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面,谢夙卿提议在今夜悄悄上山,明日天蒙蒙亮的时候动手。(最稳定)这样可以趁着对方还未睡醒,精神意识最薄弱的时候,给敌人重重的一击。
那知府本来是想着装模作样一下,然后就把那两个孩子要回来,没想到这个苏青是要来玩真的,真的让自己去攻山剿匪了,没有法子,自己只能听从她的吩咐。
夜晚上山,曲折陡峭的山路需要很小心,张大哥和二狗子的父亲上了山,其他人都留在了山下,毕竟是弱女子,谢夙卿很有自知之明。
这**,谢夙卿沉沉睡去,而皇宫中,在她动用那块玉佩的时候就已经得到了消息,他背手站在窗前,这个方向,正对着山北夹道,他望着那片天空,心想着谢夙卿也会在此时望着同一片天空吧。
清晨的硝烟弥漫,谢夙卿一手促成的剿匪在进行当中,她自然是知道这个知府与黑风寨之间有勾结,也知道知府肯定是不愿真的动刀动枪的,但是知府不愿是不关谢夙卿的事的,到头来还是得起来,谢夙卿只想给这些人一个教训。
小宝和二狗子在小黑屋里,一声火炮的声音砰的一声响彻了边天空,震得屋子都好像颤了颤。小宝立马从睡梦中惊醒,看见二狗子还在睡,暂时没有叫醒他。
直到他听见一群人来的脚步声,这才叫醒了二狗子,嘴角一片笑意,他就知道,不会有事的。
……
袖色的火光掩映了片天空,像夕阳西落时天边似锦的朝霞,小宝面前的门被重重推开,原来是他的父亲一脚踹在了门上,门上的栓子都落了下来,好看的:。
小宝的眼睛顿时变得袖润了,不知是那火光的作用,还是他眼里的湿润,或者两者都有,他即使再坚强,也只是一个孩子,误入了贼窝,他自责,他害怕,这些之前都没有表现出来的情绪,在见到爹娘的这一刻,突然喷涌而出了。
而一旁的二狗子连身上的灰都不拍,直接往他娘身上蹭去,嚎啕大哭,这一次,他可真是受到了惊吓。
门外,谢夙卿在风中伫立,冰眸闪烁着精光,不知是不是与楚胤待在一起久了,她的身上也散发了一种叫控制者的气息,冷静的判断形势,冷静的做出决策,正如这一次,她没有单枪匹马的上山剿匪,而是借刀杀人,找寻当地官员去解决这件事情。(最稳定)
她自然是不会强迫那官员真的烧了整座山,她告诉那官员,倘若他连样子都不做做,那么朝廷那边,百姓那边,都没法子交代,所以该怎样行事,他自己思量,好看的:。
所以这场大火,只是烧了黑风寨里几间屋子,还有被推出来的几个小鬼罢了,总是要有人牺牲的。
夜在这一晚对谢夙卿改变了态度,他一直以为这个女人只是一个空无内涵的花瓶,只不过是了一副好容貌,头发长见识短,只有妇人之见,可是他见识到了,谢夙卿并非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谢夙卿的判断以及度的把握,收缩有度,一点也不似京城中那些就知道摆弄风情的女人。
谢夙卿竟不知道,自己无声无息的就凭借着人格魅力,在某暗卫队队长的眼里提升了一个等级,她是该高兴呢?还是高兴呢?
小宝有一颗执拗的心想要去京城看看,可是他的爹娘不愿,谢夙卿便拂了拂小宝的发,对他轻声细语地说道:“你若真的要去,便等一年之后,姐姐带你去好不好?去京城,就要自己能管的好自己,不然后果不是由你自己来承担,而是你的爹娘一起承担。你可明白?”
