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彻底表明了我的态度,常白雪紧紧拉着我的衣服再也不肯松手,而面前的条子却更乐了,说,小徐同志啊,你这难道还想阻拦执法?这恐怕还不太好吧?再说了,我们也只是带常白雪回去了解一下情况,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我说,放心吧,我绝对没有阻拦执法的意思,不过呢,既然你们要带人走,那逮捕令呢?让我先看一眼再说。
我确定,他们绝对没有这种东西,如果他们真个有,那事情就麻烦大了。
那条子听我问他要逮捕令,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笑了笑,说,小徐同志你这可是言重了,这事情,我们其实也就是找她回去接受一下调查,主要还是找她了解一点情况,又不是要逮捕她,用什么逮捕令啊?
我点点头,说,行啊,那没问题,既然只是了解情况,那也不用那么麻烦,兴师动众地这么多人过来,带走常白雪还要车接车送,要不这样,我在这边给你弄个包间,隔音效果很好,保证环境安静,你们在包间里了解情况就好。
条子嘿嘿干笑了两声,说,这个就不用了,你们这包间还得用来做生意呢。
我说没事,空着的,不影响,再说了,帮助警察也是我们应该做的,这都没事。
我们都明白彼此的意思,却各自怀着自己的心思,如此循环往复良久,那条子终于是火了,猛地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却又立即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往周围看了看,这才压低了声音,却恶气狠狠地跟我说,小徐同志,我今天就还告诉你了,不管怎么说,这人,我们就是得带走了。
说完,这条子再也没有跟我说话的意思,直接放开了嗓子,说,小世界酒吧的员工涉嫌卖淫,贿赂国家公务人员及政府官员,现在要带走进行调查。
靠,就好像是有确凿的证据带了逮捕令一样,这条子大概也是怕我反抗,先这一嗓子让我惊慌,然后好带人走。
他这一喊,的确是把客人们的注意力都呼喊了过来,看着我和常白雪,尤其常白雪,那些不明所以的看客把惊讶怀疑与厌憎的目光投向无辜的常白雪,看着几个条子走过来,就要拉走常白雪。
然后,我当然还是站出来了。抬起手臂,将常白雪保护在身后,我就冲那几个条子很是简单地说了两个字来表达我的态度,我说,没门。
几个条子得到了姓张的老条子的指使,上来就要硬抢,我万般无奈,也只好跟他们撕破脸皮,于是我抬起拳头,几次落在他们的面门上,几拳头迅速撂倒了那几个条子。
其实我一直也都挺好奇的,说现在的警察都是从警校毕业的,那么他们在警校当中究竟都学到了些什么呢?就我个人而言,我一直比较喜欢军人,但是对于条子好感不多,因为总感觉警察除了装逼叫嚣收红包之外不会做什么,虽然不能以偏概全,但是总体印象如此。
就好比眼前的几个,他们的来意自然不用我多说,不过既然出来做坏事,至少你们也得有点真本事吧?只知道披着那层皮,只要稍微遇着不给他们面子的类似我这种的刁民,他们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所以,交手之后短短一分钟时间都不到,那三个警察息数被我撂倒,其中的详细过程我都懒得去描绘,只老张那人没有过来动手,所以才没有挨着拳头在身上。
是的,我跟警察打起来了,一出手,狠狠的都是硬梆梆的拳头,半点亏没有吃,也换句更加通俗易懂的话来说,就是我袭警了。
那老张似乎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朝着地面啐了一口唾沫,说,行,你小子够狠,你他妈的竟然敢袭警!你给我等着!说完,这货直接就掏出了手机,开始打电话,就要叫人。
事情,果然是要闹大了。
本来,他电话我是不想拦的,毕竟祸是闯下来了,我也没办法直接压下去,总也不能直接把老张给扣押下来,那我可就真的犯罪过了。
不过这条子,打电话也就打呗,嘴里偏偏还对我和常白雪骂骂咧咧,说些不干不净不三不四的话,我当即就有些忍不了,感觉得让他明白下什么叫祸从口出,就一把夺过他的手机,塞进了他的狗嘴里,然后抡圆了拳头,这一拳狠狠地抡到了他的脸上,他一声惨叫,也倒在了地上。
一口唾沫,直接吐在了他的身上,表达着我的不屑,回头看一眼惊魂未定的常白雪,我说,放心好了,没事的。
然后,看着一边早就已经看呆的王启钥,我说,我得先出去跑路一下了,这边该怎么应付你应该也有数,反正我也不是这里真的老板,他们不应该真个为难这里,不过他们如果真的敢找事,那你就给我打电话。
然后,我又看着在场的那些客人,我说,各位,今天的事情,大家一直都在场,应该也都看得明白。我是好好的生意人,不过有些人逼人太甚。如果有机会,大家可得给我做个证啊!
