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西子这一‘球’打得实在太漂亮,所有人的目光都跟着那个花球齐齐落到了顾曲幽身上。
而顾曲幽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两只眼睛黑亮,眨也不眨地盯着安灼,表情呆呆的木木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她又收眼,再次盯着自己手里的花球,然后,突地嘴角一弯,笑了出来。
这笑,有点甜蜜,又有点神秘,像一朵打着包的昙花骨朵儿沉浸在自己幽暗的小角落里瞬间绽放,周围的一切都沦为背景,与她无关。
然而就这一瞬,时间仿佛停驻:
阳光和熹,微风拂面,空气里满满都是浓郁的花草香,而她一身紫色抹胸纱裙衬仿佛与身后汪洋一片的紫色花海容为一体,只有漆黑如墨的发丝飘动,衬得她脸颊、脖颈、双肩、及至纤细的胳膊和腿都白得像雪,白得晃眼,好像全身都绕着一层不切实际的光晕……
所有人目瞪口呆,但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结婚了,她要结婚了,她要结婚了……
着了魔似的反复重复。
*
到后来,顾曲幽是被周二从凳子上拉起来的。
婚礼仪式结束,便是宴会,在别墅里进行。
顾曲幽手捧着花,眼盯着安灼的后脑勺,随着人群一步一顿往里走。
而周二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生怕她一不小心摔个狗吃屎。
周二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一个花球能让她三魂勾失了六魄,他就不让郁西子把花拍给她了。
现在到好,完全成了安灼的跟屁虫,安灼走哪里,她就抱着花球像个脑残粉一样跟哪里,保持几步距离却又不上去打扰他,不哭也不闹,安静得不像话。
连辛梓都忍不住回头看了她好几眼,但安灼那个铁石心肠的就是不理她,连一个眼神也没有。
周二实在看不下去,但也没敢冲上去骂安灼一句。
在家里,他可以随便耀武扬威,但在外面,尤其是像今天这种大场面,安灼每做一件事都有他的立场和考虑,他这个当哥的哪怕不认同,但绝不会拆他的台!
他只得像哄小孩儿一样哄顾曲幽:“小幽MM啊,肚子饿了没,要不咱们先吃点东西吧?”
顾曲幽望着安灼的背影面无表情地点头:“好。”
“那你在这里坐里等我,二哥去给你拿好不好?”
顾曲幽又点:“好。”
“坐着别动啊。”
周二把顾曲幽按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了,又叮嘱了一声,这才转身。
结果,他前脚一走,顾曲幽后脚又紧盯着安灼后脑勺跟了过去。
安灼正拿着酒杯应酬,而辛梓陪在他身边。
而她走到他们身后,装腔作势地研究桌上堆砌成山的酒杯,眼睛不时瞟他一瞟,生怕一不留神,他就不见了。
又好一会儿,等她又要去瞟的时候,却被人挡住了视线。
辛梓拿着酒杯一步一扭地朝她走来,嘴角勾笑:“顾小姐一直跟五爷打转着不累吗?”
“要你管。”
顾曲幽冷眼,错步要走,但辛梓却身形一动挡在她面前,笑着摇头:“啧,顾小姐好像很喜欢五爷,不过怎么办,他并不想理你……”
顾曲幽下巴一抬眉毛一挑:“他要不理我,上次在烈域就不会让我住他房间睡他的床。”
然后冷笑:“你呢,你这么得意,你睡过吗?”
辛梓不以为然地冷嘲:“难道不是因为你病得恰到好处,咱们五爷心软,可怜你吗?”
“是吗?”顾曲幽面不改色:“有种你也去得个脏病,看他会不会可怜你,让你睡她的床。”
辛梓一愣,垂眼看了看她的胸口,又是一笑:“如果我没记错,顾小姐应该是个A吧,怎么几天不见,发育这么,神速?”
顾曲幽:“……”
卧槽!你TM眼睛往哪儿看!
哪个女人内衣里面没一层海绵撑着,她不过比别人多了两层而已。
她喜欢,她得意,她管得着吗?
她两眼一瞪,昂首挺胸:“关你TM鸟事!”
瞪完就要走,不想再跟这个不要脸盯着她胸部看的女人多说半个字!
结果刚一抬步,辛梓又凑上来撞到她身上,杯子一斜——
顾曲幽顿时感觉胸口凉凉的,低头一看,胸口处,深紫色纱料子变成暗紫一团。
顾曲幽:“……”
草!
卤肉怎么可以配红酒?!
这个女人不仅不要脸,还一点品味也没有!
“不好意思,手没拿稳,我给你擦。”
辛梓急忙道歉,手拿起旁边桌上的餐巾直往她胸口上抚。
但顾曲幽却突地一把抓住她的手不放,抬头,眼底腥红,嘴里却笑:“听说你很会赌,我们来赌一把吧,看他信你还是信我。”
话落,手一松,连连后退后几步,嗑地一声摔到地上,手揪着胸口,表情痛苦不堪。
“怎么回?”
“发生了什么事?”
动静太大,周周的客宾齐齐围了过来。
顾曲幽看着第一时间冲出人群,面色铁青的安灼,手指向辛梓:“她,她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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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这章很重要,感觉写写不太满意,先传上来,可能会修,但大致情节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