小宝若有所思,张大哥张大嫂感激的看着谢夙卿,直到小宝郑重地点了点头,他们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四人领着两个孩子回到山中去了,而谢夙卿没有和他们回去,而是直接从山北夹道出发,一路向北。
“主子,那林夜一直跟着咱们吗?”走在路上,彩玉四处看了看,四处无人,只有风吹过的痕迹。
谢夙卿笑了笑,道:“是啊。”正当彩玉点头点到一的时候,只听谢夙卿又说了,“下一站就甩了他。”
彩玉看见谢夙卿狡黠的笑容,不由为林夜担心了一把,主子每次露出这样的神情,就是有什么事情要发了。“他是皇上派来保护你的。”彩玉又想到,她们两个弱女子行走江湖是很危险的,没有林夜的保护,还真是没什么安全感。
谢夙卿挑了挑柳叶细眉,一双灵动的眸子滴溜一转,看彩玉的目光也变的似笑非笑了,她道:“那便不赶走他了,留他在什么也挺有趣的。”
彩玉一下子变得神采飞扬了,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双眼流光异动,明眼人都能从中察觉出来什么。
谢夙卿笑的更深了些,却没再言语。
楚胤,谢谢。
谢夙卿在知道林夜的存在时,心里就只有这么一句话要说出口,谢谢楚胤,一直都在她的身边守护,谢谢他,对自己的无限关怀。
出了山北夹道,前方是一道岔路口,岔路口分为三支道路,一路向北,一路向西,一路向东,向西可以看见漫天的黄沙,向东可以看见蔚蓝的大海,可是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向北,因为她曾经答应过一个人,要去草原看看,看牛马群流,看绿草如茵,看细水长流,远眺高山,可以看见碧蓝如洗的天空,夜里还有繁星绽放,整片土地,整片天空,仿佛都是他们的,。
上回太皇太后的寿辰,谢夙卿只见了乌鲁拉和阿卡兰一面,之后他们没有在京城待多久,便回草原去了,据如今已经有一个月了,他们这时候应该正巧到草原境内了吧。
洛城,黄河水运的重要枢纽,黄河一条最大的分支叫洛河,就是从这里发出的,。
洛城的牡丹花是西楚开的最美的,于是洛城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牡丹花城”。
彩玉到了洛城,很明显兴奋了许多,看起来她很喜欢这个满是花香的地方,车水马龙,繁华的街道干净整洁,路旁铺子的卖家脸上都挂着和煦温善的笑容,小巷里里里外外围了三层的白发老者,不是传出“吃你的马”、“将你一军”的话语,原来是老者闲暇时来此聚集下棋。
谢夙卿与彩玉一路从巷头穿到巷尾,彩玉的左手拿着两串五彩缤纷的糖葫芦,右手拿着糯米果子,嘴就没有停过。她张口口齿不清晰的说道:“主子,我发现出来走走真的很棒,原来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逍遥自在。”
“是啊,什么都不用想,人苦短,需及时行乐呀。世界如此精彩,我们要多多体验才行。”谢夙卿拿绢帕拭去彩玉残留在她嘴角的糖浆,笑道。
问了问路人,洛城最有名的酒楼在哪里,他们指了一个方向,说那条最宽敞,也是最繁华的街道,里边中段就有一家酒楼,名曰“揽月楼”。
揽月楼是整座洛城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的酒楼,慕名而来的游人也有很多,路途遥远而停留在洛城的也有很多到揽月楼来,再者就是洛城中有些名气的文人学士,还有高官权贵之类的人物,总之,鱼龙混杂,纷繁复杂,里边的人物形形色色,让人看着都会眼花缭乱。
谢夙卿还听说了,揽月楼的老板是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同时也是洛城中,最大最出名的勾栏院的老板娘,那座勾栏院叫胭脂楼,位置在洛河河畔,临江而建,风景优美雅致,颇有情调,那里夜夜笙歌,往来宾客络绎不绝,就像身后滔滔不绝的洛河,死不息。
于是谢夙卿决定晚上在揽月楼用过晚膳之后,再顺便去看看洛河边上的胭脂楼,看看一名女子是活的怎样风水起的。重之锦绣庶后:
揽月楼的掌柜是一个长着八字胡子的中年男子,两撇小胡子俏皮可爱,谢夙卿第一眼看他,就觉得他是一个非常精明的人物,不是那种眼里见到金银就发亮的人,而是圆滑老练,在道上混了很多年的人物。
谢夙卿被一个热情的小二领进门,她自从在山北夹道的黑风寨演了那么一出,就觉得男装实在比女装方便,一直到现在都是一身男装,月白的长衫,领子整齐的交叠在一起,共有两层。
她进门的时候,那掌柜的停下了手中噼里啪啦作响的算盘,抬了抬头,看了谢夙卿一眼,笑了笑,这一笑笑的谢夙卿心里慎得慌。
她总觉得,那掌柜的有一双能够看穿别人的眼睛。
小二将二人领至二楼靠窗的地方,揽月楼里没有雅间之分,都是统一开放的,不管是什么身份的人物,都是坐在一起用膳的,这一点,谢夙卿得感叹那为女老板了,因为来这里的人鱼龙混杂,放在一起会比有等级之分要好得多,大家都在明里,也就会减少冲突和阴谋暗箭了。
邻座的是一名书,书的面前摆着一壶酒,一盘香喷喷的酱牛肉,还有一小碟炸的油油亮亮的花米。书翘着腿,一手抓着书在看,一边看也不用看的就能准确的夹起花米来。
说他是个用功之人也算是用功之人吧,不然在用饭的时候也不会拿着书看吧,可是看着也实在不像,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读书人要不羁多了,本来想象中的读书人是个安静的书呆子,可是眼前这人,明显不符合这种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