然后,我又看着常白雪,看着她绝美的容颜,心想着,这祸国殃民的妹子果然还是给我惹来了一身的祸端,也不知道怎么的,我忽然就笑了起来,说,好了,然后,咱们俩就该跑路了。
然后,就撂下了酒吧,我们两个人就走了。
先是回到了旅馆,把我们的行李取出来,常白雪只有一个提包,而我,却拎着一整个的行李箱,退了房间,匆忙离去。
时间,也不知道是晚上几点,也没有看,因为没有看的必要,拖着行李箱,身边跟着常白雪,我们就这样走在长沙的街头,走在大街小巷,毫无目的,就这么一直走着。
因为我们好像没有地方可以去。住旅馆,肯定是不行,这很容易就可以查到,在这边也没有什么靠谱的能去投靠的亲戚和朋友,所以我们只能这样在街头走着。
不过也还好,只要这样继续走着,只要那些警察不大张旗鼓闹得满城风云地来捉我们,就绝对没问题,我们暂时应该还是安全的。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过了多久,王启钥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说条子刚刚来过了,闹腾了一圈,没有找到人,也问不出什么事情来,然后就走了。
我问他,条子有没有为难他们,王启钥犹豫了一下,说,还行吧。
还行吧是个什么意思?这句话似乎有些无厘头,不过我立即就听懂了,手里的拳头一握,说,这些狗娘养的,还真是无法无天了。
然后,王启钥就跟我说,他说,徐哥,现在我也不说别的,跟你说两句话,第一个,这事吧,你最好还是跟浪哥交流下,他这个人很有背景,也很有手段,实在摆不平的事情大不了找他。
我在电话的这边暗自点头,心想着或许的确有这个必要。
然后,王启钥又说,给你打完这个电话呢,我就把你号码给删了,你留着我号码就行——这不是我说的,我刚才给浪哥打了个电话汇报这事情,他告诉我的,不过他就说了这一句,好像不怎么在意一样,别的什么都没说。
浪哥这是什么意思?我也有点摸不到头脑。
没一会,跟王启钥挂断了电话,又在大街上走了一会,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了,就看到了那边有个小小的巷子,或者说是两个楼之间的夹层。
那夹层很窄,也很暗,不过晦暗的路灯灯光照着,看着还算是干净,我就带着常白雪走进去,从行李箱取出些厚实衣服铺在地上,我说,咱们俩今晚估计得在这里凑合一夜了。
常白雪没有拒绝,轻轻点了点头,就在我铺好的衣服上坐下,背后靠着行李箱。
这一连串的事情,对于常白雪的打击估计不小,常白雪脸上还是带着些惊魂未定的神色,眼睛里满是惊恐。
因为走的急,常白雪身上穿的还是那件低胸的制服,但长沙的三月虽不如北国那般寒冷,却也不暖和,常白雪脸色有些发白,愈发迷人好看了,却也让人看着心疼。
脱下身上的外套,给她轻轻披上,又轻轻将她搂在了怀里。
常白雪没有反抗,温柔地接受了,顺从地靠在了我的怀里,却忽然开口了,说,干弟弟,要不咱们走吧,离开这里,我想回家了。
只说着,常白雪的话语当中略微带上了点哭腔,她说,外面的时间还是太可怕,比她想的还要可怕,她想要回去。
她说,那些条子明显也是假公济私滥用职权,所以他们也不敢闹得太大,肯定不敢通缉咱们。就趁着现在,连夜去买火车票离开这里,哪怕不回家,只要先离开这里都好。
离开吗?这个想法,可是从来没有在我脑海里萌生过的。我小祸害的世界里面,除了我爹的面前,我还真就没有退缩过。更何况,过几天,小赵哥,向军生他们几个都该来了呢?
我就抱着常白雪,我说,姐姐呀,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你说别人得多笑话咱们呀?所以啊,咱们不但不能走,咱们还得留下,就算是要走,也得先给他搅个天翻地覆,给他来个大闹天宫!得把咱们的名号留在这酒吧一条街!
也是我说话的功夫,兜里的电话忽然响了,拿起一看,竟然是浪哥黎锦淼的电话。
接起电话,黎锦淼很是直接简单地问我,说,那边的事情你搞得定不?
我说,你放心好了,这些个小虾米,看我不搞死他们!
浪哥嗯了一声,说,也别真个搞死了,过几天我给你介绍个朋友帮帮你,慢慢搞,好好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