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足够的把握相信,今晚的事情不是偶然,而是有人专门针对着小世界酒吧来的,甚至我都不敢排除有人针对我而来的可能性。
更尤其,这三个人咄咄逼人,毫无退让的意思,就算是我窝囊地将常白雪双手奉上,他们都不见得会正眼瞧我,不见得会那我当人看。
所以我有足够的理由,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知道下我小祸害这个人,当然,这也是得有我这种胆气和实力的。
所以我很是不客气地吓唬了他们一道,然后撑着胆子很是不客气地走了那老家伙一顿,一通巴掌打得我心情舒畅,最后那一酒瓶子甩上去,那支离破碎的声音更是畅快淋漓。
也是这一瓶子甩上去的瞬间,包间的门立即猛地被打开了,几个店员,还有常白雪连忙冲撞进来,显然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一直都守在门口听着。只是这包间的隔音效果还不错,前面寻常声音的交流他们听不到声音,只最后这一下子,这一瓶子声音清脆,他们这才闯了进来。
不过进来之后,看到我不但没有挨揍,反倒是手里拎着半个酒瓶子,而面前的客人则一身的玻璃碴子还有酒水,正捂着脑袋满脸痛苦,他们几个也是愣了。
我说,这里没你们的事,我跟客人聊天呢,你们都出去吧。
他们大概也是被眼前的一幕惊着了,什么都没有说,一个个的都退出去了,顺便关上了门。
他们走了之后,我也没有继续动手,而是回到沙发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点了根烟,翘着二郎腿,用鼻孔看着他们,说,这下咱们能好好说话了吧。
那几个人不说话,包间里的气氛有些压抑,不过这样也好,反正已经闹翻了,这样,至少还能站在同一个平面上好好说话。
至于他们不说话,那也没关系,他们不说话,正好我说。
我就说,我呢,虽然是新来的,不过咱们之间,谁也不清楚谁的底细,所以你们闲着没事找别的地方闹腾去,别来我这里。
顿了顿,我又说,你们现在应该也差不多知道我脾气了,也不瞒你们说,在我面前,除非你真个是天王老子,否则你敢死我就敢埋。所以呢,以后,别跟我们过不去,要不然咱们谁脸上都不好看。
他们几个还是不说话,大概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大概是不知道面对着我这样的人他们做什么,我这样一个小祸害,他们这辈子大概是第一次见到吧?
不过也没关系,用不着他们说什么,反正他们能听懂我说什么就好。
我就跟他们说,我也懒得跟你们多说什么了,也不留你们。要在这里玩就在这里玩着,不想玩了就走,不过走之前记得把酒钱给付了,还有砸坏的杯子,都得按着店里的规矩赔偿。
说完,我就起身离开了包间,开了门,门口还有几个店员在那里等着,常白雪自然也在那里。
我跟那些店员把事情交代了,说他们要是继续玩,随便他们,不用多好招待,他们要走得让他们把酒钱结了,还有打坏的杯子之类都得按着规矩赔钱。
交待了他们,我又看了一直看着我的常白雪一眼,我说,没事,这种人就是欠揍,打一顿就好了,今晚给你发五百块的奖金压压惊。你继续卖你的酒,我倒是看看,谁还敢对你动手动脚。
然后,我就回到了吧台前坐下,继续喝我的酒。也不过一分多钟的时间,那包间里的三个人付过了酒钱就离开了。然后,不知道多少目光都落在我身上。
今晚的顾客很多,今晚的小世界酒吧很热闹,刚才的事情不知道落到了多少客人的眼里,尤其是最后那几个客人捂着脑袋,带着满身的酒水和玻璃碴子灰溜溜地冲酒吧离开,我相信认识那个金丝框眼睛男子的人肯定也不在少数。
今晚,酒吧的宣传算是彻底做到位了。
这样其实挺好的,这就让所有人知道,我小祸害不是好惹的,以后敢来惹事的都得掂量掂量,至于寻常来玩或者来工作的,那也尽管放心,这是我的地盘,有我罩着,多大的事我都能扛着。
但是这样也有些不好,因为这件事情之后酒吧的气氛分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他们看向我的目光多多少少的都带了些畏惧的感觉,连带着常白雪给他们促销酒水的时候,一个个都正襟危坐,似有畏惧。
不行,这样可不行,不能为了装逼,为了保持我的冷酷就把客人给吓跑了。
于是,我跟王启钥要了瓶酒,直接走向了玩乐的客人们,决定主持下一个节目,我直接高声说道,来来来,谁过来跟我拼一下酒,看看谁能更快吹完一瓶酒,赢的人,今晚酒水免费喝,还能跟我们的美女服务员合影啦!
……
一番闹腾,酒吧的人气总算是好了起来,跟那些顾客玩成一片,勾肩搭背地又唱了会歌,喝了差不多有六七瓶酒,这气氛总算是调整过来了,不过我这一会各种酒都混着喝,一时间头昏脑胀,肚子里更是翻江倒海,没办法,就只能去卫生间,吐个昏天暗地,吐得双腿发软,差点倒在地上。
没办法,酒水混着喝,特别有后劲,而且喝得又急,最是伤身体,那些笑话我的,换了你们不见得就会比我好。
吐了一会,忽然赶到有人在帮我拍后背,回头看了一眼,是常白雪。
她帮我拍着后背,又轻轻抚摸着,柔声,又带着点嗔怪的意思,说,这么个喝法,你这是不要自己的身子了?身体好也不能这么折腾啊。
我吐得也差不多了,说,我这也是没办法不是?酒吧既然在我手里,那我就得好好撑起来,不能让这酒吧在我手里没落了。
常白雪就问我,说,那,刚才,你跟那些人打起来,是为了我,还是为了酒吧呢?
这个问题,我当时没回答上来。
于是我就没说话,常白雪也没有说话,只是那放在我后背上的手,更加轻柔了。
气氛,一时间似乎有点淡淡的暧昧,或者说也不是暧昧,而是别的什么我形容不出的幸福感觉,那种感觉很棒。
但,偏偏,又是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个店员的大呼小叫,那大呼小叫惊扰了这份美好,常白雪转身飘然而去,而我,则出去,说,怎么了?
来人也不是比人,就是酒保王启钥,王启钥的脸色不怎么好看,阴沉中略有慌张,他说,警察来了,点名要见这里的老板。