掌法中的“炽翼千羽”却是扫过了千成的颈侧,劲气逼得对方脸色倏青。
千成眼见形势不妙,右手软鞭急舞,堪堪护住面门,云歌长剑改刺为削,剑尖却是贴着对方的面颊而过。
“可惜!”一招未能制敌,云歌抽身急退,在这城里打架,是会惊动守卫的,眼下烟雨楼比武大会在即,云歌可不想节外生枝,在这些事情上浪费时间。
没了千成的软鞭和金钱镖,门口的两人已经没什么威胁,云歌一剑荡开对方的攻势,朝缺一指使了个眼色,对方会意地一点头,身形腾挪已是冲出了酒店,云歌见状也紧随其后,展身便走。
千成亲见缺一指轻功过人,云歌剑上造诣非凡,此刻见两人遁走,知道已是追不上,急恨之下,却也只得无奈地叹口气:“把今天的事情向上面汇报吧,非是我千成不出力,实在是对方逃跑功夫太厉害,还有那个缺一指身边的变数,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厉,剑法竟然如此厉害。”
云歌和缺一指刚出酒店,果然见到此间的打斗已经引起了丐帮弟子的注意。游戏中每个城池都有系统门派守护治安,扬州是丐帮的总舵,平时玩家之间的冲突都是由丐帮弟子出面制止。短时间、小规模的冲突可以有,若是发生大规模的武斗,或是真的弄出人命,那铁定是要受到追杀的。
“好了,现在应该没事了。”两人奔出几百米,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停了下来,云歌收剑回鞘,说道。
缺一指也收起了竹棍,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恨恨道:“这帮家伙,真是阴魂不散,骚扰我已经一个月了。”
云歌不解地问道:“这又是为何?只是因为要洪七公的下落?”
缺一指点点头:“应该是的,要不然我实在想不出他们为什么会对我紧追不舍?”
原来,缺一指进了游戏,机缘巧合之下被洪七公收为徒弟,这要比其他丐帮弟子拜在那些长老、舵主之下的要幸运的多了。谁知道一次说漏了嘴,身为洪七公的徒弟的消息被千成知道,他作为一个掌门玩家,自然想要攀上洪七公这棵大树,于是想尽办法要从缺一指口中探得洪七公的下落。缺一指哪里不知道对方的心思,自然是不愿意说出,于是矛盾就此产生,几次冲突下来,千成手下的几名弟子都伤在了缺一指手下。千成恼怒之下设计围剿,岂料缺一指拜在洪七公门下以后学得唯一的武功就是一身逍遥游轻功,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走,对方拿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云歌忽然想到,自己由他带了次路,和他逛了次街,陪他打了次架,还没进行过自我介绍呢,于是说道:“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云歌,也是个掌门玩家,门派在杭州城范围内,叫云山派。”
缺一指见他一本正经地介绍自己,笑了笑:“我就不用介绍了,你叫我缺一指好了。丐帮弟子,师傅正是洪七公。”
“你的运气还真是好啊。”云歌见他提到洪七公,不由得羡慕道,“传说中的北丐啊,帮主级的人物。”
“好什么好,天天只知道要吃的。”缺一指啐了一口,恨恨道,“还不如那些拜马大元为师的呢,好歹还不时去偷看康敏洗澡,运气好说不定还能被她**上床呢。”
“还有这种事。”云歌瀑布汗,这游戏还真是无奇不有啊。
“我就随口说说,你还真想,你怎么满脑子尽是这些坏东西。”
“喂,明明是你说的好吧。怎么又成了我的不是。”云歌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啊。
缺一指叹了口气:“好酒好肉,都没有了,那个千成真是可恨。下次在城**到他,一定让他好看!”
云歌见他这个时候还在想着吃的,不由得试探地问道:“你真不会好久没吃东西了吧。”
缺一指愤懑道:“当然,该死的洪七公,让我身无分文地去帮他找叫化鸡。我身上一点钱都没有,又不能去抢,到哪找吃的东西去啊。”
叫化鸡?云歌一听这名字,不由得伸手握住行囊里的那本食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