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晴用崇拜的眼光看着蓝菲,蓝菲有点得意,也有点不好意思,白了蓝天一眼,笑着说:“吃吧!话痨,就你话多。”
蓝天说:“我说真的。这些年,辛苦妈妈了。没有妈妈就没有我呀。”他是笑着说这话的,可是说着说着,竟有点心酸,眼泪不自觉地充满了眼眶。他忍着不让它流出来。
蓝菲看他这样,有些火大,说:“跟你说了多少回!你外公说的,男儿有泪不轻弹!他是咱村里最有文化的人。”
蓝天吃了一口粉,硬是把眼泪都咽回去,笑着回嘴:“后面还有一句:只因未到伤心处。来,今天是个好日子,咱们干一杯吧。”
蓝菲笑说:“连茶叶都没有,拿什么干呀?曼晴,真不好意思,你过门都是客呀,我们连杯热茶都没让你喝上。我们这儿平时都没什么客人。”
曼晴笑说:“我在你们家觉得很轻松很自在。我们拿开水来干杯吧!”
蓝天去把杯子洗干净,给各人各倒了一杯开水,三人笑着干杯。
蓝天一边说笑一边吃,不小心呛了一下,剧烈地咳嗽起来。忽然,有一根粉从他的鼻孔里钻出来了。
曼晴忍不住捂着嘴巴笑起来。
从这一天起,蓝天跟曼晴就经常一起玩耍、做作业、复习…..
光阴似箭,两年的时光又溜走了。
某一天,曼晴正在家练习舞蹈,她是班里的文娱委员。蓝天过来,拉着她一起去传说中的鬼屋探险。
那是一幢有着百多年屋龄的两层的老房子,已很久没有人住了。外墙破旧斑驳,爬满青苔,缝隙里长满一些叫不出名字的野生植物。那木门已经不能称为门了,只剩下几根发了霉的黑不黑、紫不紫的烂木头苦苦支撑着,门锁、门把早就被拆走了。窗框也是。空气中弥漫着诡异、压抑的味道。
说来也怪,刚才还是万里晴空、阳光猛烈哩,现在那天空却阴沉得讨债鬼的脸。
曼晴虽说胆子大,毕竟是个女孩子,她转身缩到蓝天身后。
蓝天笑了笑,说:“好地方啊。走,我们进去探险。”他向前走了一步,挡在曼晴面前,当一位打头阵的急先锋。
他们刚走到门边,忽然有一只老鼠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门洞那里爬出来,而且一点不怕人,一双圆溜溜的小眼睛肆无忌惮地盯着曼晴,把她吓了一跳。
蓝天拉着她的手,说:“不用怕,有我们呢。”
曼晴不甘示弱地甩开他的手,说:“我才不怕呢,我可是一个小女汉子!”
蓝天笑了小,用纸巾垫着手,推开门,同时回头对着曼晴张牙舞爪地笑说:“会不会有一副白骨,上面爬满老鼠呢?”
曼晴对他做个鬼脸,笑说:”就在你身后跳舞呢!
蓝天做出很害怕地倒吸一口气、不敢看后面的表情,将曼晴逗笑了。
曼晴白了他一眼,说:“走吧。”
蓝天吐了吐舌头,两人慢吞吞地踱进去。
蓝天打开手电筒,看到屋里头空荡荡的,到处结着蛛网。灰尘在电筒光中轻舞飞扬,如同无数只困在迷宫里的微型的瞎眼苍蝇,在不辨方向地横冲直撞。
蓝天有些失望地说:“啊?就这些?也没什么呀。”
曼晴笑嗔:“你想有什么?真的有什么的话,还不把你的胆子吓破了。”
蓝天逞能地说:“你胆子大?敢不敢轮流在这里讲鬼故事?谁先害怕了谁就是胆小鬼。”
曼晴说:“好吧。敢不敢打个赌。你输了怎么办?”
蓝天用非常肯定的语气说:“我不会输的。这样吧,谁输了,就满足对方一个愿望,怎么样?”
曼晴笑说:“好,一言为定!”
这时天更暗了,下起了大雨,雨点“噼噼啪啪”地自空空的窗框那里溅进屋来。他们站到了屋中央。
曼晴说:“讲就讲,ho怕ho?我先来一个。”她对着蓝天说:“手电筒,借我一用。”
蓝天说:“怕黑呀?”
曼晴不答,接过手电筒,开了像拿麦克风那样用手握着。黑暗中,她那被手电筒的一束微弱的光照着的脸居然显得有些恐怖。蓝天紧了紧身侧的手。
曼晴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五年前,一对情侣开着车经过一对情侣开着车经过一条大街。那个男的一边开车一边跟女朋友打情骂俏,根本没有看路。有一只小猫在街上玩耍,被他们的车撞死了,身体压得扁扁的,五脏六腑都被挤出来了。”她的声音回荡在这空落落的屋子里,听上去是有点阴森森的。
蓝天笑着插嘴说:“后来这对情侣结婚生了小孩就是那只小猫转世它是来报仇的故事到此结束。”
他的语速极快,像机关枪扫射似的,一气呵成地完成了“剧透”的任务,把曼晴气得握起两只小粉拳,往他身上擂。
两人都笑得喘不过气来。
曼晴说笑:“你知道经常做‘剧透’的人有些什么下场吗?”她用两个手指对蓝天做了一个“插眼”的动作,说:“你看那些算命先生就知道了,都瞎了。”
蓝天捂着眼睛笑着说:“不要啊。好,我知道错了。好,下面我们隆重地请英蓝天先生出场。各位观众,今天我讲的故事是真人真事,就发生在这间屋子的那个房子里。”
他将手电筒拿过来,将光束向西边的那个小房子射过去。曼晴的小脸也跟着白了一下。
她其实也是有点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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